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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8,逃不過的催

  雖然初一才是真正的新年,可要論年味,在華夏還要屬大年三十這一天最有年味。

  早晨不到八點,聶唯就來到了四合院,他到達四合院的消息很快傳到左鄰右舍,不到十分鐘,院子里就聚集了不少人。

  大家手里拿著紅紙,有些人嘴里念叨著,有些人另一只手里則是握緊了小抄,大家全都是來求對聯的。

  周建國把堂屋的桌子搬到院子中央,蘇晴則是幫忙磨墨,舒暢和周朵朵則是給鄰居端茶倒水。

  聶唯一邊招呼著鄰居,說著吉祥話,一邊手也沒停下,給一位位老鄰居寫好了對聯,然后得到大家一致的夸贊。

  大概一個多小時,鄰居們才全都滿意的帶著對聯回家。

  等到送走了鄰居們,聶唯卻沒有收起筆墨,而是繼續寫下去,他要給每個小屋寫‘福’字。

  這是獨屬于這棟老宅的福利,也是蘇晴難得自私的囑咐,在長輩看來,福字是不能亂給別人寫的,萬一那幫鄰居們把聶唯的福氣分走了該怎么辦?老一輩人總是有很多的忌諱,指不定就體現在哪方面。

  像是周建國以前建筑公司蓋樓的時候,從來都不設四單元,而是在三單元后,用3a代替四單元。

  就是因為‘四’這個字,音似‘死’這個字。

  還有聶唯每一次生病,蘇晴都要給聶唯準備桃子吃,沒有鮮桃也會準備桃罐頭,這并不是因為桃子有營養,是很好的養生水果,更因為桃子音譯有‘逃’的含義,在長輩看來,吃桃子能逃離病痛。

  所以哪怕之前那些對聯的價值遠比一個‘福’字要高出很多,但蘇晴心里計較的根本就不是金錢,而是對聶唯的關心。

  所以哪怕聶唯不信這些,但因為蘇晴和周建國信,聶唯也愿意依著兩位長輩,畢竟長輩的出發點,從來都是為了孩子們好。

  聶唯這邊寫著福字,周朵朵和舒暢就忙著去貼,等到聶唯按數都寫完了,兩人也馬上就貼完了。

  而這時候周建國已經泡好了一壺竹葉青,坐在書房,等著聶唯來下一盤圍棋。

  這些年聶唯的棋路也有了改變,這一點周建國體會最深,一開始和聶唯下期的時候,聶唯的棋路劍走偏鋒,奇詭多變,往往不經意間就能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而最近這些年,聶唯的棋路卻漸漸穩重下來,給周建國一種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感覺,就是那種從頭到尾都被壓制,一點都看不到贏的希望的那種。

  一局指導棋,到最終聶唯只勝了半子,可在下棋的過程中,周建國卻又一種十分無力的感覺,從來都沒有生出一種有可能勝利的希望。

  “有機會真該讓你去和那幾位大師比一比,我覺得你現在就算進入職業圍棋圈,爭個九段也不成問題。”周建國感慨道。

  他原來的棋力大概是業四的水準,這些年又漲了一些,現如今周建國的棋力是穩穩的業五水準,參加業余比賽,哪怕是全國級的,他都有爭個名次的能力,平時和那些職業棋手下棋,對方讓兩子就算是極限了,再多怕是會翻車。

  而這些職業棋手給周建國的壓力,都沒有聶唯強。

  尤其是最近幾年聶唯的棋路漸漸穩重,從當初的詭道變成如今的王道,他的實力周建國就再也看不出深淺了,至少他對戰過最強的七段選手,也沒有聶唯這般讓他感受到什么叫做‘絕望’。

  “我說你小子就不知道讓著我點。”想到這,周建國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聶唯下手太狠了,明明是指導棋,可偏偏讓聶唯下出一種貓捉耗子的感覺,周建國從頭到尾都感覺自己像個牽線木偶一樣被聶唯‘玩弄’。

  “指導棋啊,還能怎么讓,再讓只能是我故意輸了。”聶唯吐槽道:“到時候你指定又不樂意了,說我瞧不起你什么的,雖然我是挺瞧不上你的棋力。”

