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小看玉衡 “周柳,你想不想見你孩子?”
我這句話說出口后,周柳的手果然抖了一下,而顧染這時候便眼疾手快的上前將周柳給制服住了,我這個不算危機的危機便輕輕松松的迎刃而解了。
顧染雖然只會一點三腳貓功夫,可顯然對付周柳是足夠了。
周柳被顧染制服后,居然笑了,“我還以為你南鳶是個好人,不想和青王無相上下,都是一樣的卑鄙小人!”
我讓顧染放開了周柳,然后很是認真的對其說道,“你的孩子今晚一定會和你團圓,我和燕北凊都不是你口中的卑鄙小人,周柳,你難道不相信自己的看人眼光,如果燕北凊有意要害你,為何會讓你這么輕易的逃脫掉,如果他真是你口中的卑鄙小人,昨天何不干脆直接把劫獄的罪名安在你的身上,然后一刀殺了你,這樣豈不是更干凈利落!”
我明白周柳現在的心情,她已經被人逼到了絕路,所以她此時此刻完全喪失了分析的能力。
“你說,今晚能讓我見到我的孩子,此話當真?”
“當真!”
其實在我離開醫館到凌府的路上我便把這事給想好了,秦家的那個小姑娘現在就是這次陷害主謀手中的一顆棋子,一旦秦池后天死不了,那么那小女孩勢必會當成棋子,到時候秦池和周柳便會更加任人擺布了。
周柳看著我,最后還是決定選擇相信了我,“我周柳這輩子最恨的便是被人利用和欺騙,南鳶,你可別讓我失望了,否則我恐怕會恨上你的,可你是我最不想恨的人。”
我知道此刻她的心防已經放下了,我瞧了顧染一眼,顧染知道我的意思,她道,“你放心吧,我這兒前后左右都有高手護著,府里的眼線絕對聽不到這里的聲音。”
聽不到那便是最好了。
“周柳,我現在要你原原本本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說給我聽,一個字都不能漏掉,我有預感,昨晚的出事絕對是燕北凊入了別人的圈套。”
燕北凊明明事先已經安排好了人監視著那掌柜家的人,可為何出事的時候,燕北凊的人卻一個都沒有出現,難道燕北凊的人現在也已經被外人給控制住了嗎?
“好,昨晚上我和你同青王分道揚鑣之后,便依著青王給的字條去了長風街,可是我到的時候只見一群黑衣人訓練有素的正從不遠處的屋子里出來,當下我就知道可能是出事了,所以我就躲藏到了一旁,等著那些黑衣人全走了之后,才上前去查探情況,不想等我到的時候,那秦掌柜一家老少無一例外全被人給殺了,而且那些人殺了人還不夠,還放起火來了,接著左領右舍便都被這沖天的火光給吸引出來了,現在莫城到處都是緝拿我的榜文,我不敢逗留,便匆匆離開了,直到今天早上才知道這緝拿我的榜文上又給我新添了一條罪名,我這才知道昨晚的出事是有人故意想要栽贓陷害于我,至于這人我第一想到的自然是燕北凊青王了。”
周柳的話言簡意賅的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給描述了出來,這其中唯一讓我覺得震驚的是,仿佛有人知道周柳會去這秦掌柜的家去打探消息一般,在她趕到之前便把那秦掌柜家的所有人都給滅口了,這時間點掐的也太準了吧,燕北凊自然不可能會是出賣周柳的人,那么唯一有可能的便是知道燕北凊計劃的人。
能知道這么多,并且把時間安排如此之好的人,只有可能是與燕北凊非常熟識之人,而且也是燕北凊不會設防的人,到底會是誰,我現在真的是一頭霧水了。
“你說你見到那個秦掌柜一家老小全被殺了,那秦掌柜也死在里面了嗎,你親眼看到了嗎?”
周柳搖了搖頭,“我并未親眼看見秦掌柜的尸體,但是榜文上清楚明白的寫著秦掌柜一家七口人于昨晚被殺,秦掌柜有一個妻子,一個小妾,外加父母子女連同他自己剛好是七個人。”
按照這個說法人口倒是剛剛好對上的,只是這秦掌柜明知道秦家出了事,他還會如此愚蠢的留在莫城,而且在秦家出事之前,他就沒有想過要將自己的妻兒老小帶離莫城嗎,秦掌柜這人既然敢做這種陷害主家的事情,那么后路早該安排的妥妥當當才是。
“你在想什么?”顧染見我沉思,便開口問了問,我擺了擺手,“顧染,你得幫我這個忙,周柳的孩子只有你才能幫忙救出來。”
“我?”
