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上臺最后十分鐘,無挑團這幫人依舊不忘了互相競爭。
這個說馬冬人老經驗多,就該第一個上臺,那個說黑人人傻身高心大,應當他第一個上,還有人說程坤人氣高,打頭陣非他莫屬。
與此同時,大家也都有不第一個上臺的理由。
“我和尉遲的小品有五千字,你們一首歌能有一百字么?五千對一百,就算你們比我們蠢,也給你們先上。”馬冬毫不客氣的說道。
這可把程坤和歐小弟氣壞了,畢竟唱歌的就他們倆啊。
“你們哪有五千字,不是精簡了一半么?”程坤立刻質問道。
“那也比你們多幾十倍。”尉遲大聲回應道。
程坤啞口無言,畢竟尉遲說的是事實,可讓他第一個上場他也打怵,轉頭看到一臉看戲模樣的黑人,他到是有了主意。
“黑人,要不你第一個上吧,正好你的節目也不需要什么背誦的東西,而且第一個上壓力最小,有益于你的發揮。”程坤抬手向上拍了拍黑人的肩膀,一副我很為你考慮的樣子。
大家一聽程坤這么說,也連忙贊同。
“就是,你先上吧,反正你就是拍拍球,這不就是你平時總做的事情么?”
“黑人,幫幫忙,我們這臺詞還不熟悉啊,我們真的需要再背一會兒,要不你就先上吧!”
突然被眾人‘圍攻’,黑人整個人都懵了,大家見他不說話,以為他要默認,更是連連感謝,黑人這時候倒是回過神了,聽到這些感謝聲,他徹底‘怒’了。
不帶這么欺負老實人的!
“我不行,我給去找狀態,不能第一個上,你們還是找其他人吧。”黑人說完,拿著兩個籃球就跑出去了。
其實他本來還想說聶唯的節目也不需要背誦來著,不過話到嘴邊他還是咽下去了,雖然老話說的好,臺上無大小,臺下立規矩,可他還是沒敢把聶唯牽扯進來。
黑人直接跑路,大家也攔不住,煩惱又回來了。
聶唯在一旁看了半天,也是為這幫家伙頭疼。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吵了。”聶唯開口呵止道,等到所有人都眨巴著眼睛看向他的時候,聶唯才一臉無奈的說道:“馬冬、尉遲,你們一個勁兒的叫著詞太多,要時間去背,可剛才你們從吵架開始到現在都過去五分鐘了,有這五分鐘你們就不能多背會兒詞?”
“我只是想爭取更多時間。”尉遲委屈的解釋道。
“再爭取又能爭取多久,咱們節目加一起才不到一小時,這樣,你們節目壓軸可以了吧?”聶唯皺著眉頭呵斥了一句后,直接決定道。
尉遲聽到這話,頓時樂了,連連點頭,馬冬而已無話可說。
倒是一旁的歐小弟和程坤有些急,不過還沒等他們開口,聶唯就直接說道:“我第一個上場,歐小弟第二個上場,我打頭陣,然后你的節目熱場,還有什么問題么?”
“至于程坤,你和黑人去商量,第三第四總不至于再爭個沒完沒了吧?”
“不會不會。”程坤連忙擺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跑出去找黑人商量順序去了,很快他就和黑人回到了餐廳,其實黑人根本沒去練球,而是一直等在門口,兩人一合計,黑人決定第三個上,程坤第四個。
畢竟歐小弟就是唱歌的,雖然他是模仿秀,但也是模仿歌手,兩個歌曲表演連接在一起不合適,會讓觀眾產生審美疲勞,也容易被拿出來一起比較,播出后引起爭議,所以中間差一個別的類型的節目最合適。
等到大家終于定好了順序,時間也差不多了,新兵班長過來問大家什么時候表演,聶唯看了看表,表示五分鐘后就可以。
聶唯檢查了一遍自己的道具,確認無誤之后,看了看時間,還有兩三分鐘,不過畢竟不是什么正規的表演晚會,所以聶唯便準備直接走出去,畢竟早點表演結束,大家也能早早享受美食。
聶唯這邊起身,無挑團的人也立刻給聶唯加油打勁,馬冬這老狐貍還‘假惺惺’的問道:“聶唯,你真的準備好了么?要不我們第一個上?”
