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輩的心里,這個婚禮是很重要的。
現在國內還有一小部分地區只認婚禮不認證,蘇晴等人雖然不至于這樣,可總覺得這夫妻在一起,不辦一場婚禮,總是有種缺憾的感覺。
現在看著兒子和兒媳終于將這最后的儀式補全,蘇晴內心也是倍感欣慰。
聶唯和舒暢敬完茶,收下長者給予的紅包后,這婚其實也就算是結完了,剩下就是該吃吃喝喝,這個自然早就是準備好的。
大家都還意猶未盡,畢竟這婚禮也太樸素了些,可舒暢高興啊,在長輩的見證下和聶唯約定終生,對于她來講這就足夠了。
真的去準備那么多繁瑣的禮儀,或是偷偷籌劃一大堆的驚喜,娛樂的是大家,累的卻是自己。
如果是十年前,舒暢盼望那樣的婚禮,可這十年中聶唯給予她的驚喜太多了,她都有些麻木了,她現在更喜歡的是現在這種平淡又溫馨的小幸福。
一頓喜宴,賓客盡歡。
幾位長輩吃飽之后很快就離席了,等到長輩回屋后,氣氛也才真的松弛下來,沒有長輩在場,大家都放開了玩鬧,勸酒的聲音不斷響起。
很快舒暢就喝醉了,倒也不是她酒量差,其實舒暢的酒量還可以。
也不怪大家,在場的這些朋友們敬酒的目標都是對準了聶唯,和舒暢碰杯基本上都是淺嘗輒止,畢竟大家玩歸玩鬧歸鬧,沒誰真想在新婚之夜把新娘子給灌醉的。
可架不住舒暢開心,自己灌自己。
結果就是迎戰眾人的聶唯沒什么事情,可舒暢卻偷偷把自己灌的迷迷糊糊。
好在她酒品不錯,雖然明顯是醉了,卻不耍瘋,也不亂說話,就盯著聶唯笑,齁甜的那種。
所有人都能看得到,舒暢看向聶唯的時候,眼睛真的是在發光。
雖說舒暢不耍酒瘋,可這個樣子聶唯自然也不能讓她再待在酒桌旁,再讓她偷偷喝幾杯對身體也不好,所以聶唯干脆告罪一聲,扶著舒暢回臥室去了。
主角離開了,但是現場氣氛倒是沒受什么影響,大家反而聊得更輕松了。
酒喝多了,難免有些臉燙,幾個人漸漸從屋里喝到屋外,后來干脆把庭院內的BBQ烤爐點著,幾個人開始忙活起了燒烤,反正聶唯家里食材充沛,想吃什么都有現成的。
有的人負責燒烤,有的人負責拿食材,還有去取衣服的,畢竟到了秋天,晝夜溫差大,大家又喝了酒容易發汗,這也很容易著涼。
結果一群人忙里忙外,不知怎么著就把兩位彬彬姐給剩下了。
范彬彬和李彬彬早就沒有在華藝那會兒水火不容的架勢了,也不是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也沒誰特意為兩人說和,就是時間久了,有些事情漸漸就看淡了。
就像小時候誰和誰吵架,吵到兇的說要和對方絕交,可大了再回頭去想那時候,大多就是一笑了之。
當然,兩人的關系也算不上多好,畢竟當初爭的那么兇,私下里見面多少會有些尷尬。
所以現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有那么點尷尬。
李彬彬不知道范彬彬怎么想,反正她單獨和范彬彬做了這么會兒,就感覺渾身都有些不舒服了,倒也不是導演對方,就是不習慣,她想著自己是不是該找點活之類,好能借口離開的時候,一旁的范彬彬突然主動開口說道。
“她真的是愛慘了聶唯。”
李彬彬被范彬彬一句話說的有點懵,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在講舒暢呢。
雖然很好奇范彬彬竟然會主動和自己搭話,但既然對方都開口了,李彬彬也回應了一句:“聶唯也很愛舒暢的。”
范彬彬笑搖了搖頭,說道:“我也知道聶唯很愛舒暢啦,不過不一樣的,你看沒看到剛才舒暢喝醉后的眼神,那愛意真的是快溢出來了,就那么盯著聶唯,我們仿佛都不存在一樣,我猜她那一刻的眼里、心里,她的整個世界都只有聶唯一個人。”
“這一點聶唯做不到的。”范彬彬突然笑道:“所以我更羨慕聶唯,有這么一個全心全意愛他的人,這是多么珍貴又幸福。”
李彬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但是她和范彬彬想的又不一樣,舒暢擁有聶唯,又何嘗不是幸福。
在這個圈子,有一個真心愛你,還能夠給你依靠,給你保護的人,是多么的難得,這也是李彬彬夢想中另一半的樣子。
試問圈內的所有女明星,又有哪個不羨慕舒暢的呢?
