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駕入宮,過御橋。列隊停于靈輝殿前御道。
拾級而上,軒下除鞋,步入靈輝大殿。薊王冠冕臨朝,攜百官,已恭候多時。
“拜見王上。”太傅楊彪,并車騎將軍董重,殿中先禮。雖為天使,然畢竟漢臣。且薊王乃漢室宗王,又領尚父。位在上公上。理應先禮。然畢竟,皇命加身,不必行大禮。“朝賀(作)揖”,既可。
譬如三獨坐,“謁大將軍、三公,通謁持板揖。公議、朝賀無敬。(尚書)臺召入宮對,見尚書持板,朝賀揖”。
“太傅免禮。”薊王順下王座,請太傅居上。
百官持芴而跽,遂薊王,恭聽圣諭。
“初平四年,五月庚戌,大漢皇帝詔曰:‘擢升護軍將軍黃忠,為護國上將軍;擢升橫海將軍黃蓋,為橫海上將軍。金印紫綬,位同三公。”
“臣等,奉詔。”薊王領群臣下拜,三呼萬歲。
天子詔書,稱奉詔。薊王敕命,稱遵命。亦出《薊宮儀》。
禮畢,太傅下階,請薊王歸位。薊王賜上座。
待護國上將軍黃忠、橫海上將軍黃蓋,更換朝服印綬入殿。
萬石之列,再多一人。
甄都天使當面,薊王又令中書令荀采,再傳王命。
“擢升護軍校尉龐碩,為中護軍。秩真二千石,‘銀印青綬’。兼領宮門大夫。”
“擢升蕩寇校尉顏良,為蕩寇將軍。秩真二千石,‘銀印青綬’。兼領宮門大夫。”
“擢升討虜校尉文丑,為討虜將軍。秩真二千石,‘銀印青綬’。兼領宮門大夫。”
“擢升揚武校尉高覽,為揚武將軍。秩真二千石,‘銀印青綬’。兼領宮門大夫。”
“擢升奮威校尉韓當,為奮威將軍。秩真二千石,‘銀印青綬’。兼領宮門大夫。”
“擢升黑山校尉楊鳳,為黑山將軍。秩真二千石,‘銀印青綬’。兼領宮門大夫。”
“擢升白波右校尉楊奉,為白波右將軍。秩真二千石,‘銀印青綬’。兼領宮門大夫。”
“擢升白波左校尉韓暹,為白波左將軍。秩真二千石,‘銀印青綬’。兼領宮門大夫。”
“擢升白波左校尉韓暹,為白波左將軍。秩真二千石,‘銀印青綬’。兼領宮門大夫。”
“擢升鷹揚校尉太史慈,為鷹揚將軍。秩真二千石,‘銀印青綬’。兼領宮門大夫。”
“擢升折沖校尉黃敘、為折沖將軍。秩真二千石,‘銀印青綬’。兼領宮門大夫。”
“擢升錦帆校尉甘寧,為錦帆將軍。秩真二千石,‘銀印青綬’。兼領宮門大夫。”
“擢升樓船校尉郭祖,為樓船將軍。秩真二千石,‘銀印青綬’。兼領宮門大夫。”
“擢升破賊校尉凌操,為破賊將軍。秩真二千石,‘銀印青綬’。兼領宮門大夫。”
“擢升戈船校尉文聘,為戈船將軍。秩真二千石,‘銀印青綬’。兼領宮門大夫。”
各部司馬、假司馬、軍曲候等,皆得晉升。
比千石以上,皆可于靈輝大殿,覓得一席之地。比六百石軍曲候,晉升一階,即可達成。
薊國武將席列,一時人才濟濟。可與文臣,分庭抗禮。
幕僚、國吏,相隔薊國“千里江山”,知微見著,難分伯仲。左右側席,少府女官、門下屬吏,隔簾列坐,不逞多讓。
左右國相,二上將軍,共領國吏,幕府三丞,大營三司(軍司空、軍正、軍祭酒),同率幕僚。于百官隊列之前,大殿之中。另有國老,首席獨坐。
太傅楊彪,眼見為實,不由慨嘆。一河之隔,判若云泥;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薊國之盛,遂緣起薊王,毋庸置疑。然仁人志士,共襄盛舉。方是興邦之道。難得薊王,自漢武大帝,獨尊儒術以來,天下顯學,兼容并濟,百家歸一。
毋怪孟子曰:“彼一時,此一時也。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間必有名世者。”
先賢,誠不欺我也。
稍后,薊王開宮宴,為洛陽天使,接風洗塵。
席間,觥籌交錯,其樂融融。難得與四少師等,舊時好友,歡聚一堂。太傅楊彪,連飲數杯,不覺已微醺。車騎大將軍董重,于洛陽時薊王家臣,賈詡、李儒等,把酒言歡,亦笑逐顏開。
百官齊來敬酒。左右國相,幕府三丞,代為引薦。
皆是成名許久。一時英杰人物。董重自詡與薊王刎頸之交。來者不拒,未過三巡,已酩酊大醉。薊王遂命門下,送入鸞棲館安睡。稍后二宮太皇必,再單獨設宴。詢問甄都之事。
話說,謀逆大罪,又牽扯外戚勛貴。慎重起見,必行三司會審。饒是曹孟德,亦不敢敷衍了事。
換言之,此事必曠日持久,非一日之功。即便快刀斬亂麻,速戰速決。亦非三五日能決。即來則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薊王起身罷筵。百官離席恭送。而后魚貫出殿,列隊乘車,返回城中府邸,不提。
門下祭酒司馬徽,與太傅楊彪同車,共赴門下署,鸞棲館精舍。
“如何?”見皇英署長孔螢入殿,董太皇居高下問。
“未及罷筵,驃騎大將軍,已醉臥榻上。門下主簿孫乾,送入鸞棲館。”
“何以先醉。”董太皇唯恐親侄受辱。
“‘酒為歡伯,除憂來樂’。中丞、國相,皆來滿飲,故驃騎大將軍先醉。”孔螢出口成章。
“善。”聞賈詡等人,交情不減。董太皇,這便心安。
竇太皇,柔聲勸道:“王上難得,長情之主。富貴不忘舊交。車騎將軍,當無憂矣。”
“妹言是也。”董太皇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翌日酒醒。董太皇遂命少府傳詔。
召董重,入宮赴宴。
董重不敢怠慢,洗漱更衣,登西宮皇英殿。赴竇太皇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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