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十幾年了,你我之間,也就不需要遮遮掩掩了吧,現在什么陰謀,什么陽謀,除了讓事情更復雜之外沒有任何益處。況且,你真的以為你那些伎倆能夠瞞過我嗎?我既然來了,你就真的確定,你那些小手段還有用嗎?”
轟鳴聲伴隨著空氣震動的余波,隆隆作響著,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落在了血月銀袍人的身后,那蒸騰而起的黑色煙幕之上,但是,此時的宇智波信彥卻是看著前方門樓,仿佛還在與三代火影交流,但卻是說著和瀧千葉對話的話語。
“怎么回事?”
“那是什么?”
“那邊是…木葉的大門?”
而此刻,整個觀眾席已經從寂靜徹底的變作了沸騰,大部分都已經站了起來,看向了那邊蒸騰而起的黑色煙幕,頭頂上隆隆而過的爆鳴之后的余音,已然是不能讓他們繼續安靜淡定了。
尤其是那些剛剛還在叫囂著“知道自己是誰誰誰”的,并不把那血月銀袍人放在眼里的號稱在整個忍界有頭有臉的人物,此刻整張臉要么明顯的就露出了慌急的神色,要么就是洋裝鎮定,雖然臉上還是平靜神色,抓著椅子的扶手,卻是已經微微的顫抖起來而來。
還有些人,已經隨著其他人一起叫嚷起來了,甚或還有拉著旁邊的暗部忍者讓他們快想想辦法,把自己安全送出去,自己是什么人什么人的。
還有的,則是叫囂著如果你們木葉不能保證老子的安全,日后木葉就別想怎么怎么怎么的。
當然,也有一些不囂張的,用近乎卑微的方式,請求旁邊的暗部忍者。
還有一些極其不明智的則是離開而來自己的位置,向著安全出口跑去。
而這個時候,在一片嘈雜嚷嚷聲之中,所有的暗部忍者,卻仿佛是呆若木雞,不管是身旁叫囂的,還是低聲哀求的,亦或者是從身邊奔跑而過的。
是的,此時此刻,作為木葉的精英,原本應該第一時間看出這血月銀袍人這樣做會引起騷亂的,并且根據他們的職責,他們應該也反應過來的,此時應該維持秩序,保護觀眾最快的撤離,或者安撫他們,以免刺激這個雪月銀袍人的木葉精英中的精英,此時卻是紋絲不動。
不但紋絲不動,一雙眼睛更是一瞬不眨的盯著前方的那個血月銀袍人。
怎…怎么回事?
為什么…會這樣。
而這個時候,作為木葉精英中的精英,且因為這次中忍考試的重要性,他們不但在原來安排的數量上增加了一倍的人數,而且還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
當時,千葉大人就覺得如果敵人要襲擊的話,演習場就是重中之重,無論是火影,還是其他忍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這里,如果是敵對勢力,無疑這里是最好的進攻地點,而且也是最容易重創木葉的地方。
他們,此時應該做的,作為被千挑萬選出來的,應該是第一時間就穩住現在的局面,而且,他們也有能力能夠穩住,甚至方案都已經在他們的腦子里轉了幾圈了。
更何況,千葉大人給他們的預案中,就有現在的情況,解決辦法都是現成的。
但是,他們做不到。
此時此刻的他們,卻是一刻都不敢移開目光。
不知道怎么,他們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只要他們從眼前的這個血月銀袍人身上移開目光,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結果,甚至,他們的腦海之中,還會有浮現一幕幕鮮血橫流的場景。
幾乎是本能的,他們感覺到,如果自己輕舉妄動的話,這個血月銀袍人就會屠滅在場的所有人,給木葉最為沉重的一擊。
而不知道為什么,也許也是本能,他們就是知道,這個雪月銀袍人做得到。
他們…
不能動。
動的話,反而更糟糕!
這下,糟糕了!
而這個這個時候,眼角余光之中,三代火影卻是已經將場中驟然而起的騷動盡收眼底,自然也注意到了暗部們的舉動看在眼里。并且,以他的眼光閱歷,也不難推測出,接下來整個演習場都會因為暗部的無所作為而陷入絕對的混亂之中。
甚至,人群踩踏的情況都會發生。
也就是說,眼前的血月銀袍人已經是掌控了全局,以一人之力,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
是掌控了所有人。
甚至,還有自己。
果然…是老了啊!
而這個時候,已經推斷出演習場的混亂情況,以及了解現在的情況三代火影,心中不由的感嘆了起來。
原本,他是不應該中招的。
在明知道肯定會有襲擊,并且宇智波信彥也參與到對付木葉的行列中的時候,他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中招。
甚至,都不應該中招。
身為火影,這是一種失態。
甚至,在這個時候,中了這個血月銀袍人的幻術!
