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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府中老嫗

第三十一章府中老嫗  隨后北溪同燕北凊便往屋子里面走去,而我不敢跟得太緊了,燕北凊的耳朵很靈光,若是被他發現我偷聽,我不敢保證自己的下場會如何。

  就這樣我在外面喂了大概十幾分鐘蚊子之后,北溪和燕北凊從里面出來的,隨后北溪蓋上衣帽快速的往大門那走去,然后她便離開了王府。

  “聽墻角可不是個好習慣,出來吧。”

  我還以為我藏得很好來著,想不到燕北凊原來早就發現我了,我還真是有夠丟臉的。

  從一旁的亂石后面走了出來,然后露出了標準的八顆白牙微笑,只是燕北凊根本不領情。

  “怎么又來王府了?”

  “希望你能助秦池一把,而我是代表秦池和周柳來找你合作談判的。”

  廢話不多說,我直接把此行的原因說了出來,而燕北凊也難得的嚴肅起來,“秦家如今只剩軀殼,還有什么能同我談判的,且我不是已經給周柳指過一條明路了,現在又來說這番話是做何故?”

  “我們總不能在這里談吧,你這里不是有一個不放心的人嗎?”

  我的意思說的很明顯了,而燕北凊便領著我去了先前同北溪商量事情的房間。

  “這是秦家的子玉,我相信你應該知道它的作用,我直接將它給你。”說著我便將這小子玉遞給了燕北凊,我不用同他說一堆大道理,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他比我要清楚的更多。

  燕北凊也真的毫不客氣就收下了,他指腹抵觸在子玉之上,“你倒是很懂得如何掌握先機,以退為進,看似給了我一個很大的畫餅,但實則這個畫餅得我替秦家搶回來,不過我倒是奇怪你既然知道了周柳之前的事情,怎么還能如此冷靜的說替秦家來和我談判。”

  “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光明磊落之人,是絕對不會做這種齷蹉事的。”我的回答鏗鏘有力,斬釘截鐵,仿佛為了證明我說的是真的,就連音量都大了一些。

  燕北凊看見我這幅認真的樣子,倒是被我逗笑了,可是他雖神情輕松,但說出口的話卻是讓我一陣匪夷,“你不要把人看得那么簡單,我燕北凊絕對稱不上是好人。”

  我不愿在他是好人還是壞人的這件事上多做糾結,我要的是他的一個肯定的回復,“你只要在秦池離了牢房之后,務必護住他的性命便可,至于旁的自會有人幫你辦妥。”

  最后,燕北凊與我達成了一致的意見,他有問我為何如此篤定秦池能獲救,我便告訴了他一句諺語,‘天機不可泄露。’

  “咕咕。”

  我正想說點別的事情的時候,我這肚子不爭氣的開始叫了起來,話說自從忙著處理這些那些大事之后,我居然連吃法這種頭等大事都會經常忘記,要不是肚子抗議了,我可能會直接這樣睡著。

  其實這時候正是莫城熱鬧的時候,我本想出府去吃飯,但是燕北凊卻說讓我留在府內休息,隨后他命人給我了煮了一碗面條。

  看著這碗臥了雞蛋,添了青菜的面條,我不由得想起當初在黑囟的時候燕北凊第一次給我煮的面,雖然色香味樣樣都沒達標,可那卻是我這一生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顧不得什么淑女風范,我捧起這碗面便開始‘哧溜哧溜’的吃了起來,這面條的勁道軟滑都恰到好處,也可能是因為我餓了的關系,所以什么東西都覺得好吃極了,不一會兒的功夫這碗面便見底了。

  “知道你不拘小節,卻也沒想過你會這般吃相,話說你很喜歡面條不成?”

  “嗯,是喜歡,你,一個最愛我的人給我煮過,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其實我說這話是有些過實了,不過此刻燕北凊眼神有些迷離,我覺著他有可能記起了什么,在我準備詢問的時候,他卻恢復了神清,“秦池的事情我自會給他安排好,至于你在秦家脫離險境之前,哪里都不許去,就在這王府待著。”

  我點了點頭,而燕北凊難得的嘴角微微上翹了,似乎對我留在王府的事情很是滿意。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第三天,而秦池雖然還活著,但是人卻仍舊在牢房里關著,而我在青王府的這一兩天可以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典型的一個良家婦女模樣。

  趁著這短短的時日,我也摸清了這王府里的門道,管家是原來夏管家的遠方親戚,而這里其他的小廝婢女大部分都是曾經飽受戰爭荼毒的百姓,不過這些人里面有一個年紀最大的老嫗,看樣子都快七十歲了,我問了府里的人她們都說不知道這老婦人的來歷,只知道青王爺說過讓她留在這里頤養天年的。

