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承父業?”
聽了他們的話,傅錦行一臉玩味地說道。
“是啊,聽說錦添自從去年來了公司,一直表現得很不錯,還搞定了宋知行那個刺兒頭!”
“市場部的業績,我們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年紀輕輕能夠做到這樣,確實不錯了。”
“嗯嗯,說得沒錯!”
幾個董事相互交流著意見,臉上都帶著滿意的神色。
看得出來,他們對傅錦添的印象都十分不錯。
“都說完了嗎?”
傅錦行一手撐著額頭,慢悠悠地問道。
看出他似乎有些不樂意了,那些人才閉上了嘴,都不再說話。
“我也覺得錦添的表現很不錯,值得肯定,既然大家都這么想,那就這么定了吧。”
本以為傅錦行會反對,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同意了。
散會之后,一直沒有吭聲的何斯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有些生氣地看向傅錦行。
“你不高興了?”
他明知故問。
“不敢,你可是傅氏的總裁,我們腳下踩的每一塊地都是你的,我哪里敢不高興啊?”
何斯迦嗆聲。
她確實很生氣,傅錦添的狼子野心已經無法掩飾了,偏偏傅錦行卻要放虎歸山,不僅讓他繼續留在傅氏,還給他升了職位!
“別鬧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我有分寸。”
傅錦行笑著起身,走到何斯迦的身邊,搓了搓她的臉,又被她一臉嫌惡地給推開了。
聽到消息,傅錦添也來了會議室。
雖然他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
“大哥。”
傅錦添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大嫂也在,我是特地過來說一聲,我覺得自己難以勝任執行董事這個位置,還是請你重新考慮其他人選吧。”
看了他一眼,何斯迦雖然意外,卻覺得是一個好消息。
“既然連你自己都這么說了…”
不等她說完,傅錦行卻開口打斷:“沒你想象得那么難,先做一段時間代理執行董事,別急著放棄。”
“這…那好,我就謝謝大哥了。”
傅錦添略一猶豫,還是答應下來。
坐在一旁的何斯迦氣得鼻子都快噴火了,腦袋險些冒煙兒,只是她不愿意仗著自己是傅錦行的妻子,就對傅氏的大小事情橫加干涉。
特別是對于他的決定,她都是堅決支持的。
“各位叔叔伯伯對于你的能力,都是十分肯定的,相信大家都不會看錯。”
傅錦行站起來,拍了拍傅錦添的肩膀。
等他離開,何斯迦已經什么話都不想再說了。
她默默地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
“別擺臉色嘛。”
傅錦行連忙走過來,柔聲哄道:“對了,上一次你想要的那只手袋,今早已經到貨了,專柜打了電話,我一會兒陪你去取。”
何斯迦一聽,更生氣了:“怎么不打給我,要打給你?”
傅錦行苦笑一聲:“你還在為我讓錦添替補那個名額的事情而生氣?就算我反對,一下子出現兩個空位,總要找人頂上…”
“你以為,你用這些小恩小惠,就能滿足他嗎?”
何斯迦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他。
“他要的是你的位置,他要的是你的女人,你不要太幼稚了!”
情急之下,她大聲喊出來。
傅錦行的目光明顯一沉,沒有說話。
知道自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何斯迦動了動嘴唇,轉身就走。
她心里不舒服,也不愿意留在公司,索性準備去何家大院一趟,把自己托人買的進口藥貼給戴立彬送去。
他常年在廚房忙碌,肩膀和頸椎總是很痛,何斯迦聽說了,買了不少藥給他。
開車到了胡同口,何斯迦把車靠邊停好。
剛要下車,她的手機就響了。
何斯迦一看來電號碼,可巧了,是戴立彬手下的一個面點師傅打來的。
“王哥,我…”
她剛想說,自己馬上就到,結果手機里就傳來了一陣嘈雜。
“何小姐,你快過來吧,這里出事了!”
王師傅大聲喊著,聽得何斯迦心底一沉,連忙推開車門,加快腳步,向何家大院跑去。
遠遠地,她就聽到了爭吵的聲音。
“什么情況?”
何斯迦氣喘吁吁地走進四合院的大門,向一個經理問道。
“何小姐,你來得真及時!有人說是吃了我們這里的外賣之后,被送到醫院搶救,要求賠償!”
經理飛快地說道。
何斯迦隨手把東西交給一個服務生,皺眉問道:“住院?是因為什么住院,上吐下瀉嗎?”