“好啊。”聶唯聽到這話,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看著馬冬,答應道。
聶唯的回答完全出乎了馬冬的預料,一旁的尉遲也傻眼了,回過神后,他毫不猶豫的把馬冬推到一旁,然后朝著聶唯九十度鞠躬,伸手鄭重的說道:“您先請。”
聶唯本就是逗一逗大家,所以只是笑了笑,便從走廊走進了食堂內。
“大家好,我是聶唯。”看著全連上百名新兵都望著自己,聶唯笑著和大家打了聲招呼。
眾人立刻歡呼回應。
聶唯走到場地中央,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幾位戰士面前,然后拿出了幾張撲克牌。
“因為時間匆忙,所以下午準備節目的時候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給大家變幾個小魔術,大家都可以圍過來看。”
聶唯笑著招呼大家過來,一瞬間,聶唯身旁呼啦啦的就為了十幾人,后面伸著脖子往里瞅的人更多,幾乎沒有人還坐在原位,哪怕看不到,也好奇的朝著前面的戰友打聽情況。
對于這種情況聶唯也沒辦法,畢竟條件有限,不可能有現場直播。
聶唯先是拿出了一根皮筋,然后笑著朝大家展示了一下:“這是一根完好的橡皮筋對不對?你們也可以自己看,互相傳看一下,別一會再說我找人當托啊。”
大家哈哈大笑,但是也不客氣的接過橡皮筋,附近的幾人都傳換著看了看,有的人甚至試著拉扯或是揉搓,最終確認這就是十分普通常見的一根橡皮筋。
“好了,這根橡皮筋又回到了我的手上,現在大家眼睛不要眨…”聶唯說完,用從醫務室借來的酒精棉擦了擦皮筋,然后撐開它,放到了自己嘴邊。
“我現在要咬斷他了,你們睜大眼睛,不要眨眼。”聶唯話音剛落,就直接咬斷了皮筋。
戰士們看的一頭霧水,就在這時,聶唯把咬斷的皮筋兩端又接在手指中捻了捻,說道:“下面才是見證奇跡的時刻,我要復原它。”
聽到這話,所有的戰士瞪大了眼睛看著聶唯手捻著的橡皮筋,當聶唯再一次張開手指的時候,那個明明就被聶唯咬斷的橡皮筋竟然真的復原了。
驚嘆聲連成一片,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如果離得很遠,大家或許還會猜測聶唯是不是用了什么特別的道具,可現場實在是太近了,近到坐在聶唯對面的戰士都能看清聶唯手背上的汗毛。
而且皮筋也是經過多人檢查的,材質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聶唯又把皮筋遞給戰士們,讓他們傳著看了看,確認連接無誤。
“是這個,肯定是這個。”突然有一個戰士指著聶唯桌子上放著的酒精瓶說道,大家的注意力立刻集中過去。
“抱歉,和它沒關系,只是我有點潔癖,這個魔術又用到嘴咬,所以我準備點醫用酒精消消毒。”聶唯笑著說道。
剛以為找到答案的眾人又露出失望的表情。
聶唯會騙他們么?大部分人覺得都不會,而且離得那個酒精瓶近的人也都能聞到一股子酒精的味道,知道聶唯說的不假。
可咬斷的皮筋兒到底是怎么又復原的呢?
“都想要知道?”聶唯看著大家還在那里猜測,便笑著問道。
“想!”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包括外圍看不到的戰士,他們也好奇啊,畢竟里面的人已經把這個魔術傳的神乎其神。
“能說么?”有戰士問道。
“當然可以,我現在就把秘密告訴你們。”聶唯笑著說道,然后重新接過皮筋,捏住兩端:“你們沒注意,我其實是把一根橡皮筋拉長,兩頭捏住,表演的時候我咬的的地方本來沒連接在一起,你們看到我咬斷他,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咬斷。”
“接下來就簡單了,我再對接的時候,只捏一頭,再松開另一頭,你們看到的就是一個完整的皮筋。”
聶唯把魔術的每一個步驟分解開來,詳細的講解給周圍的戰士聽,大家這才恍然大悟,不少人甚至還馬后炮的表示自己剛剛其實已經隱約發現了點什么,不過馬上就被群嘲了。
“那你剛才怎么講?”