  “老婆婆,您一個人在玩什么呢?”我見她兩眼呆呆的望著窗外的天空,像是在思念什么人似得。

  或許是太久沒有人同她說過話的緣故,聽到我說話的聲音她立刻轉身看向了我,隨后高興道,“我兒子快回來了,他說他的主帥帶著他們打了勝仗,還寫信回來讓我好好保重身體,好等著他回來娶媳婦呢。”

  這老嫗倒是自來熟的很,一句話就把她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了,而我卻不知道該同她說什么才好。

  她見我不說話了,立刻上前來拉我的手,“怎么了?是不是我兒子出事了?”

  “沒有沒有,您放心,他很快就會回來的。”我猜這老婆婆大概是哪個將士的母親,然后燕北凊回了莫城之后便特意贍養了她。

  我的答案讓她著急的心又安心了許多,接著像想到什么似得,立刻挪動著腳步到不遠處的錦盒里拿出了幾封信,然后走到我身邊遞了過來,“這都是我那兒子給我寄回來的信,你看看我兒子可棒了,跟著戰神打天下,我兒子的面上都能沾光。”

  我剛準備附和她幾句,她卻又突兀的轉過了身子,連手上的信都掉落了一地,這信總共也就三封,當我撿起來看這三封信中有一封的字熟悉的不得了,這字跡分明就是我自己的啊,難不成這信是出自我自己的手。

  “可是都好久了,我兒子好久沒給我寫信了,我好想他啊。”

  鬼使神差般的我將這封眼熟的信給打開了,信紙上的內容熟悉的很,這封信仿佛把我帶回了三年前,當時我去了鳳城找燕北凊,然后在軍營里面給那些士兵寫了不少家書。

  這封信是當年那個孩子的,信中寫道讓母親不要省著吃食,把家中老母雞下的蛋都吃了,不要拿去販賣,還說等他回來了,就可以娶媳婦然后在母親的身邊盡孝,可這些美好的心愿卻都只能死死的定在這泛黃的信紙之上,那個孩子死在了黑囟,死在了那晚守城的時候。

  原來這老婆婆就是他的娘親,當年我記得我問過燕北凊這些已死士兵的親人怎么辦,他當時好像回答我會有人善后的,沒想到這善后的人就是燕北凊。

  “孩子,你怎么哭了?”老奶奶不知道什么時候轉過身來到了我的身邊,原來我竟然哭了,可是我這淚到底是為誰而流呢,我自己也分不清了。

  抬手擦了擦眼淚,“老婆婆,您兒子的信估計在路上了,這些日子前方打仗打得厲害,怕是書信也沒那么容易送出來,您放心吧,這信肯定能到的。”

  “真的啊,那我老婆子就相信你說的了,兒子啊,你可得快點回來啊。”

  明知道自己說的是謊言,可若能讓這老婆婆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瞧她這樣子八九不離十是得了阿茲海默了。

  我不敢在這地方多做逗留,準備立刻回房寫一封信給這老婆婆,卻不想府里的管家來叫我,說是燕北凊讓我去菜市口看熱鬧。

  燕北凊不是這么八卦的人啊,他向來不是都只關心該關心的事,等等,管家剛才說哪?他說的是菜市口?

  “是不是秦池要被處斬了?”

  “是啊,那秦家的二公子本來就該今日被處斬啊。”

  什么!居然真的是秦池,那玉衡之前還說秦家的事情他會好好處理的,讓我不要操心,可是現在秦池卻要被砍頭了,這就是玉衡之前所說的然我不要擔心!

  我一急便顧不得回房間再套件外衫,直接往外跑去,身后的管家叫都叫不住我。

  出了王府,往東走一刻,隨后就能看到這莫城著名的菜市場了,其實我一直想不通,為什么皇帝殺人一定都得在菜市場嗎,難道是想讓這菜場即將被宰殺的雞鴨魚豬有個伴?

  我這緊趕慢趕終于在午時之前到了菜市場,然后我看到坐在高臺之上的除了莫城的那個糊涂縣老爺還有的就是燕北凊了,原來燕北凊是監斬官!

  “南鳶,你這來的時辰剛剛好,好戲馬上就要開唱了。”冷泗這家伙又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弄得嚇了一大跳。

  拍了拍受到驚嚇的小心心,我才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還以為秦池鐵定不用來這屠宰場了。”

  “屠宰場?哈哈,南鳶我說你這用詞夠精準的啊,這屠宰的一般可都是牲畜啊,你不是對秦池挺上心的嗎,怎么這會子又說人家是牲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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