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鎖響,防盜門打開,然后是悉悉索索的動靜,伴隨著一男一女的調笑聲,謝妍婷忍不住道:“別鬧!小聲點!”
公寓大門繼而打開,走廊的燈光照進黑黝黝的客廳內,兩人跟連體嬰兒一樣竄進了屋內,謝妍婷正摸向墻壁打算開燈,卻冷不防的被曹一方死死壓在墻上,摁住了手腕,她剛要說話,卻被堵住了口舌。
砰的一聲,房門被曹某人用臀肌撞上。
接著就是荷爾蒙在蒸騰。
一片漆黑中,誰也看不清誰,但那熟悉的口吻,手下摸索的賊手,都在宣示著饑渴難耐這個樸素的概念,謝妍婷本來還沒想要如何,她這個年紀的姑娘,說實話欲望真不是很強,但曹一方的身體年齡正值勃發之時,此刻被帶到女朋友的公寓里,頓時比看電影時要精神了十倍不止。
摩擦生熱是基本物理學原理。
情侶也一樣。
謝妍婷身為敏感體質,撩不了幾下,渾身也開始發紅發熱,呼吸急促起來。但作為一個矜持的女孩子,在做羞羞的事情之前,起碼要 “好啦好啦!”她嬌笑著推開對象,打開了客廳燈光,頓時房內一片通明:“我先卸個妝洗個澡好不好?”
身處光明之中,曹一方也冷靜了些許,整理了一下衣襟,本能的看了一眼周圍環境,只見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中庸豪宅,除了寬屏電視和真皮沙發外,也就墻壁上掛著的幾幅名畫稍顯亮眼。
呃,應該是名畫吧。
本來他是提議去酒店,但是礙于他們倆還是保密階段,謝妍婷只得把她帶回了自己的一處隱秘小宅中。
掃了眼周圍環境,曹一方一本正經的回答:“沒關系的,我不介意。”
“我介意!”謝妍婷紅著臉失笑,把包包用力的扔在他懷里:“我去洗啦,你看會兒電視。”
基本風度還是要有的,都這么說了,曹一方只得無奈點頭:“好。”
謝妍婷扭頭又忍俊不禁的看了看他,只覺得男人在這方面真是猴急的奇怪,那事有這么吸引人嗎?這么急不可耐的,連一點鋪墊都不給。
曹一方屁股剛坐到沙發上,正尋摸遙控器,卻見謝妍婷進房里拿了換洗內衣和睡袍,正斜眼瞅自己,奇怪的對了對眼。
見他此刻乖萌可愛,謝妍婷起了逗弄的玩心,下巴傲嬌的抬起,嗲聲道:“要不一起?”
曹一方感覺心臟又中了一箭,渾身一激靈,但模仿仍算淡定:“那更好。”說著就要起身。
結果迎面飛來了一物,曹一方慌忙接住,定睛一看,卻是自己七夕節差人送來的李逍遙手辦。
然后洗浴間的門被摔上了,還上了鎖,里頭悶悶的飄來一聲。
“想得美啊色狼!看你的電視去!”
要真說起來,男女之間對這事的概念可能大不相同。譬如謝妍婷覺著兩人在啪啪啪之前,不說先來一篇五千字甜言蜜語的敘述文,好歹兩人窩在沙發上一起談談心,培養一下情緒,對于她來說,這就是前戲之一。
但對于曹一方來說 阿凡達不就是前戲嗎?
一個半小時,加上吃飯和聊天,滿打滿算這場前戲湊足了五個小時。
不夠嗎?
不夠嗎?!
“喂!等等!”
臥室的頂燈被調節成曖昧的暖黃色調,曹一方欺身壓在謝妍婷的身上,肌肉勻稱協調卻略顯瘦削的后背,此刻已經有了一層細密汗水,在燈光下瑩瑩發亮。
他正要辦正事,結果卻被喊停了。
“怎怎么了?”
謝妍婷在他身下,雙手覆蓋胸前軟肉,面含秋波,眼眸如水:“你這么著急,是不是在外面偷吃了,迫不及待的自證清白?”
納尼?!
什么鬼?!
“我對著你家天花板發誓,我這回連吻戲都沒拍,干干凈凈,一身正氣浩然”曹一方怎么也搞不明白,自己澡也洗了,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流程也辦了,怎么臨了臨了,還有這種不靠譜的莫名中傷,在人生的重要時分打斷節奏。
“真的嗎?”身下之人,明明在下,神態語氣卻高高在上宛如制裁者:“我可聽說,鄒導演的戲里可是美女如云,什么杜若姮呀,俞子晴啊,溫雪彤都是各有千秋的大美女,你難道沒有像楊過一樣,四處留情?”
