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大概是想到了神教的獎勵,此刻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原本蒼白的臉色,居然帶上了一抹緋紅,讓其整個人看起來,充斥著一種詭異之感。
黑衣青年怎么想的,張小羽不知道。
最前方,那名黑衣中年人,此刻也連續撥通了幾個電話。
洛城這邊,一共有四名神使,很快,另外兩名神使相繼回音,決定參與這場伏殺。
確實,整個神教,神使并不多。
而所謂神使,都是修為達到戰皇境的武者。
一般而言,像洛城這種地方,是不會出現神使的。
神使畢竟是戰皇境武者,哪怕在神教,其實戰皇境武者也不是很多。
神教培養武者,只有一個要求,這些加入神教的武者,必須有深仇大恨在身,換而言之,需要有強大的怨念。
當然,他們對內稱作神教,在外人眼中,他們就是邪教。
實際上,本質也差不多。
軍方之所以沒有徹底鏟除邪教組織,倒是和張小羽想的差不多。
邪教組織隱藏很深,如果不能保證一次出手將其一網打盡,將會后患無窮。
這些神教教徒,可沒有什么道德底線,什么事都沒做出來,一旦被逃掉一部分,最后憤怒之下,很有可能做出屠殺普通民眾的事情。
故而,軍方的決定是,收集信息,等掌握了邪教的全部信息,再設法將其一網打盡,以絕后患。
華夏國的武者,雖然理念有所不同,最后選擇的道路也有所不同,不過,既然是武者,那就有武者的責任。
武者,享受特權,同樣,也要肩負責任。
他們的責任,就是保護華夏國,保護普通民眾。
國以民為本,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每個人都懂,一般的武者尚且如此,更別說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鐵血軍人了。
洛城這邊,之所以一次聚集了這么多神使,其實是有原因的。
本來洛城這種地方,武者很少,更別說高階武者了。
不過,此前有邪教的武者,無意間在蛇山發現了一處氪金礦脈。
或許是別人很少注意洛城的緣故,這處氪金礦脈,氪金含量很高,而且品質也不錯。
邪教組織在得知這件事以后,非常重視,這才一連派出四名神使,前來洛城監工。
畢竟邪教組織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華夏國。
軍方雖然沒有大力清剿邪教組織,不過一旦發現有高階的邪教武者活動,也不會坐視不理。
這種時候,這些人行事,那也是非常低調,生怕引起華夏方的注意。
然而,他們千小心,萬小心,最后還是栽了跟頭。
一共四名神使,除了被張小羽追殺的一名,其他三名此刻也開始向蛇山方向匯聚。
他們的計劃也簡單。
張小羽不是要追殺嗎?那就讓后追殺,讓那名黑衣青年作為誘餌,將張小羽引誘過來,然后圍殺在蛇山。
四名戰皇境的武者,對付一名戰皇境的武者,只要對方不是高級戰皇境巔峰的武者,幾乎是必死的局面。
而神教那邊,也給了承諾,這次,殺了張小羽,獎勵元石五百,還有其他各種材料。
如果生擒,能培養成怨奴,則獎勵翻倍。
這么誘人的條件,幾乎讓這幾名神使眼睛發紅。
要知道,元石這種東西,乃是戰皇境武者修煉的必需品。
單一的依靠打坐修煉,這些人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突破。
幾人心中想著獎勵如何分配的問題,很快匯聚到蛇山。
蛇山。
一個不大的山頭,兩名戰皇境武者此刻隱匿氣息,暫時躲藏起來。
兩人并未出去,而是躲藏起來,悄聲商議著什么。
“我說老五,老二和老四兩個家伙靠譜不,別最后將你沒得到,自己栽了跟頭,我們混到今天這一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旦出事,前功盡棄。”
被稱作老五的,是一名年級看起來很大的老者,滿臉的皺紋,一雙蒼老的眸子,仿佛失去了生機一般,讓人一看之下,頓覺得自己在看一雙死魚眼。
此刻這名老者,身上氣息極不穩定,一會兒降到初級戰皇境,一會兒有快要躍遷到中級戰皇境。
“應該沒問題,就算有問題,也沒什么好怕的,四名戰皇境武者,聯手還對付不了一名戰皇境武者,我們神教的神使,也未免太廢物了。”
老者冷笑一聲,聲音異常沙啞,說話的時候,嘴唇不動,也不知聲音是從哪里發出來的。
“怎么,你的病又犯了?”
另外一名中年人,似乎有所感應,看著老者,微微蹙眉,開口問道。
“我壽元所剩不多,如果不能及時突破,也只能茍活幾年,這次行動,對我來說,生死都無所謂,能生,那就是我的機緣。
若是死了,老夫也怨不得誰,茍延殘喘了這么多年,我也累了。
對了,這次上面獎勵的東西,或許我們可以多拿一些。
畢竟事情是老二惹出來的,他雖然資質比我們好,而且很受神教的重視,不過這次請我們出手,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老者說的很平靜,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還沒抓到張小羽,卻已經在商量戰利品的問題了。
“老二那性子,估計不會同意,你也知道,老二向來貪婪,老四也不是什么好貨,我們想要多分一些戰利品,并非那么容易。”
另外一名中年人搖了搖頭,卻是有些擔憂。
“哼,同不同意,可由不得他,到時候我們兩個聯手,再叫上老四,我還不信老二不同意。”
“這樣做,會不會引起主使大人不滿?”
中年武者還是有些猶豫,說道主使的時候,眼中漏出一抹懼怕之色。
“呵呵,主使大人那有閑心管這些,你相多了。”
老者嗤笑一聲,繼續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擔憂什么,老二的確受到主使大人的賞識,不過那也只是賞識,并不能代表什么。
主使大人的心思,我不想揣摩,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主使大人,實際上贊同這種內斗的。
神教和其他組織不同,武者之間遵循一個優勝劣汰的原則,這個原則,在神教之中,更加殘酷。
想當年,我又何嘗不是深受主使大人賞識,現如今呢?
還不是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老六,我奉勸你一句,以后如果有可能,離開神教。
這里,也許給了你夢想,這里,也會摧毀你的人生,相信我。”
老者這話一出,中年面色劇變。
“這話可不要亂說,萬一被主使大人聽見,覺得你我有叛逃之心,我們兩個都會死。”
中年人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示意老者不要再說。
“無妨,主使大人就是知道了,也不會怪罪,更何況,你以為你還有機會離開這里嗎?”
老者繼續嗤笑,似乎有些自嘲,又似乎有些無奈和悲傷。
“你什么意思?”
中年武者有心想要再問幾句,就在此刻,不遠處,幾道強橫的氣息瞬間出現。
“先別說,人來了,見機行事,不要魯莽。”
老者打斷了中年人的話,盯著天空,身上氣息一瞬間降到最低,幾乎快要跌破戰皇境了。
聞言,中年人也不再多問,和老者一樣,盯著天空,等待起來。
片刻之后。
一前一后,三道氣息,停了下來。
高空中,黑衣中年人和之前那名青年懸浮在一起,看著不遠處的張小羽,神色陰歷。
“小子,你太過分了,太狂妄了。”
兩人停下來,和張小羽隔著很遠的距離。
張小羽站在遠處,也不說話,只是眼眸愈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