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休息,我只要你!”
冷月見仗著醉意,糾纏著他,又抱又親,不依不饒。
與她的狂熱相比,男人始終冷靜,把一次次貼上來的她,冷漠推開。
“給自己留點尊嚴,不好么?”
慕少謙摔門而去。
臉上很難受,說不出的痛,像是有數以萬計的螞蟻在噬咬,又像是有羽毛在輕掃。
也已經深了,陪護床上的冷楓,已經睡熟。
姜櫻沒有一點睡意,她到現在,還沒看過自己的臉。
究竟…怎樣了?
這兩天的休養,身體已經恢復了不少,至少不像之前一樣,虛弱得連床都下不了。
掀開被子,她一邊注意著冷楓,一邊扶著墻壁,進了盥洗室。
打開燈,把門落鎖。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張臉,幾乎除了眼睛鼻子嘴巴之外,都貼上了紗布。
抬起手,顫抖的指尖,輕輕揭開一塊紗布——
“啊!”
熟睡中的冷楓,做了個噩夢,夢里一身白衣的姜櫻,站在懸崖之上,在他不舍的挽留聲中,縱身一躍,跳入海浪翻涌的海里。
一聲尖叫聲,把他驚醒。
他猛地坐起身,意識還沒回籠,下意識叫著姜櫻的名字——
“櫻櫻!”
尖叫聲,是從盥洗室發出來的。
她下床了?
冷楓瞳孔緊縮,倉皇下床,跌跌撞撞往盥洗室跑去,手握住門把,用力一擰。
擰不開。
門從里面反鎖了。
他開始不斷拍門,“櫻櫻,你在里面對么?櫻櫻,把門打開!把門打開好不好?”
拍門的聲音越來越大。
最后演變成了捶門。
他捏緊的拳頭,重擊著門板,發出巨響,他的聲音顫抖中透著急切,“櫻櫻,你先把門打開,你聽我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醫生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把你臉上的疤去掉。你不要擔心,好好配合醫生治療,不要喪氣,好不好?”
噩夢,再次在腦海里浮現。
那一幕幕,讓他窒息。
轉身,沖出病房,“護士,護士…”
很快,護士就拿了備用鑰匙過來,和冷楓一起把盥洗室的門打開。
醫生也隨之趕來。
盥洗室的姜櫻,整個人了無生息地蜷縮在地上,臉上的紗布,已經全都揭開。
那些縫合后的傷口,像是幾條長滿了腳的蜈蚣,橫亙在她臉上。
縱橫交錯。
可怖至極!
過了幾個小時,天已經亮了。
姜櫻也已經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目光呆滯無神的看著這個世界。
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冷楓。
“我毀容了,是么?”
她這幅模樣,冷楓很擔心,擔心她想不開,從她受傷就一直在騙她,以為能瞞得住她,結果…她還是知道了。
“櫻櫻,你別擔心。醫生會把你的臉治好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給醫生一點時間,好么?”
姜櫻不想說話,幽幽閉上了眼。
如果真能治好,一開始…他又何苦費心欺騙她只是擦傷呢?
她不傻,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也明白他的好意。
毀容就是毀容了。
哪有那么容易治好。
“我是怎么毀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