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因為沈家小院的熱鬧,又聚集了不少人,看到他們兩個這次真的對上了,大家都有一種要看好戲的神情。
不過,他們看到院子里那只威風凜凜的老虎,心里都不由有些發咻。
趙家的事情,早就被傳的沸沸揚揚,曹氏到趙家鬧,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哼,那是她肚子不爭氣,不能為我趙家傳后。我家信宜,偶爾心情不好,喝兩次酒是有的。可是他們夫妻間親熱,動作大了些,這個你也管?”
趙家婆婆說完,還看著沈安安似乎在說,看你這個未出閣的姑娘,怎么好意思接口。
沈安安則當做沒有聽到,繼續道:“現在我給你們指條明路。一是你們自己從這里滾出去。二是,我將你們從這里請出去。”
說完,沈安安指著門口的位置。
沒想到,趙家人竟然一個個都坐在地上了。
“哼,就想這么便宜的將我們打發了沒門。”
“秀兒啊,我好歹也是你娘,你怎么這么對我啊。你祖母,外祖母,待你可不薄,她們可是看你過去,將自己沒舍得吃的東西,都留給你吃啊。”
“哎呦,我的天啊,你們快來看,沈家有錢了,就欺負人了。不將我們當人看啊。”
沈安安則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隨即嘴里再次發出一陣呼嘯,小66嘴里開始發怒,只見它突然終身一躍,動作十分兇猛,然后直接就這么將趙信宜撲倒在地。
爪子直接按在他的脖子上,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
現場的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都去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脖子涼涼的。
“啊,殺人啦,沈家縱虎殺人啦。”趙家婆婆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無奈自己的兩個小兒子逃的遠遠的,另外兩個老的,已經嚇暈,攤在那邊了。
只有趙信霞拉著她的胳膊,身體也抖得不成樣子。
“住,住手。”趙信宜感受到脖子上的刺痛感,不知怎么喉嚨里終于吼出這句話。卻是甚至緊繃著身子,半點都不敢動。
“我們走!”
“信宜!”
“弟!”
小66一只虎爪按在他胸口,一只爪子直接按在他脖子上。似乎他一有不對,這邊立刻開殺。
只見趙信宜的脖子上,已經被小66拉出了三道血口子。要是它再稍微用力,趙信宜的脖子,肯定會多三個血窟窿。
趙家婆婆連忙朝兒子鋪了過去,眼里擠出一些淚水。趙信霞也在一旁哭著。“你們沈家也太欺負人了,就知道仗著畜生嚇人。”
“吼!”小66突然將虎嘴伸到趙信霞的脖子旁,她頓時嚇的全身都在抖了。
“虎,虎大王,我開玩笑的。別,千萬別。”
見沈安安使了個眼色,小66才慢慢的收回虎爪,然后蹲在一旁,防止趙家人再次翻泡泡。
“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敢和我談條件。是不是覺得,剛才這個教訓不夠。”沈安安看著趙家的人,像是在看白癡。
“哼,憑什么你們沈家混好了,說和離就和離。還不是因為沈安秀看中了小白臉,想將我給甩了。”趙信宜似乎擺明了死豬不怕開水燙。
“趙信宜,你胡說什么!”沈安秀聽了,臉都白了。這個人真的是瞎說八說,故意在眾人面前抹黑自己。
“我胡說,你敢說前兩日那個小白臉,不是為了你,和我打了一架。”
“看看我這臉上還有傷呢。”趙信宜說完,扒拉開自己額頭上的傷,給大家看,顯得自己十分有理。
“那是因為他看不慣你欺負我和妹妹,你不要在這里信口開河。”沈安秀對趙信宜現在是徹底絕望了。
“趙信宜,這個問題你就不要再扯了,如果我讓人將你曾經和那些女人鬼混的經歷,都說給在場的人聽,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里和我談條件。”
沈安安甩出這句話后,趙信宜聽了不由撇了下嘴,繼續道:“那好,咱們一口價,兩百兩,我和秀兒簽和離書以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胃口倒是不小,趙信宜我真的很佩服你,到底那里來的這些勇氣。”沈安安說完,突然看著門口的位置。
只見門口一處一陣騷動,突然有一大群人朝這邊跑了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讓開,讓開,我們這里有證據。”只見為首的男子,四十多歲的樣子,相貌依稀和沈三郎有些相似。他扒開眾人后,揚起手里的一張紙,顯得十分興奮。
沒想到,來人竟然是沈家二伯。沈安安面色沉了沉,心道,這下真的要熱鬧起來,因為另外兩家準備打秋風的人來了。
呵呵,這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
沈安安看了看自己的爹和娘,心道,這兩位說不定也在打自己那銀子的主意呢。沈三郎也許不會,她這個眼里只有錢的娘,可不會那么容易對付。
