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她嘴里哼哼唧唧在說些什么的凌遇深,驟然捏緊了她的手。
手上吃痛,陸眠嬌氣地“哎呀”一聲,抬起迷茫的眼眸,幽怨地望著他,“你干什么呀?這么對我,不想少奮斗二十年了是嗎?”
“看清我是誰了么?”凌遇深指腹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饒是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她還迷糊得很,認不清他是誰。
嘴里還在胡亂說著些什么,凌遇深湊近了聽,也沒能聽明白。
軟軟靠在懷里的她,儼然成了只醉貓,凌遇深輕撫著她的臉蛋,“圓圓,你要回哪里?”
“嗯?”
“送你回家,還是去酒店,嗯?”
陸眠閉著眼哼哼,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沒有應答。
她身上帶著淡淡的果酒香氣,混合著她身上的淡然清香,格外的讓他著迷,低下頭,在她頸窩里輕嗅著,“圓圓,你怎么這么香?”
他在頸窩里嗅來嗅去,陸眠伸手推開他的腦袋,咕噥一聲,“討厭。”
“要回家么,嗯?”被推開了,凌遇深也不生氣,俊臉貼著她柔軟的臉蛋,親昵地摩挲,“還是回酒店?”
“回家…要回家。”
目露失望,凌遇深捏著她的下巴,不讓她睡,搖晃她醒來,“回家你父母看到你這幅醉醺醺的樣子,會生氣,你還要回家么?”
“…生氣?”迷離的眼眸,昭示著她已經醉得不輕。
“對,你父母會生氣。跟我回酒店,好么?”
凌遇深循循善誘,“回酒店你父母就不知道你喝醉了,我會照顧好你,好不好?”
下巴被人掐得很痛,陸眠掙扎不開,一張臉都皺了起來,敷衍地應好。
得到滿意的回答,凌遇深才松開她的下巴,安撫地揉了揉,“乖。”
回到酒店。
陸眠吐了兩次,凌遇深脫下她的鞋,從浴室里擰了濕毛巾出來,替她擦臉擦手,最后把她一雙腳擱在自己腿上,替她擦干凈。
她身上還穿著禮服,睡得不舒服,時不時地要伸手拉扯一下裙子,凌遇深別開臉,忍了又忍,才又回到床畔,“我替你換衣服,好不好?”
得不到回應。
他又緩緩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翌日。
在一陣欲裂的痛楚中醒來,陸眠捂著腦袋,痛呼一聲坐起身,“為什么我的腦袋這么痛?”
她閉著眼,茫然自問。
誰曾想,一道磁性低啞的男聲,在她身后響起——
“昨晚不肯喝解酒湯的下場。”
捂著腦袋的手,更用力了,陸眠猛地睜開眼,吶吶地道:“喲呵,還出現幻聽了。”
幻聽?
真是可愛得很。
凌遇深坐起身,從身后將她抱住,她柔軟的身子攬進懷里,下巴擱在她頸窩里,“現在還覺得是幻聽么?”
晴天霹靂!
陸眠渾身僵硬,脖子仿佛石化了一般,一動不敢動,滿腦子都是凌遇深熟悉的聲音在回響。
他怎么會在這?
不是…他怎么會在她的床上?
也不是!他為什么會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