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父親說話做事,一直都是帶著玄機,有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者這么做的用意,為此,父親也老是抱怨不得知己,如果父親能夠與閣下碰一面,或許會開懷大笑吧,村子里,恐怕除了火影還有奈良的那位軍師,也就只有助理閣下你能夠了猜到父親在想什么了吧。有時候,作為兒子,也真的想知道父親在想什么,可惜我一向魯鈍,總是猜不透。”
心頭恍然想到了什么之后,日向日足思考了一下,又開口道。
這父親的遺言,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而且還關乎雪奈,現在,既然對方是為了雪奈而來,可能并非好事,自己如果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父親的用意,很可能就無法利用父親給自己留的妙計,被眼前之人所趁。
而自己父親臨終多次提到雪奈,足見雪奈是極其重要的人物,自己的父親一直都是把一族和村子放在首位,臨終念念不忘,肯定是關乎一族的大事。
這里,不妨就問問看,是什么謀策。
他相信,眼前的這個以戰略和戰術,謀策整個第三次忍界大戰的人,絕對能夠解開自己父親留下的“謎題”一般的遺言。
雖說對方是為雪奈而來,可能是對他不利的,但是,看對方彬彬有禮和剛才退步的模樣,對方也是如履薄冰,生怕引起什么問題來,這樣的話,他倒也不怕什么。
對方再怎么耀眼和炙手可熱,也逃不出村子的規則,而村子對日向一族的規則,諒這助理也不敢做出什么太過分的事情。
故意曲解自己父親的謀策什么的,晾他也不敢,這事可是涉及到老族長,還是居功至偉的日向一族老族長,鬧騰起來,自己也有理由,甚至將這位助理扳倒,也是有可能的。
日向一族,還是擁有相當龐大的能量的。
剛才一個不小心,還是沒有忍住,用詞不當了。
不過,也好。
這個日向日足似乎以為我也小心翼翼,明明知道我為了雪奈而來,很明顯是為雪奈來開脫的,甚至提出什么過分的條件的,還問我關于他父親在雪奈身上的謀策。
真是,有時候順利起來,我自己都覺得可怕。
這不是…
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嗎?
而此時,看穿日向真介這句話潛藏的詢問計策的隱義的千葉,心中卻是有點哭笑不得。
這日向日足的這句話,直接省去了他N多的麻煩,原本他還想著怎么讓日向日足問出來這句話,沒想到,他直接就說出來了。
壓根…
沒有費力。
真是,自己要什么籌碼,對面就給什么籌碼。
相比于以后,這位日向日足,還是太稚嫩了吧。
倒也不能說他…笨吧。
然后,哭笑不得之中,千葉卻是嘆息了一聲,對這位日向日足,突然有些提不起惡感了。
畢竟,做事的是日向真雄,而看這日向日足的模樣,似乎還被蒙在鼓里,這日向日足,這時候也有些天真的可愛。
不過,讓日向真雄在兒子心目中的形象崩塌,也算是一件相當痛快的事情。
“這個…我一向拙于言辭,恐怕老族長也會生氣吧。用詞問題,真的是…剛才,日足大人,你也看到了。”
對此,雖然心中心緒轉繞,千葉臉上卻是露出了幾分慚愧之色,開口道。
是對剛才的事情心有余悸嗎?
我…剛才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而看到千葉的模樣,日向日足如是想著。
“無妨,父親是個豁達的人,不會在意一些言辭。”
對此,心中想著,日向日足也擺出了笑臉,開口說道:“只是…”
“唉…其實,老族長真的是非常的睿智,對人心的把握真的是已經妙到毫巔了。”
而聽到這日向日足的言語,以及后面那句明顯帶著詢問語氣的“只是…”,當下也不廢話,直接順著說了夏利。
“助理閣下,謬贊了,不知道,助理閣下,為什么會這么說?”
