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再也見不到他,心就揪了起來。
聽到她說要離開,慕少謙愣住了,將近有一分鐘的時間他的腦子是無法思考的。
大腦一片空白。
從沒想過她會這么快離開。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澀地開口,“這么急?是有什么急事要回去么?”
“嗯,算是吧。總之,認識你很高興,再見啦。”
她的語調,佯裝輕松,可心里的難受,已經排山倒海,將她淹沒。
心臟像是被人從胸腔里揪出來,用萬千把刀子在刺著。
這種刺痛,深入到了呼吸,每一次吐納,都帶著令她難以抵抗的痛楚。
放下手機,梵櫻搓了搓臉,讓自己打起精神來,轉身去收拾行李。
京都國際機場。
吳秘書不停地看著手表,心急如焚,“部長,您真的不過去嗎?”
眼看著梵櫻一行人就要過安檢了。
他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男人頎長的身軀,宛如雕塑,一動不動,唯有那雙深邃的眸子,一直在關注著遠處一個背影纖細的女子。
她戴著墨鏡,一直低著頭,看起來情緒不高的樣子,時不時地看一下手機。
似乎在等什么人打來電話。
聞言,慕少謙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這時候過去,沒什么意義。
他要的不是一時。
而是…一輩子。
短暫的分別,才能更好的相遇。
“櫻櫻,走啦。”
宋蕊催促梵櫻進去安檢,梵櫻慢半拍地點頭,邁步進了安檢區。
飛機升空,從舷窗看向京都。
梵櫻輕輕揮手,再見了,京都。
再見,慕少謙。
這樣別,或許永遠也見不到了。
就當是一場夢吧。
一場讓她小鹿砰砰亂跳的夢。
距離無法阻隔思念。
從京都回來三個月了,梵櫻以為時間可以治愈一切。
未曾想到,時間非但沒有治愈她,還任由思念洶涌如潮,夜深人靜時,思念幻化為利刃,一刀刀凌遲著她本就不堪一擊的心臟。
病倒的那一天,高燒到39度,把梵父梵母嚇壞了。
連夜把她送到醫院,她高燒情況嚴重,醫生建議住院治療。
在醫院住下來,病情出現反復的情況。
梵櫻也因此而喪失食欲,短短兩天,以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下去。
宋蕊到醫院陪她,讓梵父梵母先回家休息。
削著蘋果,宋蕊打量著躺在病床上,了無生氣的梵櫻,“櫻櫻,你是不是…還想著慕少謙?”
她多少能感受到一點她的難過。
只是平時她不敢提,直到她現在病倒了,整個人猶如被抽掉了靈魂。
只剩下一副行尸走肉的軀殼。
“嗯?”梵櫻呆滯的目光,緩緩轉了過來“蕊蕊,你剛才說什么?”
宋蕊很擔心她的狀態,“櫻櫻,如果實在喜歡,就去找他吧。人生短短幾十載,為什么不讓自己活得開心一點呢?”
梵櫻何嘗不明白這一點,只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問題,不是喜歡就能跨越的。
若慕家是一般的豪門還好,可慕家…是顯赫權貴。
哪怕他喜歡她,慕家又怎么會讓他娶一個異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