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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 沒好事

  美國的政治其實有時候就像是一個游戲,一次不成功還可以卷土重來,不像華人王朝那么殘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贏家通吃一切,輸家身死族滅。

  如果不是因為李牧的介入,詹姆斯·加菲爾德今年就很有可能成功,現在的詹姆斯加菲爾德已經充分認識到李牧的能量,所以在會議結束后,詹姆斯加菲爾德主動邀請李牧共進晚餐。

  看看,老美的習俗有時候也和華人一樣,喜歡在飯桌上聯絡感情,成與不成都沒關系,大家喝一杯一笑泯恩仇,誰都不用放在心上。

  對于詹姆斯·加菲爾德的邀請,李牧完全沒理由拒絕,詹姆斯·加菲爾的考慮的也確實很周到,因為和李牧的關系不夠親密,所以詹姆斯·加菲爾德請阿瑟作為陪客,居中調節氣氛。

  這次晚宴是一個私人晚宴,在克林頓城堡酒店北樓總統套房的餐廳內舉行,詹姆斯·加菲爾德的夫人親自下廚,李牧來的時候帶了一瓶產自清帝國的陳年茅臺,端的是其樂融融。

  “茅臺酒是清國的一種烈性白酒,這種酒有一種獨特的口感,喝起來有一種很特殊的醬香味兒,因為制作過程極其復雜,所以這種酒的年產量非常有限,陳年茅臺更是少之又少,特別是像我帶來的這種,就算是在清國,這種酒也是萬金難求。”出于禮貌,李牧要介紹一下茅臺酒的來歷。

  西方人的習俗和東方人還是不一樣,如果是華人之間,李牧多半是沒臉面吹噓自己帶來的酒水有多么昂貴,不過在西方人之間并不是這樣,西方人甚至會當著客人的面拆開客人帶來的禮物,他們認為這才是對客人真正的尊重。

  “那我一定要嘗一嘗…”詹姆斯·加菲爾德興趣十足。

  “主席先生,千萬要小心,這種就和你以往喝過的所有酒都不一樣。”阿瑟在李牧那里喝過不少東方名酒,對于茅臺更是心有余悸。

  陳年茅臺確實不一樣,開瓶之后醬香十足滿室皆香,勾引得詹姆斯·加菲爾德逼頭連連聳動。

  三杯酒下肚,詹姆斯·加菲爾德迅速進入狀態:“里姆,你今年真是給了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我得承認,沒有和你提前溝通,是我們最大的失誤,所以我希望我們將來還有合作的機會,相信到時候我們一定能配合默契…”

  詹姆斯·加菲爾德標準的英裔,和絕大多數英國人一樣,詹姆斯·加菲爾德雖然喜歡喝酒,但是酒量實在是不行,喝多了之后說話也是不合時宜,現在就把原本應該在四年后拿出來的許諾給出來。

  李牧的臉上仍然保持微笑,其實內心里是有一句MMP不知道當不當說,第一道菜還沒吃完就已經喝成這樣,李牧現在才意識到,如果下一次李牧還能有來拜訪詹姆斯·加菲爾德的機會,李牧更應該給詹姆斯·加菲爾德帶瓶清酒。

  清酒,顧名思義,就是一種很清澈的酒,其度數比啤酒高不了多少,類似李牧這樣的酒量,三斤五斤根本不在話下。

  想想也能理解,清酒是日本人做的,就日本那種情況,標準的人多地少,自己種的糧食自己夠吃的夠嗆,能用來釀酒的糧食可謂少之又少,所以清酒的度數確實是比較低,酒量大的人喝起來,難免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說實話,很像是兌了水的白酒,而且兌的水還有點多。

  “我已經決定和詹姆斯先生結為同盟,共同競爭1880年的美國總統大選,所以里姆,都不用我多說,你應該知道到時候你該怎么做。”阿瑟的酒量也不咋地,現在也有點兒醉眼惺忪。

