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解除了嗎?
眼前土粒紛紛落盡,塵煙飄散之間,羽田一葉微微咬著牙關,瞥了一眼自己交叉的雙手,又看了一眼身后黑色的巖墻,眼光從一瞬的迷惘,迅速的清明了下來。
而此時此刻,他交叉防御的雙手,已然緊緊的貼合在一起,雖然保持著交叉成十字的模樣,但是,交叉之處,兩只手臂卻是同時凹進去一個拳頭大小的凹痕,兩只手臂,都已然因為這一個凹痕扭曲了起來。
很明顯,他的兩只手,都已經斷了!
并且,因為扭曲,幾乎已經貼合到了一起,根本沒有辦法放下來。
而在他的身后,倚靠的黑色巖墻,也被撞出了一個極淺極淺的人形。
也就在這時,一縷鮮血,緩緩的從他的鼻間流溢而下。
原來如此,行云流水嗎…
在那一瞬間,就連續發動了兩個土遁術,不,應該是三個,巖槍,巖槍截斷之后的攻擊土遁,還有遁到我身后的土遁術,一共三個。
并且,在爆炸的時候,就好像有預感一般的調整身形,仿佛知道我會使用類似爆炸的方式借力離開一般。
他知道,一開始的攻擊是沒有辦法擊敗我的。
所以,才有了這一連串目不暇接的攻擊。
這個虎鐵,看上去,似乎有些缺陷。
難不成,只不過是因為不善言語?
大蛇丸沒有教他說話,但是別的什么的都教了。
而這個時候,羽田一葉卻是看都沒有看鼻間流溢而下的鮮血,目光則是一點一點的上移,落在了那塵煙散盡處的那個矗立在黑暗之中的繃帶男。
分身分流而來的記憶,讓他已經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有了一個直觀的認知。
很顯然,他是錯誤估計了這個虎鐵的實力,或者說,這個虎鐵的戰斗力。
原本,看他呆呆愣愣,說話似乎都不會的模樣,他還以為這個家伙是狂戰士式的人物,也就是那種只知道往前沖,憑著本能想要用力量碾壓一切的存在。
但是,他錯了,錯的離譜。
這個虎鐵心思相當細膩,剛才讓他幾乎無法思考的攻擊,每一次都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不,也不能算是措手不及,應該說是,攻其不得不防,完全的讓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可以說,這些攻擊,絕對是有預謀的。
如果,這也是是本能的話,那么,這個虎鐵未免也太過可怕了。
可以看得出來,這個虎鐵的每一次攻擊,要么就是料敵于先,早有準備,并且第一時間乃至預先就準備好了反擊,要么,就是留有后手,或攻或守,進退自如。
很明顯,是有思考各種情況,考慮各種對策,并且封死了對手的攻擊和防御的。
如果,這都是本能的話,那么,羽田一葉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可能就考慮怎么逃跑了。
有預謀和本能的有預謀是兩碼事情。
預謀,不管一個人多么足智多謀,多么習慣布置后手,只要是預謀的,那么,一定是有思考的時間了,也就是說,這些后手用完之后,他還是需要時間思考的。
而這些時間,就能產生極多的變數。
哪怕只有一秒鐘,一瞬間,忍者的戰斗,特別是高階段的忍者的戰斗,一秒鐘一瞬間,也是有許多事情可以做的。
而如果,是本能的預謀的話,就是說,一切都是發乎本能,而完全依賴本能,某種意義上就是放棄思考,也就是說,每一個舉動,每一個動作都不需要思考,完全不需要思考,就能處處留后手,要攻要守,都是本能行事。
這已經是一種零破綻了。
說實話,羽田一葉可能永遠不可能達到這樣的程度。
且這個虎鐵的實力,絕不會比現在的自己差,甚至在自己之上。
兩項加起來,他除了想辦法逃跑,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這下…真有點陰溝里翻船的感覺。
沒想到,這樣一個繃帶人,竟然是我迄今為止遇到的最大的危險。
原本,還以為參加中忍考試合情合理,也沒有什么問題。
但是,大蛇丸果然是大蛇丸,知道要來試探我一下。
如果試探失敗,那多少能得到一些我的情報。
如果試探成功,那么不但能夠得到我的情報,還能夠順手把我這個疑似礙事的家伙干掉。
這下,可真難了!
這堵巖墻,又消耗了不少查克拉,我必須得找地方恢復查克拉!
還是…
而想到這里,看著那個繃帶男,羽田一葉的心中,卻是閃過了退意。
但是,很快,他就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不對!
為什么不攻擊?
這個虎鐵…
停下來了?
隨著眉頭的皺起,他的眼前,也慢慢的清晰了起來。
現在,這個最佳的時機,這個虎鐵卻是一動都沒有動,打完那將他手都打折的一拳之后,到現在約有一分鐘的時間,這個虎鐵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看上去,似乎絲毫沒有攻擊他的打算。
這可是最佳的機會啊,因為雙手被打折,整個身體因為撞擊的緣故,羽田一葉都有一種骨頭散架的感覺,幾乎是動彈不得。
無論在誰的眼里看來,這就是最好的最后一擊的時機。
這個虎鐵外表之下,是一顆能夠打的他毫無還手之力的心,絕不可能不知道,這就是最佳的時機。
難不成,他看出來了?
而這個時候,羽田一葉的臉色,卻是微不可見的僵硬了一下,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自己的前方半米處的位置的地面。
在那里,有他埋著的伏手。
剛剛使用黑色巖墻的時候,埋下的后手。
真的,被看穿了?
然后,這微微的一眼之后,羽田一葉的眉頭,蹙得更緊。
被看穿了。
這好像也是說得通的。
這個虎鐵,內心細膩,很有可能,是猜到了他的后手。
那么…
該怎么做?
而想到這里,羽田一葉也沒有糾結,直接開始思考后路了。
“假…假…假…”
而這一刻,前方的虎鐵,卻是忽然開口。
語氣踟躇,仿佛每一個字說出來都十分艱難一般。
頭顱,則是緩緩的又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