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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8 運河之王

  李牧和格洛莉婭的訂婚儀式被認為是1876年度紐約的最后一場盛會。

  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李牧和格洛莉婭的訂婚儀式上確實是星光熠熠,自從南北戰爭結束后,尤利西斯格蘭特第一次穿上軍裝,充當李牧和格洛莉婭的見證人,海斯作為美國下一任總統,擔任李牧和格洛莉婭訂婚儀式的主持人,洛克菲勒的小女兒和jp摩根的小兒子擔任花童,全美76位參議員有25人親自參加了李牧和格洛莉婭的訂婚儀式,其他人也都派出了自己的特別代表。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女方的軍方背景,所有具有從軍經歷的賓客都穿上了軍禮服,讓整個訂婚儀式簡直成了軍官聚會。

  和威爾的訂婚儀式不同,李牧和格洛莉婭的訂婚儀式,有著很濃郁的政治和軍方色彩,格洛莉婭離開總督島前往三一教堂這段路只有短短不到300米,有38位身披重甲手持長矛的槍騎兵為格洛莉婭開道,隨后是傳統的軍樂隊,一共有120名鼓手敲著軍鼓,環繞在格洛莉婭乘坐的馬車周圍。

  李牧也是在訂婚儀式上,才第一次見到了巴倫家族的族徽,族徽的主體是一面塔盾,塔盾上有兩只帶刺刀的火繩槍相互交叉,周圍圍繞著紫荊花組成的花環。

  李牧一方的賓客并不全是西裝革履,出席訂婚儀式的所有華人,全都是一襲長袍,甚至包括李牧在內。

  這個長袍和清國現在流行的長袍不一樣,并不是簡簡單單的一件袍服,而是嚴格遵循華人傳統制作而成的套裝,為了穿上這套衣服,三位從清國請來的裁縫師足足忙活了半個小時。

  當然這套衣服原本穿起來并沒有這么麻煩,只是因為李牧的不熟練,所以才延長了這個過程。

  訂婚儀式由新英格蘭地區主教尼克喬主持,尼克喬這個主教并不是梵蒂岡任命的,畢竟美國人大多數人信奉的是新教,和梵蒂岡八竿子打不著。

  整個訂婚儀式給李牧的感覺并沒有太多異樣,和上一次威爾和克勞迪婭的訂婚儀式相比感覺差不多,只不過是位置不同而已。

  教堂部分結束之后,照例賓客們要移步克林頓城堡酒店,參加在克林頓城堡酒店舉行的宴會。

  按照預定程序,李牧和格洛莉婭都要參加晚宴,當格洛莉婭挽著李牧走出三一教堂的時候,李牧意外發現,街道對面好像有些喧鬧,有幾個人想要打出一面橫幅,但是橫幅剛剛拿出來,那幾個人就被人群中的警員和春田公司的安保人員撲倒。

  考慮到前段時間的總統大選,李牧的訂婚儀式,安保工作自然也是重中之重,布雷斯塔位置調動了超過500名警察參與到安保工作中,司徒雷更甚,為了保證訂婚儀式,不發生任何意外,春天安保公司調動了超過900名安保人員,這也就可以理解,為什么那些人的橫幅打不出來,在周圍圍觀的群眾中,平均每三個人就有一個是警察或者是安保人員,如果這種程度還發生意外,那司徒雷和布雷斯塔都可以引咎辭職了。

  “剛才那是怎么了?”坐到馬車內,李牧才找到空檔問嚴順。

  “天知道,總會有一些人不甘寂寞,還好我們準備周全。”嚴順的情緒不怎么高。

  這可以理解,畢竟和李牧訂婚的是格洛莉婭而不是初雪,嚴順心里不爽是肯定的。

  不過嚴順也沒有干涉李牧家屬的意思,包括嚴父和嚴母在內,都認為格洛莉婭才是最適合李牧的人,嚴氏兩兄弟就更不用說,他們早就視李牧為家人,不管李牧會不會給初雪一個名分。

  李牧是和格洛莉婭一起乘坐馬車前往克林頓城堡酒店的,聽完嚴順的回答,格洛莉婭要更敏感一些:“看來我們并不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真遺憾。”

