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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心動

  太平洋彼岸的沸沸揚揚,一點都沒有影響到赤旗。

  也許在正規媒體上,這樁案件還能占據一塊不小的版塊,但是在赤旗日常娛樂新聞上,根本找不到這件案件的半點蹤影。

  “小悅,今天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沒陪小帥哥去逛逛夜市?你可是導游專業!我們白族女孩不用像漢族女孩那么委婉,看上了就要放手去追!”

  郭晨打開門,看見是自己的二女兒,不滿的嘮叨著把二女兒放進了家門。

  少數民族熱情奔放,而且楊悅的媽媽,對四個女兒的婚姻問題一直憂心忡忡——主要是大女兒楊欣開了個壞頭。

  這位長女為了逃避母親的各種嘮叨,自從考上京城大學以后,就再也不回來了(偶爾回來,一說要她去相親,第二天這位保管立馬走人),所以郭晨(楊悅的母親)只好把火力集中到二女兒身上。

  這次郭晨好不容易從高鐵上,忽悠來一個自己看得順眼的男孩,手把手把他交給女兒,是因為女兒乃是專業導游,正好帶著這個小伙子逛逛夜市,兩人正好培養一番感情。

  結果這個死丫頭才晚上七點,就一個人灰溜溜的回家來了。

  “切,媽——現在無論哪個民族,都沒有什么委婉女孩好不?這個世道手快有手慢無,你女兒的手慢了——人家都有妻子了!”

  楊悅自己還憋了一肚子氣呢,真是浪費老娘的感情。

  “什么?不能啊,那個孩子看起來像是高中生似的,哪有那么早結婚的?”

  “他說自己都二十九歲了!”楊悅把小包朝沙發上一丟,人毫無形象的癱在沙發上。

  郭晨可不相信那孩子居然有二十九了,就算臉嫩也該有個限度:“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啊?傻孩子,出門在外、誰會對陌生人句句實話?虧你還是做導游的。那孩子看著就讓人覺得舒服,小悅你要好好努力一下,把他給我領回來。”

  老爹不在家,母女二人的私房話,內容就非常直白。

  “媽——你說得我好像沒人要似的,真是的!”

  拒絕了楊悅企圖帶他夜游昆明的念頭,柳生元和一個人漫步街頭,信步而行,他還是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

  昆明是一個風景優美的城市,雖然現在已是夜晚八九點鐘,但是步行街上還是人頭涌動,熱鬧的很。

  凡是大城市,赤旗就沒什么地方不是人頭涌動的。

  放眼看去,即便以柳生元和的眼力,也無法分辨哪位是少數民族,哪位是漢族,大家的行為舉止,根本看不出民族分界。

  事實上,在昆明這種大城市里、各個民族早就融為一體。

  除了某些重要考試需要填寫民族出身,以便獲得一點考分加成以外,很多少數民族,自己都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民族。

  少數民族和漢族也都是人,都對更好的生活條件有所向往,有好條件,誰會喜歡為了堅持民族傳統,會去用差的東西?就像有自來水,誰樂意按照老習慣,跑幾公里外去挑水啊?

  民族大融合不是用嘴巴說的,而是靠先進文明對落后文明的自然吸引力。

  只有先進民族,才能和平融合落后民族。

  為什么現在新疆少數民族工作好做了許多?那是因為境外的回族生活比不上境內的回族人民生活條件好。以前境外生活條件比赤旗境內生活條件好的時候,維穩工作難度大得不是一點點。人都是很現實的。

  有干凈的抽水馬桶,只有腦子有坑的人,才喜歡蹲在一個大坑上,踩著兩條搭在坑上的木板當做踏腳,進行艱苦的出恭作業,

  那種木板濕滑的很,不小心掉進糞坑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不許問胖子是怎么知道的)。

  這種廁所在某些少數民族鄉下一直都有,除了承擔糞坑作用以外,也承擔著漚肥的功能(漢族農村其實也有類似的東西)。

  沒有經過處理的排泄物不能直接當肥料,所以不要以為在樹下拉屎撒尿是自己在給樹木施肥,其實這對樹木有害無益。

  要是樹木能說話,妥妥的一句MMP。

  在熱鬧的人群中,有人悄悄的從側后方靠近柳生元和。

  “我們要去阻止他嗎?”

