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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取命

  作為武魂決真正的高潮部分,也是正式面對全世界幾大商圈進行直播的比賽,就是從三十二強賽開始的,不是說前面的比賽就沒有直播,而是在三十二強賽以前,只有一些具有號召力的選手,才能將比賽轉播權順利高價出售。

  而今天,則是世界三大商圈,美洲圈、歐洲圈、和亞洲圈的幾大有線電視,統一按照協議,購買實時轉播權的開始,這也意味著,只要能打進三十二強的選手,在轉播權分成上,收益都會遠遠超出比賽獎金。

  而為了讓世界各地的觀眾都能聽到解說,在場的解說人員甚至不止一組,各大主要電視臺,都有自己的現場解說人員派駐在擂臺邊上,實時對比賽進行解說。

  其中自然也有日本的解說組合。

  “今天的武魂決賽場格外熱鬧,六千人的座位滿滿當當,擠滿了觀眾,嗯,讓我看看,從解說臺這里看過去,遠道而來的外國觀眾,占據了觀眾席大約三分之二的席位,桃谷小姐,您知道這是什么原因嗎?”

  “啊,我知道,本屆武魂決是自從武魂決舉辦以來,歐洲和美洲選入三十二強最多的一屆,吸引了大量的歐洲和美洲游客,前來現場觀看這一武道盛會!加藤先生,我說的對嗎?”

  “哈哈,不錯,桃谷小姐,你說的很對,本年度的武魂決三十二強中,共計有歐洲選手十四名,美洲選手六名,而亞洲選手只占據了七個名額,其他非洲和亞洲次大陸選手也占據了五個名額。”

  “這是不是說明我們日本的武魂決,已經真正的成為了一項具有極強國際影響力的賽事呢?”

  “不錯,經過四十年的努力,現在武魂決已經是世界公認的步行冷兵器作戰的最高賽事,我們可以自豪的說,日本的武士精神,已經走出國門,走向世界了。”

  “加藤先生,作為武魂決正式比賽三十二強賽的開場,狂暴之劍安赫爾魯伊斯大師與我們日本的‘不殺之黑假面’之間的比賽,您更看好誰?”

  “作為一個日本人,我當然想說‘不殺之黑假面’將是本場比賽的勝利者,不過,很可惜的是,從兩位選手的歷史戰績和競技狀態分析,‘不殺之黑假面’看起來很難戰勝對手。”

  “我甚至可以說,‘不殺之黑假面’都很難在本次比賽中全身而退!”

  加藤先生講到這里,桃谷小姐雙手捧心,擔心的問道:“既然這位黑假面和他的對手相差如此巨大,為什么不放棄比賽?”

  “這就是我們日本引以為傲的武士精神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是在四十年前,志武天皇的號召下,日本武士在第一屆武魂決中,舍生忘死,打出了我們亞洲人的威風,讓世界再也沒人敢以‘東亞病夫’來稱呼我們亞洲人!直到現在,每一屆武魂決上,總有日本武士戰死在擂臺,但是,卻從未有過日本武士放棄戰斗的。”

  “最近的一場,就是天取神劍流的女劍豪星野幽明對陣狂暴之劍安赫爾大師,星野幽明大師即使戰死,也仍然不肯倒下,她戰死的英姿,無愧于劍豪的稱號,即使與歷史上的各位著名武士相比,也毫不遜色。

  正是有像星野大師和黑假面這樣的日本武士,我們一個小小的島國,才能毫無愧色的矗立在世界民族之林,不會被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小看。”

  說到激動處,這位日本名嘴加藤先生,忍不住拿出手絹,擦了擦眼窩。

  而在另外一組解說人員的嘴里,可就不是這么說了。

  “現在大家看到的是武魂決三十二強的現場直播,今天是狂暴之劍,來自西班牙的安赫爾魯伊斯大師,為我們帶來武魂決三十二強的揭幕之戰,安赫爾魯伊斯大師來自于著名的騎士家族,西班牙的魯伊斯家族。”

  “魯伊斯家族源遠流長,是歐洲歷史最古老的騎士家族之一,他們的家族歷史可以上溯到基督耶穌的時代,魯伊斯家族一直是圣教的守護騎士家族一員,可以說,每一代的神圣騎士團,都有魯伊斯的身影。

  而在前年,日本的著名劍豪大島慧女士,曾經來到歐洲做巡回挑戰賽,在西班牙一戰中迎戰這位著名女劍豪的騎士,就是魯伊斯家族的羅道爾魯伊斯,不幸的是,這位羅道爾騎士,戰死在挑戰賽中。

  而上周,安赫爾魯伊斯在上一輪的武魂決淘汰賽中,當場擊殺的日本女劍豪星野幽明大師,就是大島慧女士的同門師妹,據記者采訪,安赫爾大師希望,能有機會挑戰大島慧女士,為自己的弟弟羅道爾騎士進行復仇。

  然而很可惜的是,大島慧女士去年獲得了武魂杯,按照傳統,獲得武魂杯的武者,將不再參加武魂決比賽,直到下一位武魂杯獲得者出現,才有資格向前一任武魂杯獲得者發起挑戰。

  但是,根據我們獲得的消息,安赫爾大師幾乎不可能獲得本屆武魂杯,因為,本次參加武魂杯的選手中,有一位身負永恒傳奇之名的——阿爾托莉雅!”