  “你小子說什么呢,告訴你,我可是咱們社區圍棋比賽的第一名,不是公司,可是社區你知道么?”周建國強調道。

  他以前說過自己拿過公司圍棋比賽第一,還被聶唯吐槽過,講那幫人指定有讓他的,畢竟他是老板,但凡有點情商的都不敢贏。

  所以周建國對于不靠自己身份拿下的社區圍棋比賽冠軍這個頭銜格外的重視和喜歡,他覺得這才是他憑真本事獲得的榮譽。

  “您厲害,要不下次試一試參加咱們市業余圍棋比賽吧,我覺得您不說拿冠軍,但進入淘汰賽應該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你覺得我能在咱們市業余圍棋比賽里進入淘汰賽?”周建國驚喜的問道。

  “差不多吧,我覺得你可以試一試去定下業六,那幾個晚報舉辦的業余杯賽我覺得以你現在的棋力進個前二十應該不是問題,當然也要看運氣。”聶唯回答道。

  他這可不是在和周建國開玩笑,二十真的覺得周建國的實力是能做到這些的。

  要不是京都臥虎藏龍的人太多,以周建國這樣的棋力,到一些圍棋氛圍一般的城市里,拿個市級冠軍都不是問題。

  聶唯又陪著周建國嚇了兩盤指導棋,然后蘇晴那邊就催著周建國一起去買肉買菜。

  胡同附近就有一個生鮮市場,別看眼瞅著就是除夕之夜了,可這個白天也是這座生鮮市場一年中最忙碌的一刻。

  雖說今天無論是蔬菜還是肉蛋禽魚都比往日貴了很多,可買的人卻也比往日多更多。

  不少人嘴里抱怨著貴,可掏錢的時候也不含糊,整扇的排骨,肥嫩的肉雞,活蹦亂跳的各種河魚海鮮,很快就能裝滿一個小推車。

  物質生活上去了,如今華夏人更講究生活的質量,所以寧愿多花點錢,也是想要在年三十能吃頓新鮮食材做的大飯。

  聶唯舒暢和周朵朵在家也沒閑著,開始了大掃除。

  按照老輩傳下來的傳統,一般都是二十四掃房子,可如今很少有人會一板一眼的遵守這些傳統了,聶唯家也一樣,二十四的時候大家其實都還沒什么過年的感覺呢,自然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去打掃衛生,而是把這活都留在了大年三十這天來做。

  這真不是偷懶,而是在三十這天走有氣氛。

  就像是只有這天門口才會掛上大紅燈籠,也只有今天,周朵朵才會受到壓歲錢的紅包。

  “二十八的大姑娘了,還要壓歲錢。”聶唯嘴上雖然在吐槽,但手里卻已經掏出一個滿滿的紅包袋,里面裝著六萬塊,寓意自然是希望周朵朵新的一年事業愛情都能一帆風順。

  收到了大紅包,周朵朵也不計較聶唯的吐槽,轉而期待的望向舒暢。

  “我沒準備紅包,不過給你準備了一個新年禮物,你看喜不喜歡?”舒暢準備的一對鉆石耳墜,原形的粉鉆被鑲嵌在白金花朵中央,很精致很時尚,周朵朵自然也很喜歡。

  周朵朵收完禮物,沒一會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跑出去玩了。”打掃衛生找不見人,聶唯給周朵朵的保鏢打電話,很快確認了這丫頭的行蹤。

  “讓她玩吧,累了一年了,過年還不能好好玩一玩了?”舒暢倒是不在乎周朵朵半道逃跑的行為,反而很能體諒周朵朵。

  要論這個家一年來誰最辛苦,舒暢是要投給周朵朵一票的。

  聶唯雖然有那么多公司要管,但實際上除了重大決策,他并不負責具體業務,每周需要做的更多是看一看財務報表,又或是詢問一下公司某些項目的進度。

  真正忙得是柳菁這位大總裁,是那些職業經理人。

  舒暢就更不用說了,除了拍戲之外,其余時間就是在家里做一位富太太,甚至就連拍戲也都是在享受,除了作息不規律之外,其余真沒累到她什么,而且她的戲份基本上都是在那個高爾夫俱樂部里完成的,有戲拍戲,沒戲就逛一逛山清水秀的俱樂部,偶爾還玩上兩把高爾夫,別提多舒坦了。