曹一方撐著身子,皺眉道:“從理論上來說,楊過也只是隨手一撩,對其他女子根本沒有實質性的接觸”
謝妍婷其實才不要聽這些冠冕堂皇的推托之詞,她只是和一般小女生一樣,想要男朋友表明心跡,以求的那絲絲縷縷的安全感罷了。于是這個答案明顯不能讓她滿意。
撅起嘴道:“是嗎?我閨蜜跟我說過,世界上就沒有不吃腥的貓咪。”
曹一方皺眉心想你閨蜜又是哪位?我怎么不認識?
這么會搞事的閨蜜。
一定是單身。
男人在啪啪啪時,重要的是時機,否則這股火氣被泄了,又得重新醞釀一波,實在麻煩,他喘著粗氣,靈光乍現,呵呵一笑:“但是有挑食的貓咪。”
謝妍婷眼睛一瞇,正要繼續刁難,卻見曹一方淫笑著拉開了她遮擋的玉璧,一個餓虎撲羊:“我就要吃你!”
“啊!”
正事短短十分鐘,兩次洗澡就花了半小時。
洗完了出來,發現謝妍婷不但已經吹好頭發,著裝齊整,穿著一件鵝黃衣裙,正搬出一個畫板和整套的調色顏料,似乎準備在事后馬上搞搞藝術,陶冶一下節操。
哦,是情操。
曹一方只穿上了長褲,擼著濕漉漉的頭發走過來,大大方方的裸露著上半身勻稱的肌肉線條和若隱若現的六塊腹肌,從背后抱住謝妍婷:“要畫點什么?”
其實按照他的想法,很想在歇整片刻后,再來梅開二度,畢竟最近是真忙,欲火都憋著,彈藥管夠。但是貌似謝妍婷如今還不是很能適應,啪的時候還是有些疼,作為一個溫柔體貼的男友,也就歇了這心思。
“不知道。”謝妍婷溫柔的撫摸著他的手,目光癡癡然看著雪白畫板:“看完了阿凡達,總想畫點什么,和星空有關,或者是未來亦或是形形色色的地外文明。”
“要不你給我來一副先,熱熱身?”
他記得這里也有泰坦尼克號的電影,出入不大,便開玩笑道:“可以致敬一下杰克和肉絲兒一會兒我就貴妃躺在你家沙發上,然后你照著我畫。”
謝妍婷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說話別這么有畫面感行不行?想了一下,辣眼睛!”
曹一方假裝委屈:“至少我身材肯定比她好。”
“唔”謝妍婷捂著嘴想了想:“誒,也可以。”
曹一方眼睛一亮:“我要脫光嗎?”
她轉身上下打量了片刻:“不用,就這樣就行。”
“好了沒?”
客廳里,曹一方裸著上身半蹲在地上,背對著謝妍婷的方向,已經十來分鐘了,他蹲得腿腳發麻,而且這位畫師要求的姿勢其實很別扭,不光是要半蹲著,還要一手撐在地上,然后微微擰過頭往側面看,脖頸處肌肉繃得十分疲勞。
想想還是貴妃躺比較舒服誒 “好了,你休息吧。”
謝妍婷嘴里橫咬著一只畫筆,手上還握著兩三支,又在畫板上添了幾筆,曹一方頓時泄力,半死不活的癱在已經開了地熱的地板上。
他的右手小拇指先前在劇組吊威亞的失誤中骨折了,這會兒小拇指和無名指被石膏固定在一起,先前撐地的時候,盡量用另外三根手指,現在都酸疼無比。
揉著手,慢慢的拱過去,好奇的張望:“我知道我的背部肌肉線條很好看,但就這么畫挺干巴巴的,沒什么”
等他湊過去看到半成品時,頓時閉嘴。
那是他,也不是他。
畫作還未完成,線條粗獷而雜亂,但卻有一種莫名的壯烈感。
畫上的人是他,那側臉棱角分明,眼神如鷹似隼,略帶焦躁的望著不遠處,面上血污塵土,看著貌似狼狽,實則透著一股難言的堅定。
遠處烽煙四起,身周尸橫遍地。
這人也不是他。
因為那裸露的背部,肌肉鼓脹有力,肩頭也分明比他寬闊了好幾分。背后傷痕累累,皮開肉綻,但更顯得那身軀悍然威武。
背后斜背了長短不一的三柄劍,一細一長,最后一柄闊劍卻是攔腰截斷的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