  解說到這里,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已經沒人聽得到她的解說,滿場觀眾中,只要是歐洲人,全都站立起來高唱:“騎士之圣者、人類中傳奇——,你位于人之上、神之下——,騎士之王,阿爾托莉雅——,戰無不勝!”

  “異端!異端!”坐在貴賓包間里,一位身披紅袍的主教小聲的怒斥著,即使是他這樣威高權重的圣主教紅衣主教,也依然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聲的斥責一位阿爾托莉雅,只能在包間里發泄自己的不滿,還不敢高聲。

  坐在他身邊的費魯橋苦笑著,看著這位白胡子一把的扎拉利亞紅衣主教,這都是什么年代了,還抱著這樣的觀念。

  偏偏這位扎卡利亞大爺在教廷中的資格還要老過教皇,本來這次根本就不該讓這位年高德昭的紅衣主教出馬,跑來看什么武魂決,可是,這位扎卡利亞大爺堅持說,在他的有生之年,大概只有這一次,再看到教廷再現容光的機會了,不讓他來,他就可能郁郁而終!

  是的,這次教廷一共召集了九位黃金騎士,就為了一掃前年大島慧歐洲巡回挑戰賽的晦氣,特意來找武魂決的麻煩!

  唯一讓扎卡利亞紅衣主教不滿的是,雖然教廷出的人手占了大頭,但是,包括教廷的四位直屬騎士——神圣騎士團成員在內,大家都對那位僅僅頂著一個‘阿爾托莉雅’姓氏的小姑娘敬畏有加,這種敬畏甚至還超過了對他這位名義上的領隊的尊敬程度。

  是的,直到現在,那位阿爾托莉雅六世,壓根就沒出過手,她是被作為頂級種子選手,直接保送進十六強的,這種保送,往年只有在武魂杯最熱門的冠軍候補選手中出現,還是以圣主教廷的名義作為保證,才能將這位阿爾托莉雅直接保送進十六強。

  最讓扎卡利亞主教窩心的就是,哪怕他再看不慣阿爾托莉雅,他當面的時候,還得和聲細氣的好言好語伺候著,包括這次保送推薦,都是他親自帶人去交涉辦理的。

  “現在,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了,雙方選手入場!”

  歐洲解說二人組,開始滔滔不絕的進行現場解說,當然,在另一個方向,日本的解說二人組也沒有停下過嘴。

  只不過進入到三十二強的正式比賽,無論是擂臺的大小還是觀眾席的容量,都又上了一個新臺階,所以場地頗為廣闊,兩組解說人員隔了相當一段距離,倒是各說各的,互不影響。

  “首先走出紅方選手通道的是西班牙騎士——安赫爾魯伊斯,狂暴之劍!”

  “今天他身穿一件大紅色披風,隨著他的步伐左右飄搖,這種顏色,像是在宣布,無論誰,敢向騎士家族魯伊斯發起挑戰,都必然付出血的代價。

  上一位付出代價的是日本著名劍豪星野幽明,而今天,在安赫爾大師面前,又迎來了一位挑戰者——‘不殺之黑假面’,他又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呢?”

  “從藍方選手通道中,走出了今天的挑戰者,‘不殺之——’,呃?今天這位特立獨行的少年劍客,換了一張面具,他今天戴著一張白色的面具,走向擂臺,那么,面具顏色的改變,到底意味著什么呢?”

  “那么,讓我們來聽一聽選手的對話,也許可以知道答案。”

  “我還是很佩服你們日本人的勇氣的,不過,年輕人,你做好思想準備沒有,這里是生死決斗的擂臺,假如你是抱著我會手下留情的僥幸心理,還不如現在就滾下去!”

  安赫爾魯伊斯倒不是一定要把這位看起來就沒多大年紀的少年劍客斬殺在擂臺上,只要能讓日本人丟臉,他其實不介意饒這位,嗯,現在該叫‘白假面’一命。

  “請務必不要手下留情,我其實與星野幽明大師和大島慧大師的關系都很不錯的。”

  柳生元和的嘴角冷冷的露出一個笑容,由于他的上半截面孔,被白色的面具遮擋著,這個笑容其實就是左邊嘴角微微上挑了一點,而右邊的嘴角動都沒動,兩邊嘴角的不對稱,顯得這個笑容有些嗜血的意味。

  現場裁判翻譯的同時,話筒將兩人的對話傳送到了觀眾席上。觀眾席上一片嘩然,在歐洲觀眾的這邊,觀眾們高呼:“安赫爾,殺了他,殺了他!”

