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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4章 荀彧之策

  “少君,你看,你這便是那大河!”

  劉辯在士卒的扶持下,饒有興趣的走了過去,迎面是一條河,卻并不是很寬,水勢也不是那么的兇猛,騎手們在不遠處飲馬,這么一看,劉辯心里也難免有些詫異,他本來以為,能夠讓阿父遇到金龍的大河,定然是那種綿延萬里,洶涌彭拜的大河,卻沒有想到,僅僅是一條小河罷了。

  劉老笑著,喃喃自語。

  小胖子安靜的坐在了他身邊,等著魚兒上鉤。

  不知為何,看著身邊的老人,他眼里忽起了一層濃霧,身邊的老人,與另一人的身影漸漸重合在了一起,小胖子在此地坐了近一個時辰,不過,他并沒有劉宏的氣運,始終沒有釣到什么金龍之類,他也就放棄了,赤腳便在河邊漫步起來。

  心情是無比的愉悅,清閑。

  在這百姓熱情的解瀆亭里,小胖子又待了整整三日,最后,為了能夠及時的趕到賀州去,還是辭別了他們,這些百姓將自己視為天子鄉民,對于小胖子也是依依不舍,小胖子又召來了此地的縣令,吩咐道:“天下之民,皆天子之民也,此地民尤之。”

  縣令畢恭畢敬的表示,定然會照看好天子故居。

  告別了慈祥溫和的老,小胖子離開了解瀆亭。

  馬不停蹄的趕出河間國,朝著賀州的方向急忙趕去,此番前往賀州,也是天子的安排,邢子昂與崔寔也都早早的接到了命令,要他們前往賀州,迎接太子,車架就這樣行駛了數月,方才進入了賀州的境內,張濟無疑是最為失望的,他等待了如此之久,竟然也沒有等到能夠立功的機會。

  這讓張濟總有一種壯志難酬的感覺,頗有些無奈。

  趕到賀州之后,小胖子激動不已的內心變得有些沉重,他看到了在兩邊站立著,偷偷望著自己的那些災民,盡管他們及時受到了地方與廟堂上的援助,可是痛苦還是壓彎了他們的腰,他們失去了房子,失去了耕地,失去了親人,乃至于他們的家,通通都被這場大雪所掩埋了。

  他們眼里的那種悲切,讓小胖子看的分外難受,心里有些發悶,他還是拉上了車駕的簾,扭過頭去,閉著眼睛,哀嘆了一聲,災民那種眼神,他從未見過,在雒陽里,還是在其他地方,他看到的也只是一些笑臉與拘束,可這種令人煩悶,令他無法直視的眼神,他從未見過。

  他早先聽聞北方大災,心里也不以為然,雪災與凍傷,在他印象里,并不是那么的深,他也曾被凍傷過,手被凍得通紅,不過回屋休歇半日,便無礙了,可是這一次,盡管他并沒有親眼看到那些被大學掩埋的人,牲畜,以及房屋,但是他看到了災后百姓那無處表達的痛苦。

  自己在雪地被凍傷,還能抱怨黃門照顧不周,可是他們呢?又能責備誰呢?

  小胖子又是哀嘆了一聲,當車架趕到了賀縣的時候,盧植,邢子昂,崔寔以及大批官吏出門迎接,張濟極為漂亮的勒住了馬,翻身下馬,便熱情的與盧植拜見,他與盧植是很早便認識的,先前盧植與南軍士卒的關系極差,但是到了現在,他們方才醒悟,原來盧植那些舉動都是為了能夠讓他們早日成才。

  先前的敵視,全然變成了感激。

  盧植還是很溫和的與他敘話,并沒有因為自己如今位高權高便小視這些昔日的同袍,張濟極為開心,又與其余幾人拜見,方才令士卒擺開了陣型,儀仗開始鳴奏,慶祝太子前來。

  小胖子在士卒的扶持下,從溫暖的車架上下來,剛剛踏進這北方的土地,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氣,腦海里依舊回響著那些災民悲痛的眼神,耳邊傳來的奏樂也變得無比刺耳,盧植為首的官吏們大拜,周圍的百姓們也都紛紛跪拜。

  “奏樂止!!!”

  小胖子忽然大叫道。

  儀仗有些茫然,隨后放下了手中的樂器,拿起斧鉞,靜靜的站著。

  “我此番前來,為勸慰百姓而來,北方百姓多受災,災害一日不休,北方五州,一日不得有奏樂之聲!!!!”小胖子厲聲叫道,在呼嘯而過的寒風下,他的話語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百姓們緩緩抬起頭,看向了太子,盧植抿了抿嘴,肅穆的說道:“臣遵命!”

  官吏們將小胖子迎接到了府邸之后,又準備設宴招待。

  小胖子卻拒絕了他們的好意,有些肅穆的說道:“百姓不寧,我無心食!”

  小胖子的這一系列舉動,真的是讓這些官吏們都對他刮目相看,原本盧植還有些擔憂,生怕太子前來就是他們的大麻煩,如今看來,他忽然覺得,太子帝王之材,雖不比當今圣上,但若是說句大不敬,他愛民之心,勝天子也...

  “殿下,有了廟堂所資助糧食,百姓們也不畏懼饑餓,只是,天寒地凍,若是要加緊修筑發房屋,還是需要這些百姓操勞,他們無有住處,若是連夜勞作,也是不適...我與崔君商談多時,也不知當如何為之....”盧植有些無奈的說道。

  如今,房屋之事,成了大問題,在暴風雪之下,房屋多出崩塌,很多百姓尚且還沒有居處,雖說最為寒冷的季節已經過去了,可是如今也不大溫暖,長期睡眠在外,凍死之事再次發生,這就讓盧植等人很為難了。

  若是要修筑房屋,還是需要動用這些百姓,他們長期勞累,沒有住處,還要動工的話,他們怕會出現累死的情況。

  “呵呵呵....”站在太子的荀彧有些不屑的冷笑了起來。

  盧植這才注意到了這個毛頭小子,心里有些怒意,自己正在與太子商談大事,這區區黃門,怎么敢發聲?

  小胖子有些溫和的轉過頭,問道:“文若為何發笑,莫不是有解決之法?”

  盧植心里對太子的善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親信閹人,日后莫不又是個先帝?唉,他心里嘆息了一聲,測過頭,卻發現崔寔饒有興趣的望著那豎子,盧植對崔寔也看輕了幾分,荀彧很是敏感,發覺到了盧植對自己的不屑,心里有些憤怒,說道:“殿下,自然是有解決之法。”

  “何法?”

  荀彧盯著盧植,緩緩說道:“諸君可知,昔日匈奴為禍邊塞,而他們又無有定居之處,為了能夠迅速移動,他們通常以毛皮搭建氈房,便于攜帶,更是輕便,何況,一個小氈房之內,便能容下一伍之卒....此法,諸君可是不知?若是先搭建氈房,使百姓修養,之后再修建堅固房屋,諸君以為如何?”

  “賀州多牲畜,靠近塞外,更有不少鮮卑故民,諸君可是嫌此法過簡易,故而未曾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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