看來她得好好的盤算盤算。她也是無語了,自己弄到的銀子,手里都還沒有焐熱,這伙人便都來打主意了。
那容許你們輕易得逞,你們打主意是你們的事情,最后同不同意,還得問她愿不愿意拿。
“二哥,你們怎么來了。”猛然看到自家大哥和二哥,身邊帶著許多人,看來是給之助陣的,沈三郎顯得很是高興。畢竟是自家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現在有了他們撐腰,這趙家的人,更是別想蹦跶。
曹氏也顯得有些意外,看著這一院子的不速之客,不由板著臉說:“你們怎么又來了,還是不請自來。”
沈家二伯和大伯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厚著臉皮說道:“弟妹,咱們這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前咱們之間有些誤會,上次不是也解開了嗎。”
“對,今天我們就是來個秀一個說法的。”沈家大伯不由插了句嘴。
趙家婆婆看到這架勢,覺得對自家不利,不由大聲嚷道:“是誰說不仗勢欺人的,你們沈家這又是幾個意思。”
說完嘴里又哭著嚷著說,要去見村長,保長讓他們給評理。
沈大郎不由一下子攔在他的面前說道:“大妹子,所謂的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勸你今天還是把事情解決了吧。知道我們手里拿著的是什么嗎?這是你們村上人的聯名書,都是他們村上的人對趙家人的控訴,說他們虐待秀兒,還經常打秀兒。”
“我們也是實在看不過去了,才想幫你們一把的。”
沈三郎聽了,則十分感動。“大哥,二哥,難為你們為我想到,是我對不起秀,讓她受苦了。”
這沈大郎,沈二郎看到這院子里的人和那只看上去十分兇猛的老虎,心里不由暗自松了口氣,還好他們轉圜的快,不然今日就錯失了一個討好三房的機會。
原來那日趙信宜到沈家鬧過后,一直留意著沈家這邊動靜的沈家大房和二房便悄悄商量著,該用什么方法,幫他們一下。
到時候,他們一感激,關系就會和以前一樣好了。
要是正好他們家有什么困難,需要借錢的事情,問三房借點,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隨即便將沈二郎,將那封聯名秀遞給沈安安。“安姐兒你看看,二伯幫這個都給你們弄到了,趙家現在沒話可說了。”
沈安安卻不想承這個人情,笑了笑,卻沒有接那封聯名信。
弄得沈二郎很是尷尬,手伸出去半天,最后又縮回去。
“多謝二位費心了,我沈家三房的事情,一向都是我們自己人解決,誰也不靠。所以今天也不用你們來為我姐作證。”
沈家大伯和二伯,頓時顯得很是尷尬。
只能吶吶的說道:“大侄女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沈安安沒有理他們,看著趙信宜說“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五十兩,要就拿走,簽了和離書,有多遠走多遠。這五十兩銀子,是看在這兩位辛苦演戲的老祖母的面子上,以后請你不要沒事就將這兩個老人家搬出來了,你不害臊,我還為你害臊。”
這會沈安秀自己已經寫了一份和離書,甩到趙信宜的面前。“趙信宜,我已經在這和離書上簽了字,你也趕緊簽了吧。如果我將這份聯名書交到縣衙,估計你一分銀子撈不到,說不定還會吃上一頓牢飯。”
趙家婆婆看到兒子有些意動,忙道:“兒子,你不能簽啊,才五十兩夠什么。”
“閉嘴,都是你,整天說說說,說我沒有兒子,要為趙家斷后。兒子呢,現在我連女人都沒有了。”一開始趙信宜還以為不能生孩子是因為是沈安秀的問題。
于是他拿著銀子和外面的女人歡好,而且每次他的時間都特別長,就是希望那些女人能懷孕。
可是他試過很多次,一次都沒有中過。
他終于知道這是自己的問題,不是沈安秀的問題。
如今終于要和離,他才將自己心里最內心的話給吼了出來。
一開始,他和沈安秀結婚,兩人的小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就是因為趙家婆婆一直在旁邊說,他們沒有孩子,沒有孩子,又百般的說沈安秀的不是。
趙信宜于是心情越來越不好。加上賭錢經常賭輸,他便開始拿沈安秀出氣了。
趙家婆婆被自己兒子吼的也是一愣一愣的,連忙放聲哭道:“你現在倒是怪我了,當初是誰說一定要給我抱個大胖孫子的。”
提到孩子,趙信宜便火大,抓起沈安秀手里的筆,直接刷刷刷,寫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一把搶過沈安秀手里的一個錢袋子,揚長而去。
留下趙家婆婆跟著他后面追。
“信宜啊,你給娘留點銀子啊,咱們家都快揭不開鍋了。”
聽到這里,旁邊的吃瓜群眾表情終于亮了。
原來趙家已經到了這般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看到這里大家都忍不住搖了搖頭,秀兒多好的姑娘,硬是一朵鮮花被豬拱了。
好在現在亡羊補牢,為時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