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方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陷入了不可自拔的自嗨中。
他從床上跳起來后,用b-box給自己打著節拍,在床前狹小的空間里里,跳了一段機械舞。
他不怎么會跳舞,所以看著像重度傷殘病患在做康復訓練。
他也不懂b-box,所以聽起來像是放了一個悠長的九轉連環屁。
特別響的那種。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認識他的人如果看到他此刻的狀態,都會毫不猶豫的撥打120…
“藥藥切克鬧,曹一方你為何這么吊!”
“啊…”曹一方想了想,又開始一邊跳一邊開始他的freestyle:“沒有人知道,你曾經是個大佬!”
“嗯…”
“沒有人知道,你繼續當個戲妖!”
最后饒舌實在是饒不下去了,他雙手張開,抬頭仰望天花板,換了一個調,用豪邁的唱腔為這段自嗨的表演畫上了一個句號。
“我真的還想…”
他聲嘶力竭:“再活——五——百——年——!”
他下蹲,瀟灑握拳,自己說道:“收!”
曹一方對自己這段自由發揮很滿意。
門被敲響了。
曹一方去開門,門口是隔壁周爺爺那張清心寡欲的老臉。
這時候周爺爺看起來像是受到了驚嚇:“小曹啊…你這是咋的啦?沒吃藥啊?”
曹一方這才想起來,他租的這破房子隔音確實不太好,有一次樓上一位大哥和他媳婦兒辦事時發出的動靜,他這里聽著都像高品質雙聲道立體環繞音效。
他趕緊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他靈機一動:“我學校最近排練一舞臺劇,我正在練習…已經結束了!您安心回去睡覺吧,我不會再折騰了。”
送走了絮絮叨叨的周爺爺,曹一方回到房間里,興奮的心情有所收斂。
沒辦法,重生的刺激,和搶到主角的激動,此刻交織在一起,曹一方真的控制不了幾幾!
夜已經深了,曹一方也被迫安靜了下來。
整理了一下思緒,他打開電腦,搜索了一些此時他必須關心的信息。
比如李佳耀說的那個劇組。
同期拍攝的確實有好幾個古裝劇組,而且和仙劍劇組一樣,幾乎都到東晟影視城取景拍攝。
除了名頭最響的白袍戰神劇組,還有另外兩個也很有競爭力。
都是前世并不存在的劇。
一個是后宮劇刺圣,講述一個丫頭背負血仇潛伏后宮,一步一步像皇帝復仇的故事,制作精良,演員也都有些名氣。
還有一部是根據知名作家小說改變的武俠劇鯨龍訣,小說本身自帶人氣,也有一個流量鮮肉撐場面,也很被人看好。
其實從網上來看,仙劍并沒有和這幾部劇爭寵的潛力,幾乎所有關注的都是游戲粉,而且由于沒有大牌加盟,罵聲居多,反正就是各種怕毀了游戲在他們心中的美好地位。
曹一方很淡定,現實是很現實的,一部劇的收視率和演員陣容,劇本魅力,導演實力,最后上映的時間與平臺都息息相關,而且時間線已經變了,仙劍這部劇在這個世界的17年才上映,雖然劇本增加了不少情節,顯得豐滿了許多,而且特效制造也會更加精良,但是綜合來看,并沒有贏的潛質。
如果和這幾部劇錯開時間,或許收視率破2應該沒問題。
曹一方其實不是很在乎這些,他如今才二十三,有的是時間和機會,這次只要把主角演出彩了,后面的戲約一定是不斷的。
月華如水,夜色漸深,感到有些疲憊,他關上電腦,又把房間整理了一遍,因為距離仙劍拍攝還有小半個月,這期間的時間比較充裕,他按照前世習慣做了一份簡單的計劃。
然后就去睡了。
接下來這段時間,曹一方是這樣度過的。
由于學校課程已經結束,畢業大戲和論文答辯也都在他穿來之前就搞完了,他干脆就不去學校了,每天早晨六點起床,到小區附近的公園跑步鍛煉,吃完早餐回到家,本想按照前世習慣練習寫劇本…
因為他對故事和角色的理解極為深入,其實他前世寫的劇本無論是產量還是質量,都已經堪比專業編劇,只是他一直忙于演戲,寫劇本仿佛只是他的一個業余愛好一樣,劇本存了一籮筐,卻都沒有任何人看過。
然后他突然發現,他前世未發表的幾十份劇本都沒能帶來,略微心痛,他就打算試著寫點新的劇本。
前世有很多經典影視劇和電影,他都牢記于心,完全復刻是不可能的,也沒必要,曹一方本想把那些作品以自己的筆鋒重新寫出來,不合理處做些改編,不過一時之間忽然沒什么思路,不知道寫什么好,于是最后還是重新解剖了一下仙劍里的幾個角色,為即將到來的拍攝做準備。
下午是練習吉他和英語,英語是他的短板,他又下載了一個APP,付費閱讀英文文章,然后在互動群里練習口語。
晚上利用臥室的空間做無氧運動,第一天是深蹲和俯臥撐。
一直到精疲力盡。
他一直都是這么一個拿命去努力的人。
這一點,不會因為重生而改變。
過了一周后,學校頒發了畢業證,拍了畢業照片,但呂驚蟄和池墨墨都忙了起來,結束后就各自去做他們的事了,沒能再吃一頓。
曹一方也安之若素,繼續著自己枯燥的學習和訓練,直到劇務來了電話。
“喂,曹一方嗎?我是仙劍劇組劇務,通知你啊,你后天要到東晟影視城的…”
掛了電話后,曹一方二話沒說就收拾起了行李。
最后一天。
早已電話溝通過的房東阿姨也來了。
“小曹啊,真的不續租了?”房東阿姨是個五十多,保養不錯的中年女人,她遺憾道:“還是租給你這樣的學生,我比較放心,又要掛牌也挺麻煩的,要不今年我不漲價,你接著住吧?”
很巧,曹一方這個一室戶到月底就到期了,今天是6月30日。
“不了,李阿姨,我畢業了,也不是學生了。”曹一方把一大把鑰匙遞到她手里,手邊是一個大號行李箱,笑道:“我房間已經打掃干凈了,我買的一些家具就留下給您下一個租客用吧,其他東西…如果我有遺漏沒帶走的,勞駕您都處理了就行。”
曹一方本就東西不多,除了這次去拍戲帶的隨身用品和換洗衣物,其他他都不想要了。
新生…就得多一點新的東西。
當天晚上,他只身一人入住了東晟影視城旁邊的小賓館,在劇務的安排下,他一切都熟門熟路。
七月一日,劇組正式開機。
簡單的儀式后,整個劇組在吳玉導演的調控下,開始井然有序的工作起來。
曹一方不知道吳玉導演的排片表是怎么排的,因為劇情居然都是從頭開始演,可能是巧合吧,他也沒在意。
曹一方的演技當然毋庸置疑,只是前期并沒有什么難點,也看不出多少演技,把前面幾幕戲拍完后,導演喊停,劇組休息,準備轉移到下一個拍攝點。
曹一方正蹲在一旁地上看劇本,忽然有人從背后拍了他一下。
他都沒回頭:“薛夢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