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恭王腦海中浮現那日在洋湖船內的畫面,她說三年定夷越,真的不是信口開河,而是心中早有成算。
“王爺!”費英看他發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按你的計劃吧!”恭王說,“本王相信,你會兌現當日在洋湖的承諾。”
費英不由凝視著王爺,心中觸動。
父親一直擔心費家盡心替皇帝打戰,最后皇帝會翻臉。
但她的直覺沒錯,王爺的心懷很大,才能初來此地,如此信任她。
這一天她帶恭王走遍了烏薩江各城池,邊防哨點,給他看了西南邊防圖。
恭王看這邊防圖,此圖極為細致,連一個小村小湖都畫出來了。由此可見,費通或許仍想占山為王,費英絕對是想為朝庭收回夷越的。
傍晚,費英便尋了一處酒館跟恭王吃飯。
“在東安城,王爺多次請我吃酒吃飯,這次末將也請王爺一次。”費英說。
“你不會也要灌本王吧!”恭王笑。
“末將不敢,咱們西南盛產七花白,王爺可嘗一嘗。”費英說。
“本王倒是沒聽過。”
“七花白是當地人從高山上采的七種鮮花釀的酒,所以人稱七花白。”她解釋。
恭王喝過公主府里的梅花酒和桃花酒,皆香醇可口,度數較低,不易喝醉。想來這七花白,也差不多。
一坐下,費英除了點上一桌菜后,要了兩壇七花白。
打開七花白,濃郁的花香襲來。
“酒倒是極香。”
“王爺嘗嘗。”她說著抱起酒壇,給他倒酒。
費英是女子,但行事皆如男子,抱起酒來絲毫不勉強,酒水倒在碗內,滴酒未灑。
恭王見此,嘴角勾出笑意來。
她給自己也倒了一碗:“王爺,末將先敬王爺一杯,王爺與我費家有再造之恩。”
“若說再造之恩,應該是皇上。”恭王道。
“那末將謝王爺的提攜之恩。”費英說完,一碗酒她一飲而盡,十分豪爽。
恭王見此,也端起碗來喝。
他以為這酒并不烈,一入口才知道七花白雖然香,但入口極烈,一碗酒下肚,多喉嚨燒到了肚子。
“王爺,吃菜。”費英說著,給自己和他又倒了一碗。
恭王輕咳一聲,他想不能被她看輕了,喝酒嘛,他還沒正經醉過,倒也不怕。
“王爺,這里的酒菜比不得東安城,在府中種種也是我費家失禮了,這碗末將干了,王爺隨意。”費英說著,又一碗酒下肚。
恭王吃了幾口牛肉,看她碗已經空了,便端起來也干了。
一干完,費英就給他滿上。
“你今天當真是來灌本王的啊?”恭王看碗中酒,不由問。
“王爺,難得你我在此喝酒,何不盡興。王爺放心,你便是醉了,末將也會背你回去。”費英說。
若是讓她背回去,他這個恭王在西南當真顏面盡失了。
“費五娘,你若是存了花花腸子,本王也給你抻直了。”他說。
他說這話時,眼眸好像會發光,費英又是臉紅了,連忙說末將不敢。
但事實是,費英就打算把兩壇酒都給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