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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5 打雞血

  好像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后,黑人的自尊心就開始直線上升,種族歧視成了黑人群體為生活中所有不順利辯解的理由,比如上學的時候學習不好是因為老師有種族歧視不好好教,比如畢業之后找不到工作是因為HR在面試的時候戴了有色眼鏡,又比如找對象的時候對方看不上他也同樣是因為該死的種族歧視。

  其實這個世界真的沒有那么殘酷,就比如很多黑人在共和國生活一定很不習慣,因為很多華人在說話的時候會時不時的使用“那個”這個詞語,這要是讓某個不懂中文的黑人聽到了,說不定會引起國際糾紛。

  當然了,黑人的敏感,僅限于黑人和其他種族交流之間,黑人之間是不存在種族歧視的,二十一世紀的網絡上好像有一個視頻就是一個白人小哥在和一個黑人小哥交流的時候,就雇傭了一個黑人大漢,專門負責在白人小哥每一句話落音的時候大吼一聲“那個”。

  所以阿瑟也是自嘲,因為阿瑟剛才在說到黑人孩子的時候,同時也說了白人孩子,如果這也算種族歧視的話,那么阿瑟也是在歧視他自己,因為阿瑟本身就是白人。

  “現在的問題不是誰歧視誰,在參觀了斯普林菲爾德的駿馬附屬學校和奧克蘭的駿馬附屬學校之后,我有一個很大的疑問,我們都知道,那些華人在清帝國走投無路,所以才來到美國,他們在美國賺了錢,難道他們就不應該有感恩之心嗎?最起碼他們應該感激是美利堅給了他們機會,讓他們可以擁有這一切,我們不要求那些華人無私奉獻,至少他們應該一視同仁,不能將其他的孩子們拒之門外,這不符合美利堅的精神。”艾賽亞·霍奇不在歧視這個問題上糾纏,還是回歸本源,把關注焦點放在駿馬附屬學校的招生政策上。

  “得了艾賽亞,你好像忘了,美國是一個移民國家,嚴格說起來,我們,或者我們的祖先,都是在籍貫地走投無路,然后才被迫移民美國,所以在這個問題上不存在誰自私,華人并沒有動誰的奶酪,他們在美國憲法允許的范圍內努力工作,現在他們擁有的一切,都是他們應得的,美利堅的精神是:‘公平、正義’,這和駿馬附屬學校的招生政策并不沖突,如果要求駿馬附屬學校對所有的孩子一視同仁,才是違反了‘公平、正義’原則,因為那代表著對努力工作的華人的最大的不公平。”阿瑟寸步不讓,如果是以前,阿瑟或許一笑置之,但是在李牧已經表明態度的前提下,阿瑟會竭盡全力消弭某種可能發生,但是尚未發生的沖突。

  特別是在詹姆斯·加菲爾德在場的前提下,阿瑟不能任由艾賽亞·霍奇這種危險的言論繼續發酵。

  在詹姆斯·加菲爾德的競選團隊內,阿瑟的地位明顯高于艾賽亞·霍奇,所以在阿瑟堅定地表明態度之后,艾賽亞·霍奇并沒有和阿瑟爭辯的勇氣。

  不過很明顯艾賽亞·霍奇也沒有被阿瑟說服,艾賽亞·霍奇在閉嘴的同時還做了個鬼臉,這馬上激怒了阿瑟,對艾賽亞·霍奇怒目而視。

  “切斯特,我們只是討論,艾賽亞的意思并不是對駿馬附屬學校加以限制,相反我認為,駿馬附屬學校的規章制度非常好,我們這段時間參觀了很多學校,有公立中小學,有哈佛、耶魯這樣的高等學府,也有駿馬附屬學校這樣的私立學校,事實很明顯,駿馬附屬學校屬于最出色的那一部分,所以我現在考慮的是,能不能在全國范圍內推廣駿馬附屬學校這種模式,這會為我們爭取到更多支持,即便是最保守的民主黨人,也應該希望他們的孩子接受良好的教育。”詹姆斯·加菲爾德考慮更多的問題還是競選,在沒有勝選之前,詹姆斯·加菲爾德什么都不會做,硬的競選是詹姆斯·加菲爾德唯一的目的。