  當然了,這更可能是裝出來的,畢竟阿瑟和詹姆斯·加菲爾德都是很有城府的人,他們就算是不勝酒力,也不可能醉得這么快。

  之所以現在這樣,大概是為了借題發揮,因為只有這樣說出來的話才不會讓自己感到尷尬,也更容易爭取李牧的好感。

  在黨內提名的這件事上,李牧對共和黨全國委員會肯定是有意見的,以前的李牧在絕大多數委員們眼中,或許只是一個運氣比較好的他鄉小子,又或者是一位沒有多少政治的超級富翁,和政治實在是不怎么搭的上邊。

  1876年選舉進行到現在,沒有誰再忽視李牧的能力,擁有時代傳媒公司,李牧手中就等于擁有了競選的最大利器,所以如果想在政壇有所建樹,就必須首先爭取李牧的好感。

  “哈,如果你們兩個要結盟,那么我當然毫無疑問的會支持你們,這一點或許詹姆斯先生還不夠確定,但是阿瑟你不該懷疑。”李牧沒有惺惺作態,直截了當的表明自己對角色的不滿。

  李牧和阿瑟也是老朋友了,這幾年來,李牧和阿瑟已經幾乎是結成了一個利益共同體,兩人差不多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現在阿瑟這么說,確實是讓李牧很傷心。

  太見外了!

  “你能這么想最好,說真的兄弟,我一直信任你,我相信你一定會支持我…”阿瑟非常滿意李牧的反應,拉著李牧的胳膊,就差跟李牧燒黃紙斬雞頭,然后一起發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政治家之間的結盟其實很常見,對于政治家來說,結盟的效果絕對是11大于2,所以詹姆斯·加菲爾德和阿瑟現在就已經開始布局,他們是為了1880年選舉努力爭取。

  從他們之間的對話人可以了解到,詹姆斯·加菲爾德和阿瑟之間確實存在著某種py交易。

  “結為盟友”也是美國政治中一種比較常見的形式,這就像是兩個兩個小孩去打架,一個人去的話勝算不大,往往還又被對一頓,所以兩個感情比較好的小孩就結為盟友,一起對抗未知的危險。

  既然是結盟,那肯定有主有次,看樣子詹姆斯·加菲爾德在結盟中是居于主要地位,而阿瑟處于從屬地位,那么將來如果詹姆斯·加菲爾德和阿瑟能夠成功,多半是詹姆斯·加菲爾德就任總統,而阿瑟則就任副總統。

  “其實如果拉瑟福德是一位合格的總統,那么我們也不會橫生枝節,不過里姆你也應該知道,拉瑟福德的某些政治主張很有爭議,即使是在我們共和黨內部,現在的聲音也不夠統一,所以這才給了民主黨可乘之機…”哪怕到了現在,詹姆斯·加菲爾德仍然還在抨擊海斯的政治主張。

  還是在參選之前打出來的旗號就是“公平、公正”,聲稱要建立起一個真正為民眾謀福祉的公平政府。

  這個想法確實是不錯,很受民眾歡迎,也為海斯爭取了不少印象分,但但如果仔細品味,海斯的政治主張隱約間有一種抨擊現任政府不夠合格的含意。

  這就很讓人尷尬了,畢竟現任政府也是共和黨主導,海斯的表態不僅僅是否決了尤利西斯·格蘭特,而且否決的現任政府中的所有公職人員,所以共和黨內部現在并不統一,有人甚至寧愿讓塞繆爾·蒂爾登當選,也不愿意給海斯機會實現他的“公平、公正”。

  李牧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很久以前李牧就提醒過海斯,不要總是把“公平、正義”放在嘴邊兒上,那樣很可能到最后掏力不討好。

  歷史上這樣的例子并不罕見,比如秦國的商鞅變法,雖然商鞅變法造就了一個強大的帝國,但商鞅最后卻遭車裂身亡,這就是和全社會為敵的下場,領先半步是天才,領先一步是瘋子。

  李牧的話海斯還是能聽得進去的,最近幾個月以來,海斯確實是很少提及他的政治綱領,不過人們并不認為海斯已經改變了他的政治主張,如果等海斯上臺之后,那么還是仍舊會翻舊賬,向前任政府開刀,如果這樣的話,不管海斯能不能成功,對共和黨的聲譽都是巨大的打擊。