  格洛莉婭嘴里說著遺憾,但臉上卻沒有絲毫遺憾的表情,看來格洛莉婭也有心理準備。

  這就對了,哪怕再受歡迎的人,也不能保證所有人都百分之百的喜歡你,所以有人主動跳出來才正常,這表示他們已經沒有了其他方法,只能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給李牧找點別扭。

  但這種程度的別扭,并不會讓李牧放在心上,不是因為李牧心大,而是李牧和他們壓根就不處在同一個層次上,對于“別扭”的理解,壓根兒就是不平等的。

  克林頓城堡酒店同樣張燈結彩,為了完成李牧交辦的任務,克林頓城堡酒店推掉了所有的預訂,把所有的接待能力都騰出來為李牧的訂婚儀式服務,司徒雷更是抽調了春田公司下屬所有餐飲企業的主廚,來克林頓城堡酒店這邊幫忙。

  宴會的主角雖然是李牧,但李牧并沒有時間出來招待賓客,宴會大廳一角的熱帶雨林包廂里,李牧不停的接待一撥又一撥的賓客,一刻也閑不下來。

  駿馬集團前段時間的人事變動發酵到現在,終于引起各方關注,很多人正是通過這次人事變動,才了解到圣地亞哥投資公司和駿馬集團之間的關系,這讓很多人對于駿馬集團的實力有了新的評估。

  之前的駿馬集團,在官方層面上從來沒有和圣地亞哥投資公司發生過聯系,雖然名義上圣地亞哥投資公司和駿馬集團是屬于交叉控股,但是人事變動這種事畢竟是太敏感了,令人一眼就能看出,駿馬集團和圣地亞哥投資公司之間的關系并不是看上去那樣涇渭分明。

  考慮到在古巴和加勒比海周邊的影響力,圣地亞哥投資公司擁有并不亞于駿馬集團的體量,這樣一來就比較可怕了,一個駿馬集團已經足夠令人心悸,如果再加上一個圣地亞哥投資公司,那么李牧手中掌控的財富,已經穩穩的超過范德比爾特家族,成為美國實際意義上的第一家庭。

  名義上美國的第一家庭當然是總統一家,實際上,這不過是媒體鼓吹出來的一個概念而已,政治是經濟的延續,總統需要大亨的支持才能成功登臺,所以誰重要誰不重要就一目了然。

  就連尤利西斯格蘭特,都對這個消息表示震驚。

  “是的,我擁有一部分圣地亞哥投資公司的股份,但是你也知道,圣地亞哥投資公司不是駿馬集團獨資的,包括摩根家族,洛克菲勒家族,甚至范德比爾特家族,都有圣地亞哥投資公司的股份,所以駿馬集團遠遠不能代表圣地亞哥投資公司。”當著尤利西斯格蘭特的面,李牧矢口否認和圣地亞哥投資公司之間的關系。

  “你說的對,圣地亞哥投資公司的股權確實很復雜,但是不管是摩根家族,還是洛克非勒家族,都沒有決定圣地亞哥投資公司總經理的權利。”尤利西斯格蘭特也不傻,很多事李牧否認并沒用。

  圣地亞哥公司的股權,事到如今已經分散的相當嚴重,李牧雖然列舉了好幾個家族,但其實還沒有說完,為了避嫌,李牧刻意忽略了巴倫家族,如果算上巴倫家族的話,那么李牧已經擁有對圣地亞哥投資公司絕對的控股權,這是李牧要極力避免的。

  在駿馬集團出現之前,美國的這些大企業基本上都是家族企業,比如摩根家族,又比如洛克菲勒家族,他們對于家族企業都有絕對的掌控權,甚至有些是獨資企業,根本就沒有股權這一說。

  駿馬集團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局面,從李牧和洛克菲勒合作美孚石油開始,美國的這些大家族聯系逐漸緊密,產業也開始出現交叉控股,對于李牧來說這是一件好事,能讓李牧和駿馬集團發揮更大作用,具備更大的影響力,同時也讓美國的這些大家族聯系成一個更緊密的整體,他們不再是孤軍奮戰,還是一個整體出現在國際市場上。