身為火影,最大的失態了。
沒錯,此時此刻,無論是暗部忍者們,還是三代火影,亦或者是那些參賽的人員,其實都已經中了眼前的這個血月銀袍人的幻術。
那些移開目光就會發生可怕的事情,那些仿佛出現在腦海里面的自己移開目光之后的可怕情況的影子,都是眼前這個血月銀袍人設下的幻術。
而這種幻術,應該是一種通過聲音的變化施展的暗示,暗示內容即是上面所說的,不要移開目光,移開目光,就會發生你所不想見到的事情。
是的,暗示條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而是你所不想見到的事情。
至于是什么時候中招的,恐怕,就是剛才這個血月銀袍人突然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趁著他們心理變化的一瞬間,使用了這個幻術。
而這種幻術,威力絕對是S等級的。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的他們,都已經中了幻術。
至于為什么那些觀眾沒有中幻術,因為,這些人大多是普通人,幻術畢竟是通過查克拉來擾亂人的,而這門幻術應該是對查克拉流動要求特別高的。
一定是忍者的查克拉流動規律才能夠擾亂,這些普通人雖然體內也具備查克拉,或者說形成查克拉的條件,但是,卻不像是忍者那樣規律的流動著的,這種幻術是無法擾亂的。
而這也是最正常的,再強的幻術都有限制,尤其是發動條件,現在這個幻術是通過聲音發動的,而且一句話就能夠擾亂了在場幾乎所有的忍者,威力極強,但是發動條件卻是極其的簡單,甚至很容易就能夠的手,那么,就注定了它的適用范圍會非常窄。
而且,這種暗示很容易被中術者察覺,而幻術這種東西,只要被察覺了,只要接受過良好的幻術應對教育的,不難破解。
甚至,可能一些疼痛就能夠破除這種幻術。
只是,現在,棘手的是,在場所有的忍者群體,可能都已經被這中幻術擾亂了,這個幻術雖然好破解,但是卻沒有人能夠破解。
至少,三代火影嘗試過進行一些解除幻術的嘗試,但是,均已失敗告終。
倒不是說這種暗示強大到讓察覺到的他都沒有辦法破除,而是,下方的這個血月銀袍人。
這個血月銀袍人看似是閑庭信步,看似毫無防備,但是對于他,真的是只要他有什么舉動,這個血月銀袍人就會做出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方才,那一瞬間,他至少嘗試了三次解開幻術,但是,只要他有任何微妙的動作,這個血月銀袍人就會相應的移動目光,藏在寬袍下面的手,也會有所動作,整個姿態就像是會發動什么大忍術將這里的所以人毀滅一般。
而且,三代火影確信,這不是幻術的效果。
即是說,這個血月銀袍人,看似目中無人,把他這個火影當成空氣,但實際上,他一直在防備自己。
更糟糕的是,旁邊的四代風影,似乎也遇到了自己的狀況,看他幾次想要解開幻術,但終究是被迫停止了。
可以說,他已經完全被這個血月銀袍人給挾持了。
如果這個時候,這個血月銀袍人發動什么攻擊的話,不管造成什么損失,都足以讓木葉傷筋動骨。
這里,就是木葉現在的要害之地!
現在的這個血月銀袍人,基本上是在一出場,就已經掌控了全局。
而那邊蒸騰而起的黑幕,恐怕是村子其他的地方還在遭受著攻擊,雖然還不知道什么是勢力在這個節骨眼上進行了攻擊,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戰爭,已經開始了!
他們最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并且,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準備,似乎都已經失去了效用。
眼前的演習場,可能就是未來整個木葉在這場戰爭中的縮影,可以說,他們在這血月銀袍人出現的一瞬間,就已經陷入了最壞的情況之中。
“火影大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三代火影心中一片陰霾之際,他的身后,卻是輕輕響起了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
是雷同嗎!
而聽到這個聲音,三代火影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訝異。
從聲音上來分辨,這個聲音無疑是他身后擔任他護衛和中忍考試期間秘書的并足雷同。
是嗎…
是千葉安排在我身邊的。
這種情況,他也有所預料嗎?
然后,他就很快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
很顯然,這個并足雷同是千葉故意安排在他身邊的,是千葉已經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甚至很有可能千葉已經知道了這種幻術,并且將讓并足雷同一直防范著。
從剛才開始,雷同就一直很安靜,很有可能已經提前帶上了耳塞一類的東西。
而且,雷同現在所處的位置,因為門樓的高度以及自己的身高的原因,正好就站在了這個血月銀袍人的視覺死角。
也就是說…
現在,雷同可以在不知不覺中,在這個血月銀袍人不知不覺中解開他幻術,恢復他的行動能力。
而現在,只要他能夠恢復行動能力,多少還可以為四代風影解開幻術爭取時間,到時候,兩位影,就算這個血月銀袍人真的是宇智波信彥,也是可以對付的。
至少,爭取時間,疏散人群,還是不成問題的。
四代風影在當年,也是能夠支撐起失去有生力量的砂隱的存在,實力在影級中也是相當強大的。
而這個時候,和三代火影所想的一樣,此時此刻,一只手,輕輕的按在了他的腰后,這個位置,不用看三代火影也知道,此時的雷同應該是靠在自己的側后方墻壁上,盡量躲避著血月銀袍人的視線。
同時,他更加確信了,這一切應該都是千葉的安排。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千葉在最終試驗所說的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但是,可以肯定,千葉此時應該是在著手解決眼前的狀況了。
眼前的情況雖然糟糕,但是,還是有轉圜的余地。
不但有轉圜的余地,現在的情況既然在千葉的預料之中,那么,千葉之前所做的一切安排,一定能夠發揮作用!
一切,其實在往好的方向前進!
而也就在這時,三代火影心中泛起一連串的牽制這個血月銀袍人的計劃,同時查克拉涌入,幻術一應而解的檔口。
“既然你要繼續玩陰謀,那么,我就陪你玩!”
忽然,門樓之下的血月銀袍人猛然轉身,忽的向身后的不知火玄間以及眾下忍看去。
然后,猛然間,啪的一聲,他的雙手抬起,飄揚而起的寬袍袖子之下,兩只手猛地合在一處。
爾后,在話音落下的瞬間,血月銀袍人蹲身之間,雙手就拍在了地面之上。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幾乎是一瞬間,以血月銀袍人為中心,包括地面,觀眾席甚至是三代火影所在的門口之上,霎那遍布裂痕。
“轟隆!”
仿佛這一拍之下,整個地面都被拍碎了一般,這裂痕出現之時,地面就沿著裂痕瞬間垮塌,轟鳴聲之中,整個第一演習場就在一片慘叫和煙塵之中,轟然碎裂了開來。
彷如碎裂的鏡子中倒映出來的影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