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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友誼地久天長

  萬峰丈二金剛就摸不著頭腦了,我說什么就罵人了。

  他疑惑地看著袁益民:“我說你沒發燒吧?你抽冷子冒出這么一句是怎么回事兒呀?”

  “我爸就在印刷廠上班,你這意思你是我爸!”

  萬峰前后左右的鄰居們都發出了杠鈴般的笑聲。

  萬峰沒笑而是無語了。

  怪事兒年年有,好像今年比較多呀。

  這世界有撿錢的撿物的甚至還有撿老婆的,可這怎么還出來一個撿爹的!麻痹的我知道你老子在印刷廠上班呀?再說就算你老子在印刷廠上班,老子不過打了個比喻你就以為我占你便宜,你想給老子當兒子你經過老子同意了沒有?

  “呵呵!袁益民,你這聯想也太豐富了吧,我就打個比喻你都能聯系到罵人上,做人心里不要太陰暗,別說我不知道你爸在印刷廠上班,就是知道了說這么一句你也不能往你老子身上聯系吧,再說你就是想讓我給你當老子,我也得同意算。”

  袁益民想想也是,也就沒了聲音。

  “你爸在印刷廠干什么的,廠長?”

  袁益民搖頭:“不是。”

  “工人?”

  “也不是。”

  “那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回答的干脆利索。

  “把你作業數學拿來我抄抄。”萬峰把自己的作業本拿出來,準備動筆了。

  袁益民眼珠一轉:“要抄我的作業可以,以后抄一次作業一本小人書。”

  呦呵,這貨竟然敲詐到老子頭上來了。

  萬峰對著袁益民一聲冷笑:“袁益民,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咱們可是同桌,你這樣做會影響同學友誼的。”

  “少扯蛋,干就干不干拉倒。”

  這小子平時仗著自己是工人的后代就經常瞧不起他們這些貧下中農子弟,看來今天得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同桌,你猜昨晚劉屯演電影我看到了什么?”

  后面的安波把腦袋伸得像長頸鹿似得,他就愛聽萬峰天南海北的鼓狼煙。

  “看見了什么?”

  “我看見有人鼻子會冒煙,而且還是冒兩股。”

  安波一屁股就坐回去了:“切!抽煙的人鼻子都會冒煙,冒一股的那是瞎鼻子,這又什么好奇怪的?”

  “你覺得不奇怪?如果是一個學生鼻子冒煙呢?”

  安波撓頭:“要是老師不知道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兒。”

  “喝喝喝喝,老師知道了頂多罰站批評幾句,但是如果要是鼻子冒煙的學生他老子知道這事兒會有什么后果。”

  “挨揍!估計會叫得像殺豬一樣。”

  安波這小子這么會來事兒呀?以前咋沒看出來?

  萬峰轉向袁益民:“同桌,好像聽你說過你爸爸星期天休息,這個星期天我準備到你家和你爸爸談一筆生意,你家有狗沒有?到時候你可得給我看著狗,我這人就怕狗了。”

  沒想到昨晚看到袁益民抽煙的事兒竟然在這里發揮作用了。

  袁益民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又綠一陣,弄得像雨后的彩虹一樣,從課桌里掏出作業本摔在萬峰的面前。

  “這就對了,男人嗎就該大氣一點,小肚雞腸什么的最不可取了,從今天開始我的作業就拜托你了,愿我們合作愉快友誼天長地久。”

  袁益民鼓著腮幫子生氣。

  萬峰才不管他生不生氣呢,甩開手臂刷刷刷地抄作業,一邊抄還一邊說風涼話。

  “作業我不是不會做,是懶得做,如果以后你表現好,我可以考慮借幾本小書給你看看。”

  萬峰抄得春風化雨、志得意滿,耳邊驀然傳來袁益民的聲音。

  “我昨晚看電影的時候也聽到了一些消息,有人可是要收拾你的。”

  萬峰的生花妙筆停頓了有一秒鐘隨后就有一江春水向東流了。

  “誰呀?”

  “不告訴你!”

  “星期天你家的狗…”

  “我就一個提示,咱們學校的。”

  這就不用問了,要收拾他的人自然就是劉勝安了,這沒什么奇怪的。

  萬峰以為劉勝安今天能找他麻煩,但是直到下午放學也沒有什么動靜。

  這讓他深感不解。

  不過他沒有天真地認為劉勝安會把這事兒撂下,提醒自己要時刻保持警惕。

  吃完晚飯,萬峰就跟著小舅來到了梁萬家。

  當他一走進梁萬家的門梁華看到他的時候像被貓撓了一樣嗷地叫了一聲:“你來干什么?”

  “我說梁華,有你這么招待來客的嗎?”

  “你算屁的客人。”

  “嘿嘿!是你爸找我來商量些很重要的事兒,你懂的!”說完還沖著梁華來了一個飛眼。

  于是梁華的臉開始由白轉黑再由黑轉白,然后歇斯底里:“你出去!”

  萬峰當然不出去。

  “我為什么要出去?”

  “這是我家!”

  “喝喝!將來也是我家,說不定還是咱家我更不能出去了。”

  “你這個混蛋又逗我閨女玩,過來,到里屋來。”在梁華要瘋發的時候梁萬從里屋伸出腦袋招呼萬峰。

  “看到沒有,你爸叫我了,你就等著我們勝利的消息吧。”

  萬峰對梁華做了一個鬼臉走進了里屋,背后留下捶胸頓足的梁華。

  里屋的炕上擺著一張炕桌,張海坐南面北坐在炕里,他的下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人。

  萬峰認識他是洼后小隊的會計。

  加上梁萬,這就是洼后隊的領導階層了,按理說還應該有一個保管,就是欒鳳的姥爺,但是他沒在這里。

  別看梁萬在小隊的職務只是一個趕馬車的,但是在洼后他還是相當有威望的。

  萬峰掃了一眼桌子上的三個大人,怎么看都像是鴻門宴。

  “你們不會是三缺一讓我頂數好騙我的錢吧?我首先聲明我不賭錢的。”萬峰一本正經地發了個聲明。

  張海呵呵一笑:“這小子挺有意思的,我們找你可不是賭錢,是要問你些事情。”

  “你們有事兒要問我?我是不是聽錯了?”

  “上炕坐下再說。”

  “上炕坐?這桌子上連碗水都沒有坐著什么意思。”

  “哎呀!小樣,你還想弄三個碟子兩個盤的?”

  “那敢情好了。”

  萬峰嬉笑著脫鞋上炕坐到了張海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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