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曹一方開口,他捂著頭問:“賈潮你干嘛?!”
“救…”賈潮結巴道:“救駕…”說罷,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我…”他本來下意識的要摔鍋給指使他來的人,但轉而意識到那樣太不爺們。
曹一方現在心如亂麻,也懶得理他,揮手道:“救你個頭,退下退下,我自己摔得…”
“好嘞!”輕快的答應了一聲,賈潮火速退去,還不忘關門。
曹一方和林淳熙就這么靜靜看著,看那扇已然被這莽撞保鏢撞壞的破門,吱吱呀呀的合上,然后又自動吱吱呀呀的松開,外面伸過來一只手,又把它關上,又松開,曹一方覺得很丟臉:“壞了看不出啊!別管了!回頭從你工資里扣!”
這才消停。
林淳熙當時什么也沒說,任她再怎么老江湖,也是個女人,這種情況已經很明朗了,她也不能再生撲。
只是說了聲抱歉,便低著頭,匆忙忙的離開。
曹一方卻是長出了一口氣。
晚上,酒店包房。
“蒼天啊!”
曹一方關緊了門窗,對著天花板的吊燈發出蒼勁悲愴的怒吼:“我到底做錯了什么!長得帥身材好才華橫溢風趣幽默又有該死的人格魅力——是個詛咒嗎——?!為什么是個女的就想上我?!為什么?!”
歐陽與默嬌小的身子整個盤坐在沙發上,正磕著一包薯片,聽到這,她舉手呆萌道:“我發誓我沒有。”
賈潮在與墨面前,總是要賣弄一下存在感:“呃,也不是所有的女…”
曹一方回頭,瞪了他一眼:“你?我還沒說你呢!你怎么突然沖進來了!誰教你這么沒規矩的!”
賈潮眼觀鼻鼻觀心,默然不言。
還是歐陽與墨勇敢的承認了。
這個少女樣的新助理,噌的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下來,她的蘑菇頭短發直的像假發一樣,在跳下來的瞬間整個飛揚起來,然后一絲不亂的蓋回了她的大額頭上。
“別怪小眼睛啦,是我跟他開的玩笑啦…”
曹一方用鼻腔發問:“嗯?”
歐陽與墨用手掌推了推鼻梁上的大框眼鏡,正色道:“我當時就跟他說,快快快,老板有危險,你待會兒聽到動靜,就進去救駕!”然后她一臉無辜道:“我也不知道他這么聽話…也不知道馬上就有動靜了…”
賈潮擺出一張無辜臉看她。
“個么怪我咯?”曹一方沒好氣的指著自己道。
“呃…其實是這個樣子的。”與墨兩手一和,開始說道:“我對林淳熙這位女藝人有所了解,她吧…私生活…嗯…不是太檢點,這幾天我看你們走得近,嗅到了老板你有危險的味道。”
曹一方想了想,走了過來,伸手搶過了與墨的薯片,一邊吃一邊道:“看你好像憋了很多話,說吧,我這min主開放,你說錯了話我也不會開除你的。”
“好吧…那我就小小的表達一下我不成熟的小看法。”
歐陽與默似乎習慣在說話的時候,雙手握著,看著小心翼翼的:“就我了解到的情況,林淳熙和邱丕正在談戀愛,這還是個秘密,嗯…算是秘密吧,不過我的耳目比較靈通,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當我發現你們走得近的時候,我是很擔憂的…因為林淳熙非常擅長睡男人,據不完全統計,算得上戀情的她就談過十六到二十人左右…”
說到這里,她瞄了瞄曹一方的表情。
曹一方正把最后的薯片殘渣統統倒進嘴里,抬了抬手,示意繼續。
“但是邱丕是個很小心眼的人,他可以自己花天酒地到處瞎搞,但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對其他男人投懷送抱,尤其是對他本來就排斥的人…”
與墨伸出手,掌心朝上,非常客氣的指向曹一方:“比如說曹老板您。”
曹一方這時突然發現,這個外表看起來小白兔一樣的小助理,居然有一種軍師氣質。
他好奇:“你知道他排斥我?”
“嗯…畢竟是你助理嘛,我總得了解一下,我沒來之前,你和劇組里其他人的接觸情況。”與墨笑道:“賈潮跟我說了一些,我和劇組工作人員也聊過,怎么看,都覺得邱丕對你的態度不太好。而且想來也對,你們現在的戲路非常接近,而且…”
說到這,與墨可能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就沒接下去,轉而扯了一些別的角度分析,覺得邱丕看他很不順眼。
但曹一方總覺得,這丫頭可能知道華盛高價在挖自己過去的事。
只是她不說,自己也不便提。
與墨接著說:“你和邱丕現在畢竟還有差距,能不要有沖突,最好就不要有。”
曹一方飛快的說道:“我不會隨便和別人起沖突的。”
與墨的眼珠子轉了轉,表情有點尷尬:“真的嗎?可是狗仔拍到你和苗迎松深夜吵架,你蹦蹦跳跳回酒店的照片…這…”
曹一方手肘墊著膝蓋,三根手指在太陽穴撐出了一個煩惱的姿勢:“那是個意外,我以為我們只是在爭論,而不是爭吵…以后我會注意。”
“老板,我有三個真誠的建議。”與墨說。
曹一方點頭,與墨又瞄了眼一旁不吭聲的賈潮,曹一方看出來了,覺得這小助理心思是多,不過謹慎點也不是缺點,他說:“直接說吧,小眼睛乖得很。”
與墨說:“第一,不要招惹林淳熙。”
曹一方道:“我本來就沒想招惹她。”
與墨說:“第二,不要去招惹邱丕。”
曹一方抬眼,好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喜歡惹是生非…我又不是腦殘。”
“第三。”與墨又拖了拖大眼鏡:“如果邱丕回頭在劇組給你眼色,故意惹你,給你穿小鞋,這都是劇組里的正常操作,你不要太暴躁,不要反擊,要會忍耐。”
這下子曹一方不說話了。
氣氛頓時有點凝重。
他坐在沙發上,低眉不語。與墨和賈潮互相看了看,都覺得有點惴惴。
過了一會兒,曹一方仿佛如夢方醒,兩手一拍大腿,站起身來,下了逐客令:“很晚了,你們都回去歇著吧,有話明天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