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慕少言已經轉過了頭來看她。
稚寧的目光,突然無處安放了,胡亂瞟著,就是不敢去看他。
“有什么想說的么?”
慕少言一眼便看穿了她此刻腦子里在胡思亂想些什么,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問出口。
深吸一口氣,既然他主動問了,那她就老老實實問出心底的疑惑好了。
“昨晚…我…”
吞吞吐吐的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昨晚什么都沒發生。”
稚寧驚呆了,倏地抬起頭,疑惑地看向他。
目光,漸漸下移。
落在他脖子上。
那兒…赫然出現了幾個印記很深色澤很鮮艷的吻痕。
昨晚他來的時候還沒有的,怎么一覺醒來,就有了呢?
總不能是他自己吻出來的吧?
如果沒有這幾個吻痕,稚寧會很愿意相信他的話。
畢竟什么都沒發生,對兩人都好。
在如此明顯的證據面前,他竟然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稚寧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撒謊!”
慕少言順著她的目光,抬手輕撫脖子,似是想到了些什么,他眉頭微蹙,稚寧看在眼里,卻當成他不悅了。
一定是昨晚的事,太糟糕,所以他到了現在還很生氣。
“對不起。”
稚寧滑下床,鄭重其事沖他鞠躬致歉。
“都是我不好,昨晚就不該喝酒。如果我沒喝酒,就不會對你伸出魔手…你不用為了減少的我愧疚感而撒謊,都是我的錯,我承認。”
慕少言安靜的凝了她半晌。
一直等不到他開口,稚寧只好抬起頭,說實話,事情到了這地步,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和林知暖。
而她…這個罪魁禍首,昨晚的記憶都沒有了。
千錯萬錯都是酒精的錯。
“還有什么要說的?”慕少言不緊不慢地摩挲著脖子上的吻痕。
昨晚的她,確實嚇到他了。
無論他怎樣推開,她都永不氣餒地撲上來,對著他一通啃。
啃到最后,自己累了,翻身一躺,就呼呼大睡。
他自然不可能趁人之危,現在好不容易關系緩和一點,能見見面,一起吃吃飯,已經實屬不易。
若是再發生點什么實質性的事,一定會讓她覺得他不君子。
趁她喝醉占她便宜。
“雖然很抱歉,但我不知道該怎么彌補你才好。”
稚寧真的很頭痛,尤其一想到他剛才還撒謊的樣子,那一副明顯不想提起昨晚的事的模樣,她不由得暗罵自己禽獸!
怎么能仗酒行兇呢!
慕少言:“…”
什么意思?
知道錯了,但沒辦法彌補?
他是商人,從不做虧本買賣。
這件事,沒這么容易揭過去。
“一開始我是打算當做昨晚什么都沒發生,可是,你既然發現了,那就沒辦法假裝什么都沒發生了。”
慕少言嘆息一聲,英挺的眉宇間,頃刻間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憂愁。
稚寧腦袋低垂,不敢吭聲。
都怪她。
眼力太好,要是她沒看到吻痕,說不定還真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