  “距離太遠,來不及了。”遠遠跟著的國安人員只來得及交流了兩句,那位老兄就已經靠近了目標。

  不過,國安人員也不慌,要是有人敢在柳生元和的頭上動土,他們也不妨看看熱鬧——反正柳生元和的人身安全也輪不到他們擔心,他們只是負責及時控制事態,不要鬧大了就行。

  柳生元和早就發現了這位老兄,不過長這么大,他還真沒遇到過敢打他主意的扒手,今天居然有機會開眼,柳生元和倒也有些興趣。他故作不知的朝前走著。

  對方親切的湊了過來:“大兄弟,要優盤嗎?里面有內容!”

  “————”柳生元和還真沒想到,這位鬼鬼祟祟靠近自己的老兄,居然不是扒手而是商販。

  “一百二十G,大容量、高品質、內容豐富、超值保證、包您滿意!

  誒,大兄弟你不用不好意思啊,誰能生而知之?誰還不得學點新姿勢?不學則無術,不虛心學習,你怎么能漲技術?”

  說著說著,這位老兄與柳生元和并肩而行,繼續口沫四濺、奮力忽悠——然后,他突然看清了柳生元和的臉:

  “哇,大兄弟,你這是要帥的驚動全赤旗,我靠,你這張臉長的真踏馬違規了啊!大兄弟,你看這個,老哥隆重推薦!”

  這位老兄在口袋里一陣亂摸,又拿出了兩個優盤。他舉著黃色的那個優盤,口若懸河的介紹道:

  “這可是老哥我鎮場子的寶貝,一般人我都不賣給他!其實一般人他也用不上。

  大兄弟,只有遇到你這種帥哥,老哥我才會拿出來獻寶。

  這是東方傳統文化精髓,從軒轅黃帝傳下來的素女經、道周易參同契、悟真篇和佛門密宗歡喜秘術,那是應有——盡有!”

  然后這位老兄手指一捻,又將下面一個藍色優盤露了出來:

  “喏,再看這張,這里面都是西方秘法,從古希臘時代阿剔納嗚思的《古代希臘情愛與緋聞》、古羅馬時代奧維馬的《愛的藝術》、古印度筏搓奄的《愛經》、古代阿拉伯謝赫納福瓦其的《香園》一直到現代西方專業大師表演,各種姿勢應有盡有。”

  “這兩張優盤是一套,專家整理出來的,專門有一個名字叫‘中西合璧’,是老哥我鎮場子的法寶,遇到一般人我都不拿出來給他看。

  一般人那個水平,給他看看日本片,讓他們自己擼就行了;他們那種矮矬窮,這輩子也沒啥機會使用這種高級知識,看了也白看。

  只有你這樣的大帥哥才真正需要深造理論,到時候理論結合實際,理論指導實際,將來你光是靠這個就能保證你一生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到時候你感激老哥我都來不及啊!”

  “我告訴你,這里面不但有專家講解、而且還有配套真人演示視頻,這些人可不是一般人,我告訴你,里面那都是些德高望重的老師,要是沒有個五年以上工作經驗,根本就不上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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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帥哥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網上你都找不著這種寶貴資料,政府掃黃嚴得很吶!”

  柳生元和目瞪口呆,赤旗果然是人杰地靈,一個賣黃盤的居然也學貫中西,很多東西,連他這等分身無數、全面學習的大拿都不知道。

  “咳咳,非法販賣傳播銀灰物品,你被逮捕了。”這位拿著優盤的老兄正口若懸河,左右肩膀同時被人搭上一只手。

  兩名臉色黑得快要滴出水來的云南省國安人員站在他背后。

  這個賣黃盤的小販,一頓口若懸河的表演,把赤旗的臉都要丟光了。這對于柳生元和來說當然沒什么,就當做被專業人員普及知識了。

  可是對于云南負責監控的國安人員來說,這事就可大可小,難說的很了。

  往小里說,這根本沒啥事,誰都沒掉一根毛;可是往大里說,由于他們的工作疏忽,造成赤旗形象受損——

  “誒誒誒?你們這是干什么?大兄弟,你給我證明一下,我們剛才正在學術交流!