聞言,日向日足也知道,這位助理是會意了,當下走近了一步,做出了聆聽的模樣。
顯然,已經是示意千葉快說吧。
而接下來,千葉看了日向日足一眼,卻也將早已經推測出來,深埋在心里,也是對日向真雄乃至日向一族的憎惡和殺意的來源的日向真雄在雪奈身上下的用意,一口氣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
“其實,老族長,做的也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這次的叛變,對日向一族非常不利的是,大批的日向分家為她的父親而死,日向一族中,許多人都失去了親人,面對這些失去,這些痛苦,只要是人,就會怨恨,怨恨殺死自己親人朋友的人,仇恨就會深植在這些人的心中,而仇恨的目標,將會是這些人必須要保護的宗家,雖然這些人因為籠中鳥,無法做出什么,但是對日向一族的穩定來說,終究是隱患,極大的隱患,而且還是禍亂的根源,因為怨恨,很容易發生二次叛亂,而且,日向真介這個叛徒,所帶的人,幾乎涵蓋了整個分家的關系網,老族長一念之殺,幾乎讓每個分家人都痛失親人,剩下的分家,都有可能成為叛亂的源頭。”
“而宗家,也不可能將所有分家處死,徹底的消滅禍亂的根源,沒有分家,宗家誰來保護?所以,老族長就利用了剩下所有分家的怨恨,把這份怨恨轉移到了別處,而日向雪奈,日向真介這個叛徒的女兒,就是,最好的人選,老族長故意留下日向雪奈不殺,并且好好的將她安頓在村子里,甚至都不去干涉她現有的生活,也不去下達什么軟禁、監視之類的命令,僅僅只是刻下籠中鳥,讓其沒辦法翻身,當然,刻下籠中鳥什么的,在日向一族分家的眼中,基本不算是懲罰,這樣就造成了一個現象,日向雪奈,這個叛徒之女,沒有遭受到任何懲罰的表象。”
“而那些剩下的分家,對待宗家自然是敢怒不敢言,為了自己小命著想,連明里的怨恨都不敢發作,這種怨恨,就會積壓,每天面對失去親人的痛苦多一刻,這份怨恨就會加十分,這些人會怨恨宗家,怨恨日向真介,與日俱增,但是日向真介已經死了,宗家就算怨恨,他們也無法發泄,不敢觸碰宗家,怨恨罪魁禍首又沒有用,最后這份怨恨濃烈到一定程度之后,在到達這些人承受的極限之后,他們就會出于本能的將怨恨轉移,轉移到那個貌似沒有受到任何懲罰,明明是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罪人、叛徒的女兒,卻悠閑的生活著的日向雪奈身上。而現在的日向雪奈,只不過是一個刻上籠中鳥的分家,他們能夠將怨恨發泄在她的身上,這樣,怨恨發生了轉移,有了新的怨恨目標之后,對宗家的仇恨自然也會淡了,然后,因為是在村子里,就算日向一族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對付日向雪奈,雖然可以用一些小手段發泄,但是只要日向雪奈還好好的或者,那么這份轉移的怨恨,就還會積累,在對日向雪奈的怨恨到達某種程度之后,就可以處死日向雪奈,給那些分家一個“大快人心”。這樣,分家的怨恨就會隨著日向雪奈而去。宗家自然保住了。分家經歷這一次“大快人心”之后,甚至,反而會感激宗家除掉了這個該死的叛徒之女,對宗家更加忠誠。這樣,分家沒有怨恨,宗家也不用處死所有的分家,一切,不就都穩定下來了。”
“而且,處死日向雪奈的時候,還能引出一波心向日向真介的余孽,一舉清除所有的異心黨羽。這一手,對人心的把握,真的是妙到毫巔,令人無法想象啊。”
話至此處,看著日向日足的臉色,從贊同的點頭,到疑惑,到察覺不對的臉色微變,再到僵硬,再到眼前雙目微睜的難以置信的變化。
千葉微笑著,用一種難以捉摸的語氣,又補充了一句。
“因為無法形容這件事情,所以誤用了“犧牲”這樣的詞匯,真是很抱歉。因為,我實在無法想出“犧牲”、“利用”以外的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