“我這不是沒確認么?”
“呵呵,馬后炮!”
聶唯不理會一些人整理,笑著說道:“其實魔術就是蒙蔽你們的視覺、聽覺或者味覺,讓你們產生錯覺。”
“第一個魔術大家應該都學會了吧,那我現在教大家第二個魔術,也是咱們華夏傳統的魔術,它有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做三仙歸洞…”
走廊的無挑團聽著餐廳里傳來一陣陣喝彩聲和驚嘆聲,突然感覺有些不妙。
讓聶唯第一個出去真的正確么?里面的氣氛是不是太火熱了,歐小弟有種自己的節目可能會遭受冷遇的預感。
畢竟觀眾的熱情就那么多,在聶唯這里多用了一些,那么后面的節目自然就要少分一些。
當然大家心里擔憂,但同樣也很好奇,聶唯到底變了什么魔術,才能讓里面的戰士們這么感興趣。
“也沒什么啊,聶唯就讓我找了一副撲克,幾個瓷碗,還有一個玻璃杯,剩下就是乒乓球、硬幣之類的。”歐小弟老實的告訴大家。
“真想看。”黑人伸著脖子,明知道看不著,可還是忍不住望過去。
聽著里面陣陣驚訝的呼聲,大家別提有多羨慕了,畢竟聽這些聲音就知道,聶唯的節目表演的是有多么的成功。
大概十分鐘后,聶唯才在眾多士兵的歡送聲中下場,順便叫歐小弟進來表演第二個節目。
歐小弟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士兵們給予了他很熱烈的掌聲,只是小心眼的歐小弟總覺得這掌聲和之前聶唯的不同,聶唯那個是發自肺腑的掌聲,他這個純屬客套的掌聲。
只是他這個想法剛說出口,就被馬冬在后腦勺扇了一巴掌。
士兵們是真的很給無挑團面子,程坤唱錯了歌詞,黑人運丟了球,馬冬和尉遲說了一半的相聲忘了詞,明顯的失誤,可大家還是報以熱烈的掌聲。
幾場節目表演完,現場的氣氛非常火熱,每一位士兵的臉上都帶著快樂的笑容。
而隨著節目表演結束,炊事班準備的飯菜也被端了上來。
紅燒肉,紅燜大蝦,酸菜燉排骨,清蒸魚,就像是之前某位士兵說的那樣,全都是硬菜,素材則是苦瓜炒蛋,韭菜炒魷魚,豆角土豆茄子亂燉,再配上一道炒菜心,除此之外每桌還有一盆白菜豆腐湯。
八菜一湯,特別的豐盛。
不過讓聶唯等人沒想到的是戰士們竟然也給他們準備了節目。
就在大家吃著飯呢,戰士們忽然全體起立,來了一次快閃,為聶唯等人演唱了一首《離開的部隊的那一天》。
感性的歐小弟甚至聽著聽著抹起了眼淚。
再難舍難分,也逃不過分別,臨離開部隊之前,聶唯也把一份兒準備好的禮物送給了他們的班長。
“因為部隊不允許,我們到現在也沒有一張合照,不過我畫畫不錯,這些天我抽出一點空閑的時間給大家畫了一副集體素描,送給你,也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
班長看著手中的畫,很簡陋,但是又很精致。
簡陋是因為僅僅只是一張普通a4紙,精致的卻是上面的畫作,聶唯用的是素描的方式來畫的這幅集體照,雖然條件有限,但人物的樣貌卻非常精準的描繪了出來,如果不是細看能看到那一條條的線條,還有那圓珠筆特別的眼色,班長怕是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張照片呢。
“畫的真好,我會珍藏的。”班長認真的說道。
聶唯和所有人再一次給這位小班長敬了個軍禮,這才踏上中巴車,班長站在原地,看著中巴車的尾燈漸漸消失,這才轉身回到了營內。
聶唯離開了軍營后,直接讓車把他送到家。
剛進屋,聶唯就聽到了舒暢在客廳哼歌的聲音,忍不住一笑,心想著自己老婆心情似乎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