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言到醫院的時候,急救室的門便打開,麻醉還沒退的稚寧,尚處于昏迷中,被推進VIP病房。
“醫生,她情況怎么樣?”
醫生摘下口罩,“請問你是病人的…?”
“我是她…朋友。”
“她情況比較棘手,立刻通知她家人過來吧。”
宛如一道驚雷,在他心中炸開。
被震得頭皮發麻。
棘手…是什么意思?
很嚴重么?
“醫生。”慕少言失態地抓住醫生的手臂,狹長的眸子瞬間猩紅,“你告訴我,她的情況…是不是很嚴重?”
“傷在頭部,這是非常危險的,尤其是有淤血在顱內,壓迫神經…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得等她醒來,才能知道情況有多嚴重。”
醫生說完,要走,慕少言再次擋住他。
“什么意思?”
什么叫…等她醒來才能知道情況多嚴重?
現在她還沒脫離生命危險么?
醫生說:“一般而言,顱內淤血壓迫神經,會有失明和失憶的可能。現在只能等病人醒來,才能知道究竟是失明還是失憶。”
偌大的病房里,寂靜得只聽到點滴的滴答聲。
反手把門關上,慕少言邁著沉重的腳步,來到病床前。
躺在病床上的她,瘦弱得小小一只,幾乎陷進了被子里。
還處于昏迷的她,蒼白如紙的臉色,讓他看了心揪。
聽到她出事的那一刻,心跳都快驟停,腦海里響起醫生剛才說的話,或許有失明和失憶的可能。
思及此,心更疼了。
她擱在被子外的手,被慕少言輕輕握住,她小小的手掌,被他輕而易舉便用手掌裹住。
熱度,一點點傳遞給她。
試圖溫暖她。
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門外傳來了一道焦急的聲音,“是這個病房,對么?”
有人應答了一聲。
下一瞬,門倏地被人從外面推開。
“稚寧!”
顧澤疾步進來,動作,在看到床邊坐著的人時,怔住了。
跟在他身后,稍慢一點才進來的霍思儀,也看到了慕少言。
“少言,你怎么在這?”霍思儀眸底劃過一抹驚訝。
旋即,看看病床上躺著的稚寧,又看看他。
慕少言起身,“思儀姐。”
霍思儀到他身邊,抱住他的手臂,低聲解釋。
“慕少怎么會在這?”顧澤語氣不善,對于突然出現在妹妹病房里的人,帶有一種無名的敵意。
慕少言坦然以對,“我是稚寧的朋友,聽說她受傷,過來看望。”
“既然看到了,慕少言現在可以離開了。”顧澤毫不留情下逐客令。
他的語氣太生硬,那股敵視,任誰都聽得出來。
霍思儀拉他袖子,小聲勸,“顧澤,別這樣。”
看在霍思儀的面子上,顧澤沒有繼續趕人。
辛湘和顧先生接到電話,第一司機趕到醫院,病房里,響起辛湘悲痛的哭聲。
“我的寶貝女兒怎么就這么命苦啊。”
辛湘哭得不能自己,顧先生心疼地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會沒事的,別哭。”
哭了半晌,辛湘才漸漸收了眼淚,“慕少,你怎么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