  當然要說這一年真的過的最愜意的,還要屬兩位長輩。

  蘇晴和周建國這一次算是徹底玩瘋了,從歐洲玩到北美,從東南亞玩到北海道,在大雪天泡溫泉喝清酒,也在夏日炎炎中,乘著上億的私人游艇海釣。

  兩人一趟環球旅行玩下來,都感覺整個人都年輕不少。

  反倒是周朵朵,自從節目大火之后,她就一直沒有閑下來,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假期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最累的時候,她甚至每天都只能在趕路的過程中瞇一覺,一周睡眠加在一起還不到二十個小時,平均下來每天還不到三小時。

  但就算如此累,周朵朵也沒有抗拒過任何工作。

  因為曾經經歷過出道失敗的她很清楚,這就是成名的代價。

  作為偶像,要么就紅的忙到腳不著地,要么就涼的變成宅女宅男,但凡不忙的,那肯定都是沒人氣的,只有有人氣的,才算紅。

  偶像就是這么現實,這個職業完全是圈內的另類,因為他們的人氣靠的全都是粉絲的支持,沒有曝光度,粉絲就會減少,所以必須拼了命的保持曝光度才可以。

  像是繁星微博,明星榜上往往最活躍的用戶都是那些偶像們,他們更新微博的速度絕對是圈內藝人中最頻繁的,因為他們必須要靠著社交平臺保持和粉絲的互動,增加粉絲的粘性。

  周朵朵覺悟很好,但有時候也會受不了疲憊,畢竟這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憊,重復的工作更讓周朵朵精神很疲憊,而這個時候,舒暢就成了周朵朵最好的傾訴對象。

  所以舒暢才了解周朵朵這一年來到底有多忙多累,才會這的理解她。

  周朵朵難得能夠放飛自我,聶唯自然不會再為了點家務活就把對方叫回來,和舒暢兩人一起做家務,也是一番趣味。

  兩人這邊掃完大概六間屋子后,蘇晴和周建國才回來。

  兩人雙手都提滿了,聶唯見狀連忙上錢接過蘇晴手里的菜,到了廚房后,將這些菜一數,好家伙,都快能做‘滿漢全席’了。

  “今晚大飯二十道菜啊,叔叔我要做拿手的松鼠鱖魚和紅燒肉,你也做幾道拿手菜。”周建國看著滿廚房的食材,一副很有斗志的樣子。

  北方過年,一般都會把三頓飯改成兩頓飯,一頓上午九十點鐘吃,另一頓下午三四點鐘再吃,因為到了晚上十一二點的時候,很多北方家庭都會再準備一頓餃子,大家吃著餃子聽著春晚的鐘聲響起,這年才算是過的圓滿。

  食材還不忙著處理,畢竟這也才剛到中午的時候。

  有了蘇晴和周建國幫忙,大掃除的進度也加快了,到了十二點半的時候,幾件瓦房內部也煥然一新,讓人看著就感覺舒服。

  看著離做飯還段時間,聶唯正準備去自己的小屋休息呢,結果蘇晴過來,把聶唯拉到了一旁的書房。

  “媽,有啥事兒啊?還神神秘秘的。”聶唯隨口問道。

  “你妹妹呢?”蘇晴問道。

  聶唯心想著算什么事兒啊,還整的這么神神秘秘:“朵朵出去和朋友玩了,有保鏢跟著,沒事兒的。”

  聶唯以為蘇晴是擔心周朵朵的安全問題。

  畢竟周朵朵除了是大明星外,她還是聶唯的妹妹,身價不菲,這樣的人很容易成為一些亡命之徒的目標,所以哪怕是周朵朵出去商演或者做活動,也都有保鏢跟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可聶唯算是完全會錯了意,蘇晴擔心的不是周朵朵的人身安全問題,而是擔心她的感情問題。

  “我說你這個當哥的,對自己徒弟的感情問題怎么就那么上心,可對自己親妹妹的感情問題就這么不關心呢,朵朵都多大了,過年就二十八了,你這么大的時候早就和舒暢結婚了,她現在連個男朋友都還沒有,我都懷疑她是不是連戀愛都沒有談過,你怎么就不多關心關心你妹妹呢。”

  她來了,她來了,她帶著催婚的話語走來了,隨著蘇晴這番話,聶唯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這段頗有些魔性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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