戴立彬一向極其注意食物品質,何家大院的后廚比一般家庭還干凈,每天的食材也是新鮮的,烹飪過程更是嚴格把關,不應該出事。
“說是食物過敏。”
經理一說完,何斯迦頓時收住了腳步。
“食物過敏?過敏原是什么?如果對某種食物過敏的話,點餐的時候就應該主動說明,我們怎么知道筆下文學人不能吃什么?”
她飛快地說道。
一打聽,原來那位筆下文學人是對花生過敏,而她點的外賣里,恰好有一道菜是使用花生油來做的。
“我去看看。”
聽完了經理的話,何斯迦穿過走廊,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見到那位過敏的筆下文學人,她不禁怔了一怔:“段太太?”
還以為是什么人,原來,是段芙光的母親,之前在海產干貨店里見過的。
對方顯然知道這里的老板是她,一見到何斯迦來了,段太太看上去依舊十分鎮定,音量也跟著提高了。
“哦,你就是老板,你來得正好,我也不愿意和這些打工的瞎嚷嚷,自貶身價!”
她指了指一旁的戴立彬,嗓門洪亮。
何斯迦已經回過神,她筆下文學氣地解釋道:“段太太,戴叔叔不僅是何家大院的主廚,也是這里的半個老板,不管我在不在,他都有權處理大小事宜。換句話說,他說的,和我說的,都是一樣的。”
被她一頂,段太太的臉色顯然不太好看。
不過,她很快就拍了拍放在手邊的一本病歷,好像拿著一張王牌似的。
“看清楚沒有?你們家做的那道菜,險些要了我的命!過敏嚴重,是會死人的,你們懂不懂?”
段太太勃然大怒,將桌子拍得砰砰直響。
何斯迦沒有急著反駁她,伸手取過那本病歷,仔細地翻看了起來。
的確是花生過敏,醫生的診斷,和她自己的說辭是一樣的。
“段太太,你不知道自己對花生過敏嗎?不可能吧,花生這種食物太常見了,我不相信你活到現在,一次都沒吃過。”
何斯迦把病歷放下,慢條斯理地問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哦,你的意思是,我知道自己過敏,故意跑來找茬兒?”
段太太瞪著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這話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好了,我們也別在這里討論花生還是毛豆了,你過敏是事實,既然如此,你想怎么樣?”
何斯迦索性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語氣里不慌不忙,還撩了一下頭發。
看著這一幕,段太太忍不住暗暗咬牙。
還真是狐貍精,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騷勁兒,怪不得能把男人們迷得團團轉,為了這么一個女人迷失了心智!
“我想怎么樣?我想告訴大家,都別來你們這個破地方吃飯了!東西賣得那么貴,結果卻是辭陽飯,吃了就沒命了!”
段太太再也坐不住了,騰地站起來,大聲嚷嚷道。
后廚的幾個師傅都按捺不住,氣得想要沖上來,跟她理論。
戴立彬攔著大家,大聲說道:“都別沖動!何小姐在這里,先聽何小姐怎么說!”
眾人這才義憤填膺地看著段太太,忍了下來。
他們早就看這個想要訛人的女人不爽了,明明是自己過敏,卻倒打一耙,賴在別人的身上。
“段太太,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應該是網絡訂餐,訂了四菜一湯的套餐,并且加了兩份魚翅撈飯,是嗎?”
何斯迦從經理的手上拿過一個平板電腦,找到了訂餐記錄。
“哼。”
段太太從鼻子里發出了一個音節。
“我們的訂餐服務上,有一項叫做特別備注,筆下文學人可以自行填寫,你寫了一堆,要求我們贈送小菜和飲品,卻并沒有注明,你對花生過敏。”
何斯迦把平板電腦遞到她的面前,冷冷地說道。
一個如此貪小便宜的人,跑來鬧事,說她不是為了賠錢,沒人會相信。
“我點的那些東西里,本來就沒有花生!我怎么知道,你們炒菜居然會用花生油,為什么不用橄欖油?明明橄欖油更健康,你們不是打著高端私房菜的旗號嗎?”
段太太在經歷了短暫的愣神之后,很快又找到了應對之道,她眼珠兒一轉,馬上振振有詞地喊著。
半天沒有開口的戴立彬上前,主動解釋道:“我們的后廚準備了很多種食物油,做什么菜就用什么油,這樣不僅味道好,而且對身體也好。你點的這道菜,需要長時間煎炸,花生油的耐熱性最好,各類脂肪酸平衡,油酸豐富,所以才用它。”
何斯迦一扭頭,面無表情地問道:“你聽到沒有?”
段太太似乎沒想到,一個廚子也能說出這么一堆大道理,一時間,她不禁有些語塞。筆下文學手機站m.侍yi.org.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