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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6 經綸聲

  宴會結束了,關博親自將胡楊送回酒店,還更胡楊說大領導想要見見他。

  不過被胡楊拒絕了。

  他也有自己的理由,那就是希望在“藏區農牧區寄宿學生慈善補助計劃”順利完成后再與大領導見面。

  這算是自己給他的見面禮。

  關博將胡楊的話原封不動的轉告大領導。

  思考一陣后答應胡楊,同時也吩咐關博做好楊樹教育慈善基金會的后勤工作,不能有絲毫差錯,否則唯他是問。

  得知上面如此重視胡楊,關博對胡楊也更加熱情了。

  同時暗暗慶幸自己并沒有擺架子,親自送胡楊會酒店。

  “關主任,再見,回去的路上小心點,別開太快。”胡楊下車后對關博說道,然后又叮囑司機開慢一點。

  “胡老師,再見!”關博笑道。

  看著車離去后,胡楊才和鄭潔她們轉身進入酒店。

  今晚的宴會雖然讓他很累,但收獲也是慢慢的。

  正式得到藏區上面的認可,在宴會上也獲得這里各個階層的支持。

  這些都是胡楊和楊樹教育慈善基金會所需要的。

  “理事長,今天的收獲很大。”鄭潔笑道。

  胡楊笑著點點頭。

  然后對另一邊的謝宇說道:“今天都挺晚的,沒有特別急的事明天再說吧。”

  他現在感覺挺累的,首先昨天就沒睡好,今天更是顛簸勞累一天,晚上還喝了不少酒。

  雖然下午睡了一會,但也不怎么頂事啊。

  聽到胡楊這么說,謝宇當然沒有意見。

  他看到胡楊臉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疲倦,自然不會在此時打擾胡楊的。

  又簡單的聊了幾句,就各自回房了。

  洗刷完一身的酒氣和疲憊,胡楊就躺在床上休息。

  可是不知為何,他覺得很累,卻怎么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

  最后忍不住起來,站在窗戶邊,看著不遠處燈火輝煌的布達拉。

  隱隱約約有經綸聲傳來。

  在廣場上還依稀看見幾個人在走動,應該是過來這邊游玩的人在拍照吧。

  不由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在燈光照耀玻璃形成的光暈中,胡楊似乎看到了兩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年輕男女手牽著手在布達拉廣場上漫步。

  但是等他想要看清楚一點,眼中目光凝聚,卻發現剛剛看到的不過是幻像而已。

  心中一嘆,呆立窗前幾分鐘。

  轉身回到床上,慢慢的闔上眼睛。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落在胡楊安詳的臉龐上,他緩緩的睜開眼睛。

  看著特別近特別紅的太陽,伸了個懶腰從床上起來。

  走到窗前,活動有些僵硬的筋骨。

  布達拉廣場上除了幾個早早就來磕長頭的朝圣者外,就只剩下部隊的人靜靜的守衛著。

  洗漱好后,吃完早餐,胡楊就獨自一人往布達拉走去。

  雖然現在還沒到時間開放給游客參觀,但是他卻可以進去。

  況且他又不是來這里游玩的,而是要見一個老喇嘛,聽對方解說經典的。

  胡楊和對方七年前就認識了,在他最痛苦的時候遇到了他。

  還曾在布達拉內跟對方修行過一段時間,可惜沒有太多的效果。

  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胡楊六根未凈,進不了佛門。

  通過一個小門,胡楊來到了一個有些幽暗的殿堂內。

  “嘉瓦仁波切!”胡楊走到他身前,以藏傳佛教獨特的禮節對他恭恭敬敬的行禮。

  “你來了。”他對胡楊微微頷首。

  示意他坐下來,自己則繼續做著早課。

  胡楊并沒有跟著他一起坐,而是安靜的坐在旁邊靜靜的聽著。

  耳邊傳來他有韻律很有感覺的誦經聲。

  經綸聲能夠讓人浮躁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有種空曠之感。

不知為何,胡楊心中響起了前世一首非常著名的詩歌哪一世那一天,我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轉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那一年,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那一世,我轉山轉水轉佛塔啊,不為修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見那一瞬,我飛升成仙,不為長生,只為佑你喜樂平安  或許,這就是嘉瓦仁波切說自己六根未清凈的緣故吧。

  因為他來這里并不是為了超度,也不是為了覲見,更不是修來世,僅僅只希望你能夠平安快樂而已。

  純粹而又不純粹的目的。

  在經綸聲中,胡楊腦海浮現她那有些模糊的樣子,如同隱沒在香霧中若隱若現。

  然而卻又渴望不可及,讓他只能用渴望的目光看著,不敢有絲毫動作,害怕驚擾到她。

  只祈求她能夠望自己一眼,只是一眼。

  可惜這都成了渴望。

  “可念而不可得,可得亦非所念,你們這是善緣亦是孽緣。”嘉瓦仁波切用慈祥的目光看著神色痛苦的胡楊溫聲細語道。

  七年前自己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在雪中感悟。

  的確是悟透了,但也讓他感受到生命的盡頭,是胡楊把他救回來了。

  因此,兩人就結下了不解之緣。

  看到那時候的胡楊是極其痛苦,希望能夠幫助他,就帶他回到了布達拉。

  可惜胡楊卻放不下,在即將開學的時候離開這里再次回到小村子中。

  如今這么多年過去了,嘉瓦仁波切發現胡楊心中的思念更甚。

  放不下卻有得不到的那種痛苦,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嘉瓦仁波切,所念既吾之所念,既然放不下那為何要放下呢?當初你為了領悟更高的佛法連命都可以不要,我這又有什么,不是嗎?”胡楊神色帶著一絲痛楚。

  他輕輕的頷首,認同胡楊的說法。

  從第一次勸說胡楊放下失敗后,他就再也沒有勸過了。

  放下,并沒有那么簡單。

  “我給你誦一段經文。”說完也不等胡楊是否答應,就念起來。

  這一次的經綸聲中,胡楊聽到不一樣的感覺。

  他悲傷低落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點。

  或許并不是因為經綸聲的作用,而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也有可能的。

  但不管如何,至少好了不少。

大熊貓文學    從支教到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