李彬彬起身準備逛逛這園子,她是昨天晚上才到的,今天白天又忙著婚禮的事兒,一直都沒有好好逛一逛這個園子。
“要不一起走一走,醒醒酒?”李彬彬邀請道,本來只是順口一句,也沒想著范彬彬會答應,誰知道她話音剛落,范彬彬也起身拍了拍褲子,答應了邀約。
既然是自己主動邀約,李彬彬倒也沒再找什么借口,一起走就一起走唄。
“最近我看你弄的那個公益挺不錯的。”李彬彬走了會兒,覺得兩人互相之間沉默著也不是事兒,就找了個話題。
最近這些年,范彬彬一直熱心于公益,而且還不是只捐錢捐物的那種,而是每年都會固定抽出一段時間,去身體力行的做公益。
李彬彬在社交平臺上偶爾也會看到類似的消息。
聽到這個,范彬彬笑著回答道:“嗯,就是想盡我所能的幫一幫那些孩子,高原地區那里因為高原位置的關系,有很多先心病的患兒,那里先心病患者的患病率甚至是平原地區的兩到三倍,我們目前只通過學校做了普查,就發現了將近八百例。”
“因為這個病癥的關系,他們根本無法進行體力勞動,而在那里,不能勞動就只會成為一個家庭的經濟負擔,可要是治療這個病癥的花費又遠不是一個普通家庭能夠承擔的起的。”
“我一想著他們小小年紀就要忍受著痛苦,過著聽天由命的生活,我能做的就是盡力去幫助他們擺脫這個病癥,讓他們能正常的勞動工作。”
提起自己發起組織的公益項目,范彬彬的話也多了起來,現實給李彬彬普及高原病和先心病,又說了一下自己發起這個公益的初心,甚至還拿出手機翻出很多她幫助過的孩子們的照片給李彬彬看。
李彬彬聽完之后,內心還是挺佩服她的。
明星做公益,其實大多是有目的的,公益項目對一些明星來講,就是粉飾自己的工具。
最典型的就是目前一些流量的粉絲們的自發公益活動,其實他們更多就是抱著一個目的,就是用這些公益活動去為自己的偶像增添一些好的形象。
當然也不是說這樣就是不好的,不管他目的如何,只要是真的掏出真金白銀去幫助了那些困難的人,讓那些有困難的人得益,那么這個公益就是值得夸贊的。
但真正讓人敬佩的,還是那些能夠身體力行去做公益的人。
他們是會真的走到一線,去看望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去親耳傾聽他們所需要的,再給予針對性的幫助。
而不像是一些明星只看幾張圖片,幾段視頻,甚至不知道真假的幾個故事就盲目掏錢,結果殊不知自己花的錢最終其實沒有多少能夠落到真正需要幫助的人的口袋里。
想到這,李彬彬開口道:“下回你再發起捐款的時候通知我,我也出一份力。”
聽到這話,范彬彬停下腳步,驚訝的看著李彬彬。
她是真的沒有料到,自己竟然能從李彬彬口中聽到這句話,她倒不是覺得李彬彬不熱愛公益,其實每年李彬彬在公益上的投入也很多,她只是沒想到李彬彬會對她發起的公益感興趣,甚至提出要給予幫助。
“有這么驚訝么?”李彬彬笑道。
“確實蠻驚訝的。”范彬彬也笑了。
“你做的是好事兒,我想幫個忙,這沒什么好驚訝的,還是說你還記得當年的仇,不想接受我的幫助?”李彬彬笑著問道。
范彬彬搖了搖頭,說道:“那會兒我們是鬧得挺不愉快的。”
“豈止是不愉快,那會兒咱們住一個酒店,我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要在床邊放一個電棍,就怕你晚上摸過來偷襲我。”李彬彬開玩笑的說道。
范彬彬聽到這話也是忍不住樂了,伸手拍了下李彬彬的肩膀。
“唉,那會兒你有沒有拉攏聶唯那小子?”范彬彬突然問道。
