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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小心噴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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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20年,“五月花”號輪船從英國的普利茅斯出發抵達美洲,在北美建立了第一塊殖民地,從此開始了對北美的殖民。

  美國是一個由移民組成的國家,所以在美國,到處都是以舊大陸城市名字命名的新城,諸如漢諾威、約克、雷丁之類的地名比比皆是,凱爾特人飯店也是一樣,看名字就知道,這是一家由英裔經營的飯店。

  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房屋一樣,凱爾特人飯店是一座三層的磚石結構房屋,面臨河畔大街的門臉富麗堂皇,高達三米的拱形玻璃門里外都透著晶瑩剔透的意思,和整棟樓的窗戶造型統一,整個門臉上方掛著的紅色彩綢一直延伸到樓體兩側,整棟樓的外墻上全是各種各樣的雕塑和紛繁復雜的花紋,門兩側還有兩尊跨馬持槍的騎士雕像,騎士身上覆蓋著只露兩只眼睛的重甲,戰馬的前蹄騰空,騎士的槍尖直指天空,比騎在普羅米修斯身上的威爾高大得多。

  這樣的場景對于嚴家人來說還是很有視覺沖擊力的,他們雖然出身王府,但和王府的亭臺樓閣不一樣,西方人的裝修風格比較直接,張揚就是張揚,霸氣就是霸氣,和習慣了低調內斂的東方風格不大一樣。

  李牧對這種程度的裝修就看不上眼,在二十一世紀,這樣風格的裝修見得多了,而且李牧也不喜歡這種極度夸張奢華的裝修風格,所以李牧只是撇撇嘴,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順手把手中的韁繩交給殷勤的“泊車小弟”,看著威爾還不順氣:“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看我出丑能讓你身心愉悅?你這個變態的老家伙!”

  威爾這一路真的是縱馬狂奔,其實也沒多遠,從街道的一端到另一端,大概也就是四、五百米的樣子。

  但這短短的四、五百米,李牧可真是吃足了苦頭,當李牧胯下的蒙古馬開始狂奔的時候,李牧下意識的就抱住馬頭,然后就是一路尖叫,到凱爾特人飯店門前的時候,李牧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已經移了位,渾身上下就像是骨頭撒了架一樣。

  “小家伙,和長輩說話要懂得禮貌,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嘗嘗得罪警長的下場。”威爾說完,得意洋洋的向李牧展示了一下腰間和手槍掛在一起的手銬,臉上的表情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你個即自大又又愚蠢的變態狂,老子遲早也讓你知道得罪未來世界首富的下場——

  這話當然只能在李牧心里想想,李牧現在還不知道威爾的底線在哪里,不想嘗手銬的滋味,那肯定不會讓李牧感到身心愉悅。

  宴會在二樓的宴會廳舉行,分內外兩個會場,外場招待幼童出洋肄業局的低級官員、小胖子的仆人等等,嚴家人也可以參加外場的宴會,李牧和威爾要去內場,哪里才是宴會的真正舉辦地。

  來到美國了嘛,自然也就不是清帝國的那種流水席,而是西式的冷餐會,這樣的宴會目的其實并不是吃吃喝喝,而是為了方便人們之間的交流,因為沒有固定席位,人們可以隨意找自己感興趣的人攀談。

  李牧和威爾抵達宴會廳的時候,宴會已經開始,會場內到處是領著個小僵尸的中年婦女,給李牧的感覺和參加化裝舞會差不多。

  李牧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威爾看樣子也是不修邊幅,所以兩人都不客氣,不用侍者指引,威爾和李牧就一人拿著一個餐盤,到餐桌上拿了足夠的食物,然后每人端杯酒來到一個角落里開始大快朵頤,從這一點上看,這倆人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也不對,李牧不能喝酒,所以李牧喝的是果汁。

  “為什么我感覺你對這里很熟悉,在你們清國應該很少有這種宴會吧?難道你以前參加過?還是你對我說了謊,你不是孤兒而是某位大貴族的私生子?”威爾的職業病又開始發作。

  “拜托,省點心吧,我和你一起來的,你怎么做我怎么做,我都是跟你學的。”李牧說話滴水不漏,讓威爾挑不出毛病。

  “哦——是嗎,你吃餡餅的方式很熟練嘛,我可沒有教你這個——”威爾“哦”的聲音拉得很長,看樣子并不信李牧的滿嘴鬼話。

  李牧說話的時候正在往餡餅上抹奶油,一看就是吃西餐吃的很熟練的,至少也不陌生。威爾坐下來之后只是在喝酒,還沒顧上吃東西,所以李牧剛才的借口并不合適。

  “主意你周圍的環境,警長先生,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當上警長的,難道你父親也是警長?”李牧沒有直接回答威爾的問題,反而抓住機會噎了威爾兩句。

  就在李牧和威爾身邊不遠處,一位太太正把抹好了奶油的餡餅遞給一名清國幼童,那名幼童一臉驚喜的接過來,咬一口之后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臉上寫得滿滿的都是幸福。

  李牧沒感覺到幸福,李牧這會正為反擊得手感覺得意洋洋:會不會噎死這家伙——李牧心中不無惡意。

  不過李牧很快就不得意了,因為李牧拿的是一個雞肉餡餅,這種餡餅配上奶油的吃法還是比較別致的,至少成功的讓李牧感覺到惡心。

  關鍵是威爾這個不省心的看到李牧一臉嫌惡還火上澆油,一邊掐著李牧的脖子亂晃,一邊惡狠狠的說:“給我記住了,偉大的威爾警長出身于一個高貴的騎士家庭,威爾警長的父親是一位高貴的軍人,爺爺也是高貴的軍人,爺爺的父親還是——”

  雖然李牧和威爾是坐在角落里,但這個宴會廳也沒多大,威爾的嗓門也不小,所以發生在這里的事很容易就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尤其一直注意著這邊的陳老頭和容閎,看到威爾掐李牧的脖子,容閎面帶憂慮:“我感覺把這倆人搞到一塊不是個好主意,這個威爾一看就不是個老實人,這要是出點什么問題,咱們可沒法向上頭交待啊。”

  陳老頭搖搖頭不置可否,威爾是不是老實人陳老頭不知道,但陳老頭能肯定的是,李牧肯定不是老實人。

  這邊李牧終于被威爾晃得受不了,嘴里的奶油加餡餅一口全噴出來。

  正好噴了威爾一頭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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