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布老師你們好啊。”胡楊笑著招呼道。
鎮中心小學所有老師他都認識,只不過相對而言,和周蘭的關系最好而已。
畢竟整個鎮,也才二十來個老師,低頭變抬頭見的。
更別說之前胡楊是這個鎮子最有名氣的老師。
“胡老師,你什么時候回來的?”羅布平措帶著和藹的笑容走過來。
他今年已經五十六歲了,在這里教了三十年的書,就連鎮中心小學的校長都是他以前教過的學生。
擁有無以倫比的威望。
“半個多小時前剛到的,你身體還好嗎?”胡楊關心道。
并快步走上前攙扶著他,哪怕他不需要。
“羅布老師好!”尼瑪他們幾個小家伙也恭恭敬敬的向他問好。
“尼瑪、扎西…你們好啊。”他笑著對幾個小家伙點點頭回應道。
他是扎西和旺堆他們的課任老師,但卻認識卓瑪她們。
這并不意外,整個學校不到一百人,卓瑪她們成績是最好的,羅布平措自然也會關注的。
特別是她們是從胡楊那個小村子出來的,就更加關注。
等他跟尼瑪他們打完招呼后,胡楊將手中幾樣禮物遞給他。
“羅布老師,這是我從給你帶的,你別拒絕,你每天用它暖下手,握粉筆的手就不會那么僵硬。”胡楊不等他拒絕,急忙解釋。
其實并不是什么特別珍貴的禮物,就是比普通暖寶寶更加高級,兼具些按摩功能的暖寶寶。
果然,還是老師懂得老師的心思。
羅布平措本想拒絕的,但聽到胡楊說可以讓他拿粉筆的手不再因為寒冷而僵硬,猶豫了下就收下來了。
他不是為了享受,僅僅是不希望由于自己的原因耽擱了孩子們的學習。
“羅布老師,里面有說明書的,要是不懂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胡楊看到他收下,笑容燦爛的說道。
“多謝胡老師的禮物。”羅布平措笑著說道。
隨后胡楊也分別給其他的老師一些禮物,甚至連學校門衛都有。
最后在大家不舍的聲音中開車離開了。
胡楊開著車載著巴桑大叔他們回村子去。
嗯,一共十個人,兩個大人,八個孩子。
妥妥的超載,在大城市這樣開車,跑不了兩公里就會被警察叔叔攔下,扣十二分并吊銷駕照。
然而在藏區,根本就沒人攔,除了部隊的人外。
也幸虧胡楊開的是越野車,空間足夠大。
不然在堆積那么多禮物的情況下,不可能再坐得下這么多人。
雖然很擠,但是卓瑪笑得非常開心。
她當然是開心啊,誰讓她被坐在副駕駛上的巴桑大叔抱著,不用和扎西他們幾個擠在后面。
“老師,卓瑪好高興啊。”她笑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
胡楊小心的開著車,笑容燦爛的回應她說:“為什么高興呀?”
“因為老師你來看我了,卓瑪好開心啊。”她一邊吃著甜甜膩膩的巧克力一邊說道。
小孩子開心的理由真簡單,也很容易滿足的。
“老師看到卓瑪也很開心。”胡楊笑著說。
“老師,旺堆也想你了,我這次考試考了兩個一百分。”被扎西擠著的旺堆也急忙說道。
他可不想讓卓瑪將胡楊占據了,也要爭寵。
這些胡楊早就知道了,但并不妨礙他再次夸獎孩子。
作為教了十年書的老師,他清楚的明白,夸張的效果比批評更加有用。
而且經常夸張,會讓一個學生變得更加有自信,從而令他走上不同的人生之路。
“考了兩個一百分啊,旺堆你真聰明,是個好孩子。”胡楊夸贊道。
語氣誠懇,像以前當老師那樣夸獎他。
旺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有些不習慣胡楊的夸獎。
因為以前的時候,他是最調皮搗蛋的那兩個之一。
所以得到夸獎的也是最少的。
“不過你不許驕傲,還要繼續努力,知道嗎?”胡楊叮囑道。
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后!
“老師,我也是兩個一百分…..”扎西說道。
“老師,我也一樣。”桑姆平時是最害羞的,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了。
“老師…..”
聽著這些小家伙七嘴八舌說著自己也考了一百分,胡楊臉上的笑容就從未斷過。
仿佛回到了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的時光,每天只需要考慮著怎么教這些小家伙外,不用思考別的事情。
胡楊不停的點頭,不停的夸贊。
隨著時間的推移,距離村子也越來越近了。
坐在前面的卓瑪都認識路了,還給胡楊指路,害怕老師這么久沒回來忘記回村子的路。
這條路早就烙印在胡楊的腦海中,不曾也不敢忘記。
不過他還是假裝自己不認識,讓卓瑪給自己指路。
當看到裊裊炊煙升起的餓時候,卓瑪就指著村子大喊大叫的。
以致正在驅趕著羊群回家的村子人紛紛大聲呼喊怎么回事。
“德勒大叔,我回來了!”胡楊放下車窗露出腦袋高聲道。
“啊!胡老師你回來了。”他驚訝的看著胡楊。
然后對著村子大喊:“大家快出來啊,胡老師回來了。”
頓時,村里傳出幾聲鐵盤碰撞掉落在地的聲音。
一分鐘不到,緩慢開著車的胡楊就看到村子出現人影。
很顯然是剛剛德勒大叔那一聲喊聲驚到的。
不過胡楊這時候回來,在她們意料之內,也在意料之外。
婦女們都知道宋文嫻的忌日就在這幾天,胡楊作為深愛她的人,能不回來嗎?
和男人們未必記得住不同,她們都記得。
而且還私底下商量要不要先去給它除除草。
最后還是大嬸給否定了。
這些留給胡楊自己來處理會更好一些。
特別是他離開小村子這么久了。
相比以前而言。
當胡楊將車停在學校的門口時,村子的人幾乎都來到這里了。
先把扎西他們抱下車來,再轉身看著眼前這一張張熟悉、笑容滿面的臉龐。
胡楊的心暖暖的。
雖無言,但那眼神早已將胡楊想要表達的都已經言明了。
“多杰波拉,你怎么出來了?”胡楊快步上前,對著被他兒媳婦攙扶的多杰波拉問道。
一般情況下這么冷的天,他都是待在家里的。
不管誰有事想找他的,都要到他家去。
想不到自己回來都驚動他了。
真的讓胡楊既感動又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