  這個顛覆是革命性的。

  “我無意糾結圣地亞哥投資公司的股權,我真正想說的是,里姆,我希望你能更好的運用你的影響力,擴大美利堅在加勒比地區的話語權,相信這也會給駿馬集團帶來新的發展契機。”尤利西斯格蘭特身為美國總統,雖然在為政期間飽受詬病,眼光畢竟還是不同尋常,著眼點高的很。

  自從一百多年前,美國提出“孤立主義”之后,到如今這個詞匯又有了新的發展,美國人不再滿足于發展國內經濟,開始考慮對外擴張,對于李牧和駿馬集團來說,確實是一個契機,畢竟李牧當初插手古巴獨立戰爭,就是美國的第一次嘗試。

  古巴獨立戰爭給美國帶來的最直接利好就是關塔那摩海軍基地,美國從此在加勒比海周邊地區擁有了一塊飛地,這同時也是一個大本營,讓美國終于有機會在加勒比海地區發出自己的聲音。

  尤利西斯格蘭特的態度很明顯: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

  聽上去這句話是不是充滿了高大上?

  其實也是滿滿的私心。

  每周現在只有美國一家獨大,如果美洲國家全部獨立,那么即使是所有的國家綁一塊兒,也不足以和美國抗衡,這就使得美國的野心就像春天的野草一樣蓬勃不可遏制,美國人已經迫不及待要涉足加勒比海周邊地區。

  “當然我會的,你知道,通過古巴獨立戰爭,我和古巴的統治階層關系很不錯,這就是我們的有益嘗試,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把這種模式推廣到美洲其他國家,在十年內,甚至是五年內,我們有可能將歐洲老牌殖民帝國的勢力從加勒比海周邊地區清理出去,那才是我們能真正大展拳腳的時候。”李牧的口氣大,甚至比尤利西斯格蘭特還要激進。

  美國確實是想控制加勒比海地區,李牧也想擴大美國在加勒比海地區的影響力,畢竟很多事,以李牧和駿馬集團這種個人名義或者是公司名義并不方便出頭,如果要美國政府扛在前面,李牧的工作會好做得多。

  “說出古巴獨立戰爭模式…這還需要我們從長計議…”尤利西斯格蘭特想了又想,忍了又忍,終究是還有一絲理智尚存,沒有完全被李牧所左右。

  歐洲老牌殖民帝國有一句話:非洲就是歐洲的后花園。

  如果這么說的話,那么美洲就是歐洲老牌殖民主義國家屋前的青草地,不管是后花園還是青草地,大抵都是無法割舍的,所以如果美國真的把歐洲勢力從加勒比海周邊地區驅逐出去,那么就等于是美國再向整個歐洲宣戰。

  作為一名軍火販子,這種場面當然是李牧樂于看到的,但對于尤利西斯格蘭特來說,這簡直就像是個災難,尤利西斯縱然是在狂妄自大,也絕對不會邁出這一步。

  至少現在不行。

  “為什么不行呢?看看加勒比海周邊地區吧,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蘭人…這些國家還能有什么能力可言?他們只愿意躺在祖先的功勞薄上睡大覺,能守住祖先給他們留下的遺產,就已經是大幸,所以他們現在不配擁有這些殖民地,而在我看來,殖民地這個詞確實是太老了,現在是十九世紀,我們需要一種新的模式,這樣才能真正為美利堅牟取利益。”李牧不遺余力,只要有機會,就要拼命鼓吹加勒比海對美國的重要性。

  “我知道,我知道,讓我再考慮一下吧…”尤利西斯格蘭特終究是敗下陣來,面對李牧所描繪出的美好場景,不能說尤利西斯格蘭特無法保持理智。

  “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李牧沒指望通過一次簡短的交流,就能說服尤利西斯格蘭特。

  其實李牧的目的不在古巴,也不在加勒比海,李牧真正的目的是巴拿馬運河,在這個時代,如果李牧和駿馬集團的方法對路,那么他們說不定真的可以攫取巴拿馬運河的開鑿權。

  運河之王!

  這個名字真令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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