  詹姆斯·加菲爾德當然也很清楚,目前這種情況下,哪怕詹姆斯·加菲爾德看上去競選形式不錯,詹姆斯·加菲爾德也不會節外生枝。

  “大概——如果能推廣的話當然好。”阿瑟本來是想說駿馬附屬學校這種情況并沒有普遍推廣的可能性,但是看詹姆斯·加菲爾德很有興趣的樣子,阿瑟還是忍了下。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總是很殘酷,在全國范圍內推廣駿馬附屬學校這種模式當然很不錯,但是卻不現實,李牧經營駿馬附屬學校,從來沒有依靠任何人,所有的支出全部都由李牧負責,阿瑟雖然不知道李牧為了維持駿馬附屬學校的運作每年要花多少錢,但是看樣子那個數目一定不會小,李牧可以掏錢維持駿馬附屬學校,那么李牧會掏錢在全國推廣駿馬附屬學校嗎?

  大概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有這個實力,也沒有人會試圖這么做,哪怕是美國政府也不行,因為美國政府也沒錢。

  這就是所有問題的核心,沒錢,說的再天花亂墜也沒用。

  關于李牧為了維持駿馬附屬學校每年要花多少錢,估計除了李牧誰都不知道具體數字,但是這一路走來,在參觀了馬薩諸塞州、印第安納州、伊利諾伊州、以及奧克蘭的十余所駿馬附屬學校之后,阿瑟也有了個大概的概念,為了給所有的孩子們提供足夠的營養,駿馬集團甚至在每一所駿馬附屬學校附近設置了專門用于提供雞蛋、牛奶、牛肉、以及蔬菜的農場,為了給孩子們提供制作精美、樣式新穎的校服,駿馬服飾在投資了一個專門的服裝廠之外,甚至還有專門的設計團隊,這是連戰爭部都沒有的配置,還有那些畢業于哈佛、耶魯以及歐洲名校的教師,駿馬集團為了聘請他們,給他們的薪水超出公立學校薪水的三倍以上,更不用說學校中的生活老師,每年寒暑假的兩次夏令營,甚至學期中間幾乎每隔一個月就要進行的遠足以及校外實習,美國政府有能力給美國所有的中小學提供和駿馬附屬學校完全一樣的條件嗎?

  根本沒有,如果美國政府敢這么做,那么財政壓力會讓美國政府在短時間內迅速破產,甚至哪怕在詹姆斯·加菲爾德當選總統之后,這樣的提議都無法獲得國會通過。

  雖然明知不可行,但是阿瑟也不可能直接給詹姆斯·加菲爾德潑冷水,美國實行的精英教育嘛,或許美國政府無法負擔在全美推行駿馬附屬學校這種模式,但是要在某個小范圍推行是可行的,比如紐約、波士頓、費城這種大城市,一個城市集中力量供應一所或者幾所精英學校還是可能的。

  如果能做到這一點,那么確實是會給詹姆斯·加菲爾德的競選加分。

  哪怕只是說說而已。

  但是很明顯詹姆斯·加菲爾德不是說說而已,詹姆斯·加菲爾德好像是誤會了阿瑟意思,把阿瑟的敷衍當成了是贊成,所以詹姆斯·加菲爾德表現的很積極:“對吧?我也是這么認為,現在看上去李牧運作駿馬附屬學校確實是有點保守,但是如果全國到處都是駿馬附屬學校,那么駿馬附屬學校也就不再引人矚目。”

  “不錯的想法,但是詹姆斯,你有沒有想過,怎么實現這一切?”阿瑟終究還是小看了詹姆斯·加菲爾德的異想天開。

  這很正常,翻看阿瑟和詹姆斯·加菲爾德兩個人的履歷就知道,別看詹姆斯·加菲爾德的社會聲望更高,但是實際上詹姆斯·加菲爾德并沒有實際執政的經驗,詹姆斯·加菲爾德在離開校園之后,很短的時間內就當選了州參議員,之后又順利當選了聯邦眾議員,在眾議員的職位上一干就是十八年,可以說這十八年的眾議員生涯,給詹姆斯·加菲爾德帶來了很高的政治聲望,但是詹姆斯·加菲爾德卻并沒有實際執政的經驗,這就是所謂的眼高手低。