  “關于海斯先生的政治主張,我想他能夠分得清主次,如果能成功的話當然好,如果不能成功,至少也是一次有益的嘗試。”李牧的面色雖然沉穩,實際上內心也不安。

  雖然海斯現在所表現的看上去好像是一切都盡在李牧的控制之中,實際上就連李牧也不能確定,海斯將來當選之后會不會舊事重提。

  雖然說起來李牧也不怕因為海斯的政治主張而導致李牧的話語權減少,但實際上如果還是一意孤行,那損害的不僅僅是共和黨的公信力,同時還有共和黨內部的團結,這一點李牧不得不考慮,因為嚴格說起來,李牧和駿馬集團也是海斯口中“不正當競爭”的獲益者。

  海斯所謂的“不正當競爭”,其中就包括以法律形式縮小從歐洲進口商品,保護美國國內市場,從而扶持美國企業壯大發展。

  如果海斯將來要建立一個完全公平正義的政府,那么這一類法律條文就沒有了存在的空間,美國企業勢必會受到來自歐洲的沖擊,這對美國的新興工商業有可能會產生一定影響。

  李牧最擔心的是,如果海斯真的這么做,那他肯定會受到所有企業主的反對,這樣一來來,海斯能不能順利度過自己的第一個任期都要打一個問號,那么李牧現在對海斯的鼎力支持,也將會成為所有人口中的笑柄。

  “我們當然期待政府能夠更高效,更公平,但是同時我們也要看到,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想在短短數年內扭轉近百年來積累的陋習,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詹姆斯·加菲爾德不認為海斯能成功,對海斯執政持悲觀態度。

  “當然了,我們現在所能做的,只能是支持拉瑟福德戰勝賽繆爾·蒂爾登,至于其他的,我們且拭目以待吧…”阿瑟表現出有限度的支持,雖然沒有直接說出口,但態度仍然是不樂觀。

  送走了阿瑟和詹姆斯·加菲爾德,李牧一個人在書房里坐了很久。

  參與政治,甚至是操縱政治,其實能給人的快感極其有限,李牧現在感受更多的是心累,不僅見識到各種各樣的無所不用其極,更讓李牧寒心的是共和黨內部的勾心斗角,從這一點上看,現在的共和黨也并不是一個成熟合格的政黨,這樣的政黨居然能夠連續執政十余年,讓李牧對美國政治的前景感到失望。

  當然了,是從經濟方面來看,美國的前景還是很不錯的,畢竟美國在美洲一家獨大,周圍沒有天然強敵,唯一一個在美洲能在面積上和美國匹敵的加拿大,偏偏又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只要美國專心發展經濟,這樣持續到幾十年之后,美國仍然會迎來騰飛的契機。

  不過到時候李牧能不能對政治還繼續保有興趣,那就很難說了。

  按照目前的態勢來看,估計最多再來個一兩屆,李牧就會對政治厭惡透頂。

  雖然詹姆斯·加菲爾德和阿瑟對海斯都心存不滿,但轉天,詹姆斯·加菲爾德和阿瑟還是按照預定計劃奔赴各地為海斯搖旗吶喊。

  11月10號,總統大選的第一個投票日。

  在紐約,一共有25個投票站,供所有具有投票權的公民為自己心儀的候選人投出自己的神圣一票,令李牧倍受鼓舞的是,駿馬集團的所有員工幾乎都擁有投票權,除了那些女性雇員之外。

  為此格洛莉婭還向李牧抱怨,因為李牧應該推動國會通過議案,同樣授予女性投票的權利。

  李牧對此不置可否,這事可不是李牧說了算,女性想投票當然也可以,只要愿意繳稅,什么都好說。

  問題就在這個稅上,要交稅首先就要有收入,要有收入就要走出家門工作,而這個,又是廣大女性普遍反對的。

  所以這事兒想想也就算了,既不想繳稅,又想擁有投票權,上哪去找這么好的事兒哦。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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