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吃一塹長一智,秦牧依依以后再不會輕易交心,職場或許更適合淡如水的君子交往吧,其實,歸根結底還是她不夠圓滑。
“麻煩把這些交給喬總。”許娉婷將幾個文件夾放到秦牧依依的桌上。
“為什么不親自交給他?”秦牧依依望向許娉婷,不知道是不是沒休息好,她看上去一臉倦色。
奇怪了,之前她可從來都是目不斜視的直奔喬其天的辦公桌,今天怎么轉了方向?自己沒招她呀。
“等下我會很忙。”許娉婷直直的盯著秦牧依依的臉,昨晚曖昧的畫面又浮現在腦子里,最后的那一刻喬其天喊的是依依,從始至終他都當她是秦牧依依的。
“許小姐,我有什么不對嗎?”見許娉婷一直這樣眼神怪異的盯著她,秦牧依依甚是奇怪,雖然她們互不討喜,卻也沒發生過正面沖突。
“我在想,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這樣。”扔下這句話,許娉婷踩著高跟鞋蹬蹬蹬的往門口走,鞋跟撞擊著地板,刺激著耳膜。
什么什么本事?這人是哪根筋不對了,沒頭沒腦的扔下這么一句,秦牧依依無奈的搖搖頭,算了,懶得跟她理論,不過,怎么都覺得今天的許娉婷感覺怪怪的,難道是她想多了?
喬其天來的時候,秦牧依依正對著電腦不停的敲擊著鍵盤,原本身姿英挺的他瞬間不知道該邁哪條腿才好,心也跟著加快了速度,
經過了昨晚,第一句該說什么呢?
嗨,你好?這樣是不是太沒責任了,或許該說,昨晚的事很抱歉,但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不不不,想到那不屬于秦牧依依的香氣,喬其天又覺得這樣太唐突了。
自己還真是笨到家,明明覺得那個人就是秦牧依依他才情不自禁,可早上越想越覺得哪里不對,對那個人竟有點吃不準了。
“沒想到喬總也有遲到的時候。”喬其天正兀自的糾結著該怎么開口,恰好抬頭的的秦牧依依便笑著招呼。
“偶爾放縱了一下自己。”喬其天干干的一笑,昨晚確實是放縱了,酒這東西還真是罪孽之首。
“喬總,昨晚謝謝你幫我擋了那么多酒。”他為自己挺身而出,她到好,招呼也不打一下就溜走了。
“說的什么話,我可是男人,呵呵,有危險必須往前沖的男人,”此時秦牧依依的小臉正沐浴在陽光里,嬌俏溫潤,讓喬其天想到一個詞:歲月靜好。
是啊,有她便歲月靜好,如此想著望向秦牧依依的眸光便愈發的癡了些,依依,昨晚那個人是你嗎?
想是她,又怕是她,糾結的很呢。
“喬總......”看著盯著自己的眸光,秦牧依依紅了臉,這眸光太燒人。
“噢噢噢。”喬其天忙收會自己貪戀的眸光,這種事該怎么啟齒?
他探頭望向秦牧依依的頸后,奈何,如瀑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脖頸,根本就看不到他想要看的東西。
“喬總,這是許小姐讓我交給你的。”秦牧依依將許娉婷放下的那幾個文件夾交給喬其天。
“好的,嗯,那個,依依,你平時喜歡用什么牌子的香水?”喬其天接過那幾個文件夾,狀似隨意的問道,那殘留的香水味,讓他記憶深刻,他相信那香水的主人便是昨晚的那個人。
“香水我很少用呢。”秦牧依依道,家里香水到是不少,但大多數都是擺在櫥柜里做裝飾品,而且多數都是果小西送的,用他的話說,香水是女人的第二件衣服,必須是要有的。
但果小西這個嘴里的必須對秦牧依依來說卻沒有多大的誘惑,她更多時候都不用香。
“這樣啊。”喬其天若有所思的看了秦牧依依不一樣,不用香,可香味并非是酒店特有的,而且也絕非是廉價的那種,那種殘留讓人聯想到知性優雅。
“喬總,有什么問題嗎?”見喬其天一臉的疑惑,秦牧依依問道,難道是她的錯覺?剛剛覺得許娉婷怪怪的,為何現在又覺得喬其天也怪怪的。
“沒,沒問題。”喬其天搖搖頭,以秦牧依依的反應,并不像昨晚有什么事發生一樣,可若不是她,又會是誰?
甚是不解的喬其天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眼角的余光瞄過去,秦牧依依正低頭寫著什么,只能看見她光潔的額頭,該怎樣才能知道答案?