李彬彬想了想,點點頭道:“當然有過,那會兒聶唯剛進公司的時候我就看好他了,小伙子長的賊帶勁不說,關鍵有本事還會做人,不過我一開始并沒有去拉攏他,畢竟當初他進公司就和你鬧緋聞,我那會兒以為他是你的人呢。”
“緋聞都是公司安排的,我還記得是王老板特意找的我,用馮導新戲的女二號交換,我看過聶唯照片之后立刻就答應了,這么俊的小鮮肉,和他傳緋聞我一點都不虧啊。”范彬彬想到當初的緋聞,也是笑個不停。
笑過之后,范彬彬又忍不住感慨道:“沒想到一晃二十年過去了,那時候的小老弟,現在已經成了能罩著姐姐們的大佬了。”
“可不是毛頭小子長大了,我們也老了。”李彬彬也忍不住感慨時光飛逝,那時候的事兒現在回想,都仿佛就在昨天一樣,可現實里實際上卻已經過了二十年了。
當時聶唯還僅僅只是一個新人演員,公司里拿得出手的導演也只有馮小炮一人,大家都爭著想要當馮小炮電影里的女主角,因為這是一個出名的捷徑。
但角色就那么多,所以就必須要去爭,哪像現在精挑細選的資源就擺在大家的面前任由挑選。
而且李彬彬和范彬彬那時候走的路線又剛好有些撞型,所以難免就要碰一碰。
只是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太傻了,被周圍人慫恿著去爭什么一姐,就像是得了中二病一樣,里里外外全是戲,現在想想都會起雞皮疙瘩的那種。
“對了,你和你那個攝影師男朋友怎么樣了?”范彬彬問道。
“這你都知道?”李彬彬有些詫異,自己的男友是圈外人,而且她也甚少提及對方,很多粉絲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是真沒想到范彬彬竟然清楚。
“我也是有偷偷關注你的。”范彬彬笑道。
“就還好,我們這個年紀,不講究什么轟轟烈烈的愛情,也沒必要愛的多么深刻,總之就是互相值得依靠,值得信任,我覺得就足夠了。”李彬彬想了想,回答道,隨后又問范彬彬的感情怎么樣,和前面那位還有聯系么?
畢竟當初那位求婚的視頻都傳到網上了,所有人都覺得范彬彬那一次是真的要嫁人了,可沒想到最終竟然又是不了了之。
“也還好,就還是朋友。”
“沒可能復合么?我覺得他還好吧,我看他對你不錯。”
范彬彬搖了搖頭,并沒有回答,顯然是不想再多說關于那個人的事兒。
李彬彬見狀也不再問了,感情的事兒,真的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既然范彬彬不愿意說,肯定就是這段感情有什么問題是她不愿意去回想的,自己也沒必要追問個沒完沒了,徒惹人不快。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劉滔突然朝著兩人喊道:“那邊的兩位,我們可都烤好了,再不;熬的話那些扇貝和肉串可就都要讓那群男的給吃光了。”
“這就過去!扇貝給我留著。”李彬彬叫道。
“等等我。”范彬彬也是緊隨其后。
婚禮完畢之后,當有記者發現有明星離開桃園回京,再一想昨天又是一個諸事皆宜的好日子,他們這才肯定舒暢和聶唯的婚禮應該是已經辦完了。
這么低調的婚禮,也算是讓他們長見識了。
畢竟以往明星辦婚禮,那都是要多高調又多高調,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但到了聶唯和舒暢這里,反倒是要多低調有多低調,就連邀請的賓客都只有二十多人,簡直低調到令記者們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