“是的,現在凌家和太子是為一家,你凌少夫人要想弄到一個嬰兒不是難事吧,我只怕若是延遲一些時間,周柳的孩子會有危險。”
顧染自己曾經就飽受過這種親子分離之痛,她自然是愿意幫這個忙的,而且她也覺得這件事情發生的太過蹊蹺了,就好像有人等著周柳鉆入這個陷阱似得,只不過顧染不如我想得這般簡單,我想在她心中現在認為陷害的人便是燕北凊了吧。
“周柳,你耐心呆在凌府,現在對你來說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至于孩子我會想辦法幫你,你記住現在保全自身才是最關鍵。”
顧染同周柳交代了這句話之后,便帶著我離開了凌府,救孩子這事有顧染一人便足夠了,而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燕北凊的身邊有一個巨大的毒瘤存在,若是長久以往下去,我就怕那個毒瘤會害到燕北凊。
我雖然沒有同顧染說明我的去處,不過以她的聰明她也能猜到我的心思,“南鳶,燕北凊早就不是當年的他了,你不要把他想得太過美好了。”
“顧染,總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看,凌寒不是燕北凊害的。”
除了真相大白來臨之前,凌家和燕北凊的梁子怕是沒那么輕易就可解開。
顧染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最后便乘著馬車去了官府,我不知道她會用什么法子救出那孩子,但是我就是相信她可以辦到。
去找燕北凊之前,我決定先回一趟驛站,我有事情要玉衡幫忙,冷泗那里我暫時不想同他見面,我怕我這暴脾氣萬一控制不住就糟了,冷泗同琨曳的事情我當年也有份參與,當初的我一心只想著讓琨曳得償所愿,卻沒有顧慮到冷泗的心態轉變,我想冷泗的心里若按比重來說,還是北溪占據第一位的吧,說來說去,我也是害了琨曳的劊子手之一。
回了驛站之后,我去找了玉衡,沒想到我剛經過驛站的花園,就見到沈一和玉衡坐在花園里面喝茶閑聊,他倆的進展會不會太快了,雖然我一心想撮合他們來著,只是故事的發展快得有些讓我消化不良。
“玉衡,沈一,你倆在這聊什么呢?”
沈一聽到是我的聲音,立馬高興的起身,“你不是說你有事短期不回驛站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噓,我是趁著站崗的人交班,偷偷從后門溜進來的,你別大聲說話,我怕萬一德生或者余新聽到了,我就不好走了。”
玉衡看我這幅做賊心虛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夜王殿下現在日日嗜睡,我原本想告訴他你不在驛站的,只不過他睡得深,所以就沒告訴他了。”
“百里七夜怎么開始嗜睡了,那藥對他有影響嗎?”
“不是,這是師傅特意給他開的藥,說是嗜睡對他有益無害,師傅還有幾天就回來了,你的事情快處理好了嗎?”
我原以為在神醫回來之前,我肯定可以把事情解決圓滿能的,只是秦家的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復雜,“這不好說,現在秦家的事情和燕北凊攪和到一起去了,我懷疑燕北凊身邊有燕子拓的人。”
“北凊不是個不謹慎的人,你不必太過擔心,對了,你現在回驛站是為了什么事情?”
玉衡和冷泗一樣,都只會說燕北凊是個明白人,他懂得怎么才是對自己好,可是為什么我就是很擔心呢。
“玉衡,我要擺脫你一件事情,只是這件事對你來說不是很容易。”
“是關于龍施漓的嗎?”
我還沒說是什么事情,他一猜便猜得這么準。
“你放心,我不會用你的手去害龍施漓,那樣對你來說太殘忍了,我只是想讓龍施漓不能順利同燕北凊成婚,另外,我還需要你幫忙找一個人。”
玉衡聽后,只是淡淡的回道,“施漓只是別人的一顆棋子罷了,她同燕北凊的婚事是絕對不會舉行的。”
沈一對玉衡的話滿是驚訝,“你怎么知道這婚事舉行不了?”
“南鳶,你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相信燕北凊,另外秦家的事情最關鍵的人物不是什么勞什子掌柜,而是秦城和那秦家主母,至于龍施漓不過是替秦家洗黑錢的一個障眼法罷了,你以為秦家那老太太當真會把一個外人看的那么重要。”
我以為玉衡在這驛站里對外面的事情是全然不知的,卻不想他在這里知道的事情卻比我要多得多,我拼了命想幫秦池洗刷冤屈,還不如玉衡的一個提示來的好。
“那我現在是要去找秦城和那秦家老太太嗎?”
“不必,最遲明天他們就會回到莫城,你只要保住周柳和秦池以及他們的孩子三條人命即可。”
這一刻,我才覺得我好像從來沒有認真的審視過玉衡這個人,他不過一個侍郎,卻好像很輕巧的能完成我做不到的事情,看來我是真的低估了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