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馬即負。m.avsohu
三十合開外,華雄落敗。
風驪駒下穿當先。擋在斑豹駒身前。
斑豹駒亦通人性。落地后,任由陳到捉韁止步。華雄合甲墜馬,并無大礙。演武沙場,皆是篩選細河沙層層鋪設。一馬平川,坦蕩如砥。并無礫石等尖銳凸起。且拄刀落地。更加內穿毳裘衛衣,可為內襯緩沖。饒是如此,亦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戰至無卒,趙云、陳到,勝。”
聞邊裁高聲唱報。一眾看客這才驚覺。張遼、華雄,本陣陷落。濃煙嗆鼻,陣中無從立足,唯上墻躲避。被破壁車,雷霆一擊,團滅。
饒是張遼,亦未能幸免。
可惜,不能見陳到再戰張遼。
“此戰勝。趙云、陳到,十五器俱全。余下諸將,恐難與敵。”華國老慨嘆。
“然也。”國老欣然點頭。
“孟起如何?”慈明無雙問蔡伯喈。
“孟起亦是猛將之烈。”門下千里駒,蔡少師如數家珍:“張郃較趙云、陳到,恐略有參差。”言下之意,能入趙云、陳到這般,同為猛將之烈。天下屈指可數。尤其二人肝膽相照。長坂坡時,趙云單騎護阿斗,陳到孤身護甘后。同為孤膽英雄。一戰成名。
首戰,趙云、陳到對許定、許褚。次戰,龐碩、龐德對張遼、華雄。張郃、馬超輪空。
三戰,張郃、馬超對許定,許褚。四戰,趙云、陳到對張遼、華雄。龐碩、龐德輪空。
以此類推。
五戰,龐碩、龐德對許定,許褚。六戰,趙云、陳到對張郃、馬超。張遼、華雄輪空。
五戰,事關牙門將末席之爭。然論及焦點之戰。
必是六戰無疑。
個人勇武暫且不提。趙云、陳到,連戰連勝,十五器俱全。然反觀張郃、馬超,先前一戰,與許定,許褚,皆得演武器十五。換言之,雖勝戰,亦只得十五一器。六戰,即便有人豪擲萬金,販得二器,仍比趙云、陳到,少二新器。開局便弱勢,難度可想而知。
誠然,此戰大略已無關席位之爭。不過排名優劣。孰勝孰負,無關痛癢。一眾看客,只可心安理得。不妨,坐觀云舒云卷,靜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人生如斯,當浮一大白。
自古無酒不成席。凡有宴請,必少不了薊王三弟,張翼德。趙云、陳到、張郃、馬超、并張遼、華雄俱在。另有薊王義弟,太史慈、黃敘,作陪。
張飛此宴,除去杯酒化干戈。亦為六戰對壘雙方,先禮而后兵。場上對敵,場下為友。公私分明,真英雄。豪杰自當如此。
“聞羌身毒道,多雪山谷道。兵車尚且難行,兵器又當如何?”陳到席間問道。趙云、陳到,已鎖定牙門將席位。來年遠征,自當在列。
“此又何難。”張飛笑道:“樓船校尉郭祖,當攜兵器繞行頓遜海崎,泊于殑伽港。身毒列國之黃支國,其州廣大,戶口多,多異物,自武帝以來皆獻見。大哥已命使者入黃支。且看黃支國主,如何應答。再做計較不遲。”
黃支國,又稱建志補羅。乃身毒七圣城之一。
“黃支之南,另有已程不國。”張飛又道:“大哥亦遣使往之。二國只需有一國,羈縻內附,何愁兵器無從輸往。”
“聞已程不國,獨居一洲,與身毒列國,并不相連。不知然否。”趙云問道。
“然也。”張飛答曰:“海商言,已程不國所居之洲,終年如夏,形如梨。或與珠崖洲大小相若。”
“何人為王?”趙云追問。
“未可知也。”張飛答曰。
薊王都,北宮瑞麟閣。
薊王早歸,登閣理政。
“永和五年,至延熹七年(140—164年),已程不國主,跋帝迦·帝沙,在位二十四載。后禪位于兄弟,迦尼多·帝沙。今聞,迦尼多·帝沙,身染沉疴,恐不久于人世。或言,若迦尼多·帝沙薨后,已程不國,必起戰亂。”士貴妃,將市舶寺搜集整理已程不國諸情,娓娓道來。
“兄終弟及,父死子繼。”薊王一語中的。
不料已程不國,蘭巴建納王朝。竟與漢室,頗多相似。
跋帝迦·帝沙,禪位于兄弟,迦尼多·帝沙。等同于兄終弟及。如今,迦尼多·帝沙,彌留之際,是否還位于兄家子,還是傳位自家子。便是所謂父死子繼。
試想,無論傳位兄弟何子,另一人必心懷怨恨。兄弟睨于墻,或為他人所乘,亦或為別國所趁。此乃取禍之道。稍有不慎,國破家亡。
事實亦是如此。
史上,迦尼多·帝沙,在位二十八年。約在初平三年(192年)前后,薨。隨后,王室紛爭,戰亂不休。三年后,興平二年(195年)。軍隊首領,室利那伽,背叛朝廷,篡位自立。
至此,蘭巴建納王朝,王室分裂。
究其原因,先是人種之爭。
公元前五世紀,僧伽羅人從印度遷移到已程不國。周慎靚王十一年(前311年)左右,佛牙從身毒傳入已程不國。秦昭襄王三年(前247年),身毒孔雀王朝阿育王,遣子登島。至此,僧伽羅人擯棄婆羅門教,而改信佛教。
公元前二世紀前后,南身毒泰米爾人,亦開始遷入。
自公元五世紀直至十六世紀,僧伽羅王國和泰米爾王國間,征戰不斷。直至葡萄牙艦隊在科倫坡附近登陸(1521年)。
除去僧伽羅并泰米爾,二人種之爭,還裹挾信仰之爭。
時已程不國中佛教,分為“大乘派”并“上座部派”。二派之爭,由來已久。
如弗訶利迦·帝沙在位期間(214—236年)。主張普渡眾生的大乘派佛教,一度受王室尊寵,但不久之后,上座部派再占上風,大乘教派經典,遂被付之一炬。
其后,彌伽梵納·阿巴耶在位(256—266年),上座部佛教僧團,起內部紛爭。國王支持傳統的“大寺派(注①)”,兼習大乘的“無畏山寺派(注②)”僧人,慘遭迫害。
而紛爭之始,便是兄終弟及,父死子繼。
悉知已程不國中詳情。
薊王眼中,精光一見:“不料南征之戰,竟始于已程不國。”
“夫君何出此言?”士貴妃明知故問。
“機不可失。傳令水衡都尉,速命干支海市,赴已程不國。與已程不國主,互呈國書,互通有無。”薊王一聲令下。
“喏。”士貴妃眸生異彩。
劉備的日常/html/book/49866/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