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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9 解兵附漢

  曹司空所設,虛虛實實之計。乃計中計之“一重計”。

  如暗中調空南陽精銳,屯入雷澤大營,又順下泗水,屯糧于龍亢,皆為故露破綻,以陳宮之智,定能窺破。必遣使淮南,說袁術出偏師,奇襲南陽。戳破虛實。呂布上表發問,南陽精兵何在,司空意欲何為,亦是事先所料定。乃至劉景升兵發平亂,復取南陽一郡,為荊襄屏障,亦不出所料。

  于是乎,曹司空上表強辯,“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調派南陽精銳,乃為八道擊淮。坐實一場大戰,不可避免。誘呂布出兵,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待徐州精兵,悉赴淮南。再由袁術遣使,傳甄都天子詔命于廣陵太守,兼領伏波將軍陳登。見天子詔書,足智如陳登,頓時醒悟。曹孟德避實擊虛之計,乃聯手袁術,共破呂布。

  于是,奉天子之命,假輸海陵倉米,奇襲奪城。別駕麋竺,亦有賺(取)(下邳)城之功。

  為便陳登行事。曹袁二人,假戲真做。真刀真槍,鏖戰三日。穩住呂布,迷惑陳宮。待陳登奪城,呂布陣腳大亂。袁術得窺,遂遣使入營,自領陳登共謀。以消陳宮心中所疑,共謀乃曹司空。淮南使者口出“唇亡齒寒”,為陳登辯解。亦是袁術暗授機宜。

  下邳被襲,家小不保。軍心不穩,人心忐忑。陳宮自以為,算無遺策。故深信不疑,自投羅網。于歸途必經之地,泗水入淮處,被曹袁聯軍,重重圍困。

  計中計之“二重計”,便是曹袁暗中結盟,各自分工。假意敵對,實則暗合。聯手共造,虛虛實實,迷惑眾生。

  然,季漢謀主,早已窺破。許子遠笑問陳孔璋,“圣主聰叡,有周成之質”,語出何人?

  已道破天機。

  袁術,早有投誠之心。

  且袁公路視群雄如無物。唯服皇上一人。二袁割據,然并不同心。聞甄都天子,乃出皇上九子,季漢三興,已成定局。于是,便起獻傳國玉璽,歸順季漢之意。

  曹司空,遣使淮南。與袁公路,一拍即合。細說避實擊虛之計中計。袁術依計行事,終誘徐州大軍入甕。

  淮泗交口。

  一葉扁舟,載甄都天使,登徐州旗船。

  天子詔命:呂鎮東,解甲歸田。

  季漢三興,剪滅群雄。割據擁兵,既往不咎。若冥頑不靈,負隅頑抗。滿門伏誅,并夷三族。

  此乃天子定罪:群雄割據,不順漢廷。

  且慮,亂世安民有功,故既往不咎。

  下邳家小被拿,徐州兵馬被困。束手就擒矣。

  “如何?”呂布問陳公臺。

  “將軍,自決。”陳公臺,仰臥病榻,一敗涂地,心如死灰。

  呂布心領神會:“曹公何在?”

  “司空身在蓋海。”甄都天使答曰。

  “某欲一見,可乎?”呂布問道。

  “可。”甄都天使,有備而來。

  遂與呂布同舟抵達,同登蓋海大艦。步入爵室,呂布目光驟凝。

  一日之前,還血戰壽春,勢不兩立之曹袁。正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奉先,既來則安。”曹司空伸手相邀。

  呂布解兵入席。便有船上官婢,捧盤斟杯,殷勤侍奉。

  “且滿飲此杯。”袁術喧賓奪主。

  三人舉杯共飲。

  呂布落杯相問:“何人設謀?”

  “御史若。”袁術齜牙一笑。

  呂布信服:“謀主之列也。”

  “與文若,同為季漢之臣,幸甚至哉。”曹司空有感而發。

  “家小如何?”呂布當有此問。

  “流徙條支。”曹司空答曰。

  “此生不歸乎?”呂布又問。

  “天子,未定歸期。”曹司空實言相告:“許,皇上君流十萬里歸。大赦天下,奉先可回。”

  “善。”呂布滿飲,離席自去。

  稍后,呂鎮東傳命三軍,奉天子命,解兵附漢。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徐州將校,奉命行事,不提。

  捷報傳來。袁術撫掌笑問:“某拜何位?”

  “當為三公。”曹司空舉杯笑答。

  “哦?”袁術醉眼蒙眬,轉而又問:“若某為司空,孟德又拜何位?”

  “可為丞相矣。”多年好友當面,曹司空直抒胸臆。

  聞此言,袁術踉蹌起身,離席下拜:“曹丞相。”

  “袁司空。”

  二人禮畢,四目相對。不由仰天大笑。

  徐州精兵,由翥鳳押運,順下中瀆水,囤于廣陵大營。徐州將校,則解兵登蓋海,順下淮水,繞行大河之尾,入甄都十八里浦。覲見天子。得朝廷赦免,可與家人相見。

  天子大賞有功。

  拜曹操為丞相,封袁術為司空,俱開府。淮南屬吏,此時方知,竟已為季漢之臣。軍師閻象,繼為揚州牧。拜前沛相陳珪,為徐州牧。

  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海內咋舌,群雄震懾。

  曹司空妙計破敵。一戰取徐州,并淮南失地。

  待豫州牧丁原,入朝稱臣。關東群雄,唯剩劉景升一人。

  袁術攜淮南屬吏,進獻傳國玉璽。以應季漢三興。

  天子大喜。犒賞三軍,大脯三日。

  袁術公府,人才濟濟。

  此時,皇上所置,季漢朝服。九月授衣時,甄都朝臣,便以披身。曹丞相,位上公之首。總領朝政。袁術位列三公,淮南將校,仍奉其號令。與驃騎大將軍張濟同。徐州健將精兵,皆歸曹丞相統率。甄都天子,足有四十萬大軍。

  一統關東,指日可待。

  甄都宮,承光殿。

  天子專開朝議,問政公卿。

  “呂布、陳宮等,徙比景,可乎?”

  曹丞相,持芴奏曰:“臣,竊以為。宜徙條支。”

  “條支遠在海西,人言足有五萬里。”天子不解其意:“何其遠乎?”

  曹丞相對曰:“季漢三興,皇上君流十萬里,‘信義著于四海,總攬英雄,思賢如渴’。呂奉先,‘虓虎之勇’,陳公臺‘英奇之略’,此去海西,當有大用。”

  天子恍然大悟:“丞相,所言是也。”

  “陛下,明見。”曹丞相志得意滿,更顯虛懷若谷。

  “六雄皆循此例乎?”天子舉一反三,果然周成之質。

  “六雄不死,亦出皇上圣意。”曹丞相如實作答。

  “善。”天子渙然冰釋。既是阿父之意,當遵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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