  和詹姆斯·加菲爾德相比,阿瑟的執政經驗就豐富得多,南北戰爭前,阿瑟因為助埃德溫競選紐約州長獲勝被任命為紐約州總工程師,內戰期間阿瑟擔任紐約州軍需局局長,1868年,尤利西斯·格蘭特競選總統期間,阿瑟是尤利西斯·格蘭特的主要支持者之一,因此在格蘭特上臺后,阿瑟被任命為紐約港海關監督,并在扳倒特威德之后順利擔任紐約市長、紐約州長。

  和詹姆斯·加菲爾德相比,阿瑟還有一點不同,阿瑟其實是標準的政黨分肥制的既得利益者,而詹姆斯·加菲爾德卻不是,雖然在詹姆斯·加菲爾德連任眾議員的過程中,肯定也少不了共和黨人為詹姆斯·加菲爾德投票,但總的來說,詹姆斯·加菲爾德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在美國政壇打拼出諾大的聲望。

  阿瑟是標準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所以詹姆斯·加菲爾德反對政黨分肥制,而阿瑟,他的立場一直也很堅定。

  “我知道要把這件事做成功很難,這需要我們所有人,乃至全社會的共同努力,但也正因為這件事有難度,所以我們更應該迎難而上,我們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能夠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詹姆斯·加菲爾德又開始打雞血,艾賽亞·霍奇馬上做好了喊口號的準備,阿瑟的心情卻落入谷底。

  “詹姆斯,我需要和你好好談談。”阿瑟打斷了詹姆斯·加菲爾德的勵志,這不是不禮貌,而是阿瑟認為,現在的詹姆斯·加菲爾德已經處于一種很危險的狀態。

  “當然,當然可以。”詹姆斯·加菲爾德還是很重視阿瑟意見,雖然激情澎湃的演講被阿瑟打斷讓詹姆斯·加菲爾德心情有點不爽,但是詹姆斯·加菲爾德掩飾的還算不錯。

  既然是兩位大佬拉開架勢要私聊,于是艾賽亞·霍奇和其他工作人員馬上撤退,給阿瑟和詹姆斯·加菲爾德留出足夠的私人空間。

  等所有無關人等全部離開之后,阿瑟才拉開話題:“我在紐約和里姆見了面,里姆很關心你的競選情況——”

  阿瑟還是先挑好聽的說,不管怎么樣李牧和詹姆斯·加菲爾德都沒有撕破臉,阿瑟希望李牧和詹姆斯·加菲爾德保持良好關系,而不是因為這點雞毛蒜皮齟齬叢生。

  “——不過里姆更關心的是,你身邊會不會有人對駿馬集團說三道四,結果有點不幸,看來被里姆說中了。”阿瑟就差沒有直接點名,這是比較隱晦的說法,把原因歸結為其他人,會給詹姆斯·加菲爾德一個大大的臺階,這時候就看詹姆斯·加菲爾德懂不懂得下。

  “你是說艾賽亞?不不不,艾賽亞并沒有其他意思,我了解艾賽亞,艾賽亞只是就事論事。”詹姆斯·加菲爾德沒忘記為艾賽亞·霍奇說話,在同一個團隊內也會有分歧,為了形成更多額向心力,詹姆斯·加菲爾德確實是花了不少功夫,至于效果嘛——

  還算不錯,至少今天之前還不錯。

  “但是里姆并不是這么認為,我聽里姆說起過,李牧非常擔心,有人會在你面前對駿馬附屬學校說三道四,你可能不知道駿馬附屬學校對里姆的意義,我要說的是,在這個問題上,你要表現的更加開明一些,艾賽亞的有些話,并不全是就事論事,你知道的,我也知道,里姆同樣也知道。”阿瑟比較隱晦的提醒詹姆斯·加菲爾德,別看李牧一直都待在總督島,但是要說李牧沒有在詹姆斯·加菲爾德身邊安插人手阿瑟是不信的,否則李牧也不會那么快就知道詹姆斯·加菲爾德的一舉一動。

  “切斯特,你想說什么?難道個人應該凌駕于國家之上?難道駿馬附屬學校就是合理的?我們不能否認某些事實的存在,正視問題,才能夠解決問題。”詹姆斯·加菲爾德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要說服阿瑟,可不是打雞血就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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