  而在亞洲圈這邊,觀眾席上的主流意見是:

  “這小子有種!不要慫,就是干,干死這個白皮佬!”

  “好,有我們日本男兒的氣概,可以死,不能慫!”

  在另外一個貴賓包廂中,一位臉型和安赫爾魯伊斯有些相像的女子,正與一位衣著華貴的中年人,一起坐在包廂中,各自拿著一臺望遠鏡,盯著擂臺。

  “哈,你哥哥的這位對手年紀還真不大,這么點歲數就跑來武魂決,日本人都是這么瘋狂嗎?”

  “哼!日本人都該死,大哥一定要通過這種方式為羅道爾哥哥報仇,要按我的辦法,直接派人暗殺了大島慧就完了,何必在擂臺上弄什么公平決斗,騎士的時代早就過去了,現在是資本的時代了。不過是一個武士,再厲害難道還能抵擋狙擊槍嗎?”

  “你可不要小看日本這些劍豪,他們的潛勢力相當可觀,想要通過殺手暗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而在場內的工作人員席位的最前排,也有一些人正在冷冷的看著擂臺,他們是劍豪會的劍豪們。

  “佐佐木首席,您說柳生大師用多長時間能取下安赫爾的性命?”

  “和子,你放心了,柳生君看起來已經下了決心,今天星野的仇,一定會報!”

  “嗯,我會將這一刻,好好的記錄下來!”廣田和子扶著一臺大型攝影機,鏡頭正對著擂臺。

  “兩位選手各就各位,比賽開始!”隨著裁判的指示,白假面與安赫爾各自走到擂臺的兩端,這里,有對應他們選手通道顏色的圓圈,畫在擂臺的地板上,這里就是他們在比賽開始時,站立的地方。

  三十二強比賽的擂臺,已經不是長條形的擂臺了,而是一個正方形,邊長十五米的擂臺,白假面和安赫爾分別站在對角線的兩端。

  在裁判宣布比賽開始的那一刻,安赫爾將紅色披風甩掉,抽出手半劍;而白假面將刀鞘丟出場外,手中的長刀開始輕輕的舞動,兩人面對面,一起朝著場地中央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白假面越走越快,手中長刀開始在空氣中,劃出水波般蕩漾的效果,漸漸的連刀身都有些看不分明。

  而在對面,安赫爾的步伐也在加快,他的面色隨著腳步,變得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就像是馬上要滴下血來一般。

  “這是月之抄中的清波?”在劍豪會一幫人坐著的地方,宮本二心皺起了眉頭,清波這一劍,并非是以殺傷力著稱,不知道在臺上的柳生元和是怎么想的,竟然用這一劍作為起手。

  “兩人近了、近了,啊!白假面毫無試探的意思,直接躍身出刀,雙腳離地,這是武者的大忌!啊!這一刀太美了!”在場外的解說,突然大聲驚呼起來。

  在兩人相距還有接近五米的時候,白假面突然跨步縱身,長刀攪動空氣,就好像攪動一池清波一般,下一刻,長刀蕩出一輪奇妙的光波,映照著扭曲的空氣,形成了奇妙的景觀,半空中,一輪皎潔的明月從天而降,直墜向安赫爾的頭顱。

  “哼!故弄玄虛!”安赫爾不屑的哼了一聲,刀法弄得這么漂亮有什么用,只有能砍到人的刀才是有效的刀法,面對強敵,做出這么大動作的劈斬,完全是自尋死路!

  安赫爾蓄勢已久的手半劍爆發如雷霆,猛地向上斜撩過去,只要撥開這看起來異常絢麗的一刀,他順勢就要發出雷蛇十劍,將這個日本小子斬于劍下,想必自己再殺幾個日本劍客,那位大島慧就會主動出來,接受自己的挑戰了吧?

  手半劍攜帶風雷,在半空一掃而過,半空中的明月卻像是一輪水中的倒影,只是蕩漾了幾下,就化作了虛無;于此同時,一抹淡淡的弧光,就像是天色將明未明時,天邊的一抹殘勾,帶著幾近于不可見得月白色光輝,輕輕閃過。

  先是‘通——’的一聲,手半劍帶著兩只斷臂,掉在擂臺上,然后,‘咚——’的一聲,一顆頭顱慢慢的從安赫爾魯伊斯的頸項上滾了下來,跌落在地。

  最后,安赫爾魯伊斯無頭也無臂的身軀,略微搖擺了一下,‘噗通——’一聲,仰面摔倒在擂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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