喬其天真心覺得自己有點不男人,連這樣一件事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曾經熱鬧的三人幫再沒了秦牧依依的加入,喜歡結伴而行的兩個人也形同陌路,別人雖然好奇,卻也懶得探問一二。
“你和洛美吵架了?”午飯因為沒有秦牧依依的加入,安友寶直接沖了上來。
“她對于我來說是不相干的人,誰會和不相干的人吵架。”秦牧依依淡淡的回應,關系至此,不想過多的解說。
“看來你們之間是真的有問題了,能和我說說嗎?看我能不能解開。”安友寶舉著蘭花指看著秦牧依依。
“我的親姐,你還是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吧,有些話一旦說出來就變了味,這么說吧,我和她的友情再無可能,誰對誰錯也不是我關心的了。”想到沈洛美的那番話,秦牧依依就覺得戳心。
秦牧依依可以不介意別人看她的眼神,也可以不介意那些怎么編排她和喬其天的關系,但現在往她身上扔屎盆子的是沈洛美,她不能理解,也無法接受,她們之間再無調和的可能。
看她不順眼對她有意見可以明著說,至于暗地里放黑箭嗎?關鍵還是子虛烏有的。
“既然你這么說,我便無話可說,雖然我先認識洛美,但對你們的感情是一樣,我來除了這事,還準備告訴你,我跳槽了,以后我們三個相聚也難了。”安友寶望著秦牧依依。
“你要走了嗎?”聽安友寶說要走,秦牧依依竟有些失落,雖然安友寶娘氣了些,卻是值得交往的人,她相信這次自己肯定沒看錯。
“舍不得我嗎?”安友寶扯了扯秦牧依依的頭發。
“如果我說舍不得,你會留下嗎?”秦牧依依挑眉看著他,原來有情并非是好事,在面對分離時你會有悲涼上心,無心就無感。
有時候真想做個無心的人,這樣或許會更開心。
“當然不會,缺心眼兒才會擇低而選,即便我也很愛你。”安友寶對秦牧依依拋了個媚眼。
“所以呀,不舍得又能怎樣,你終究是要走,我終究會是孤獨一人。”秦牧依依聳聳肩,分離在所難免,要學會適應。
“不要說的這么傷感,搞得好像我拋棄了你一樣,同在一座城市,還是可以經常見面的,你一個電話我就會飛來。”安友寶拍了拍秦牧依依的肩。
“事實就是你拋棄了我呀,友情真的很不靠譜。”秦牧依依一臉委屈的看著安友寶。
“好了,乖,姐姐抱抱,要開心噢。”安友寶伸開雙臂環住秦牧依依的肩膀,并用了用力,這樣一個擁抱勝過更多語言。
送走了安友寶,秦牧依依給果小西打電話,吳女士都交代了,她總要找個人同她共度晚上的時光,除了果小西她實在沒有可約的人。
其實她不是沒考慮過喬其天,可是因為秦炎離,她缺失了勇氣。
“怎么了美人,我剛剛在忙。”果小西的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聽。
“就是想告訴你,想你了。”秦牧依依嘻嘻的笑著,也只有對果小西她才心無城府,無所顧忌,也許只有從小建立的友情才夯實吧。
“我也想美人,可惜今天的事實在多,估計又要熬夜了,好了,先不說了,去忙了,等改天送你一套情趣內衣。”
“我要情趣內衣有什么用,我現在急需一個陪我度過天黑的人。”秦牧依依正在這嘰里呱啦,聽筒里卻早已傳來了忙音。
“壞人,竟然這樣就把我的電話掛了,晚上我一個人要怎么過嗎?”秦牧依依對著聽筒恨恨的撇嘴,卻也沒有再打過去,果小西說忙定是真的很忙,不然絕對不會就這樣掛了電話。
喬其天有業務應酬早早的就離座了,秦牧依依臉幻想一下的希望也破滅了,看來真的只能孤家寡人了 沒有人相陪,秦牧依依只好一個人走在城市的街道,為了謹防秦炎離那小子騷擾,她將手機調成了免打擾模式。
雨沒有征兆的飄落下來,淅淅瀝瀝,淅淅瀝瀝,秦牧依依兀自的撐起一把傘,很多時候她喜歡在這樣的雨霧中穿行。
遠景近影,在迷黃的路燈和灰色的雨霧下,結成朦朧一片,像一張網低低的壓下來,齊齊整整挺立的樓宇也似乎堆疊在了一起,雨滴順著傘沿兒,滴答滴答的滾落到地面,濃濃的雨味兒。
因著這薄雨,路人的腳步變得急促起來,唯有秦牧依依依舊保持著閑散的姿態,她并不急著去做什么,只是消磨這無奈的時光罷了。
隨意的逛了一會兒,秦牧依依便決定去找個地方慰籍一下自己的肚子,于是邊走邊抬頭看路邊的門臉,不知道是自己沒留意,還是對方腳步匆匆,總之就在下一秒,秦牧依依便和擦身而過的人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