  對,我們說到哪里了?我們剛說到十六世紀的西方哲學,剛說到西方受阿拉伯文化的影響——謝赫納福瓦其你們知道嗎?那是十六世紀阿拉伯著名哲學家——”

  這位小販一邊奮力解釋,甚至努力向柳生元和尋求幫助——不過柳生元和當然沒有幫忙——一邊被兩位出示了證件的國安人員強行帶走,只留下柳生元和站在原地。

  望著三個背影,柳生元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一塊黃色、一塊藍色優盤正躺在他的手心里。

  也許自己也該學習一下?畢竟這也是文明的部分嘛。

  “今天老王發財了,輪到他家被包場了。”

  “怎么不來我家呢?我家的上頭席可是這里第一塊牌子。”

  “你家那只是規模大而已,口味可不一定最好。”

  “誒,你說這些人是什么來路?吃個飯就包場,據說只有十來個人,每次要吃七八十號人才吃得下的分量。”

  “不知道啊,小李,你們被包過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人家規矩大著呢,自己帶服務員和餐具,我們店里的人根本不許進包廂,也不知道他們怎么弄得,他們一進去,包廂里面的監控設備就全部失效。”

  “那兩個女孩不知道是什么來路,難道是哪家軍閥的孩子?”

  云南地處邊境,赤旗當然沒有軍閥存在,不過在鄰國,軍閥可是既有槍又有錢的代表。

  “不可能,其中有一個女孩明顯是西方人。”

  “你管她們哪國人呢,只要肯掏錢就好。”

  停在街頭的一輛休旅車上,負責監聽的國安人員嘴角微微翹起。在萊拉妮身邊,自然也有赤旗方面的國安人員隨同,畢竟這位同樣號稱‘人間神祇’,有些保全措施是必須的。

  要是這些飯店老板在聊天中流露出半點不合時宜的想法,自然就有人防患于未然,找上門去用各種理由消除隱患。

  每到一家飯店就必然包場,小林櫻和萊拉妮倒也不是為了擺譜,實在是萊拉妮吃起來實在有些驚人,這要是不包場封閉環境,保管當天夜里網絡上就會出現諸如‘大胃王’,‘暴食女’之類的小視頻。

  “我說妮妮,我們這邊也吃的差不多了,元和他到昆明了,明天我們去昆明和他匯合吧?”

  小林櫻早就吃完了,她正帶著一副電子眼鏡,通過眼鏡屏幕上的地圖,查看柳生元和現在的位置——柳生元和在京城腳底抹油都不肯丟掉手機,當然不是因為他要向赤旗表示善意,說句實話,柳生元和還沒有自己需要特意向誰,表達善意的概念。

  只有別人向他表達善意的份。

  隨身攜帶手機是小林櫻要求的,就為了能隨時知道丈夫人在哪里。

  “嗯,這里也吃的差不多了,從這里到昆明要多少時間?”

  “不知道,我查查啊,這里到昆明還沒通高鐵,開車過去要四個小時,時間挺長的。等等,元和發消息過來。”小林櫻說道。

  “他說什么?”萊拉妮隨手把一塊飯后點心丟進嘴里,慢慢品嘗。

  “他說明天昆明有個旅游節,他受邀扮演一個白族青年參加對歌比賽——”

  “啥?他還會唱歌?”

  “應該會吧?他很少唱歌的。”

  “不行,小櫻,這邊對歌是情歌對唱,這個混蛋居然敢對別人唱情歌,堅決不能忍,我陪你去揍他一頓!”

  萊拉妮想了想,突然來了精神。

  五年時間,如果說柳生元和精心布局,終于等到收獲的那一刻;那么萊拉妮就是時時刻刻,都在深挖自身潛力,務必要找到擊敗柳生元和的辦法——這對萊拉妮來說,都已經快要形成執念了。

  只是兩人的關系一直良好,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夫妻關系,在沒有合適借口的情況下,萊拉妮也不好意思拉著柳生元和大打出手。

  現在有這么個合情合理的借口,那吃飯就不太重要的,飯什么時候都可以吃,這些特色美食也跑不掉,可是,但是與柳生元和光明正大的動手理由,可就是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了。

  萊拉妮興奮的握緊了拳頭,眼中泛起精芒!

  餐桌上,所有餐具無風自動、緩緩浮起,大地似乎失去了引力,空氣粘稠如膠水,恐怖的威壓從包廂中擴散到整個飯店、然后是街道、居民樓——

  仿佛沉睡的巨龍,閉合的眼瞼微微睜開了一條縫隙,一絲威壓不知不覺中泄露出來。

  許多人莫名其妙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似乎被萬鈞大石壓住,肺部吸不進空氣。似乎只有跪在地上,人才能稍微緩解一點胸口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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