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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血脈畫妖師

  走進祠堂,能看得出這里也早已被人拜訪過,不僅燈光亮著,甚至祠堂牌位前都燃起了香燭。

  自從秦軒因為姐姐的死離開后,祠堂自然沒有人打理,事實上,哪怕是姐姐還在世的時候,秦軒也很少到這里來,平日里甚至都不怎么過來祭拜,此時跨入祠堂,秦軒莫名的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也不記得上次進來是什么時候了。

  “這里,好像沒人啊?”

  然而,徐馨雅似乎并沒有聽到秦軒的話,她此時正死死的盯著祠堂供奉處的牌位,以及那牌位上的一個個名字:“在這里,竟然真的在這里,怎么可能。。。”

  徐馨雅的聲音有些慌張,可更多的,卻是激動與興奮,只見她呼吸沉重的對秦軒說:“我,我可以給他們上柱香嗎?”

  “額,當然。”

  秦軒不懂徐馨雅這反應的意義,問道:“你怎么了。”他看了眼前方的牌位,說:“不就是一些牌位嗎,要不要這么激動。”

  連秦軒這個后人都沒什么,她一個跟這里毫無關系的人,要不要這么激動啊?

  “他們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講不完,你以后會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偉大。”

  看著最高處的那個牌位,以及牌位上的名字,徐馨雅終于明白自己初見秦軒時,為什么會覺得他眼熟了,原來眼熟的不是秦軒,而是他們,這些在徐馨雅剛接觸畫妖師知識時,便被無數教科書、典籍、歷史書冊提及的人物,而他們的雕像,更是佇立在無數畫妖師學院中,被新時代的后輩們瞻仰和崇拜。

  而其中最為世人所知的,是被供奉在最高位子上的那位。

  秦道雪!

  這個名字,只要你是畫妖師,就不可能不知道。

  如雷貫耳?

  這個詞,完美的形容了徐馨雅在剛見到這個牌位時的心情,而想到這,徐馨雅猛地看向秦軒:“他們是你的祖先,你果然是秦道雪的后人!”

  “秦道雪?”

  秦軒看向最高的那個牌位,貌似是他們秦家兩百多年前就死了的創始人:“應該是吧,我很少來這里,這個名字也是第一次看到。”誰會沒事來記祖先的名字啊,而且這里的牌位至少有十來個,秦軒又很少進來,而對一個孩子來說,祖先什么的,除非是特別有名的,否則怎么可能知道,更何況,秦軒的父母、姐姐,也從沒跟他說過自己的先祖是什么人。

  “你!”

  徐馨雅被秦軒的話給氣糊涂了,她無比的崇敬這祠堂所供奉的每一個先輩,可秦軒,明明他才是這份家業的繼承人,可態度卻這么的無所謂:“你這臭小子知道什么,你知不知道這里供奉的是誰,這可都是畫妖師歷史上,非常有名的大人物,你身為他們的子孫,理當以他們為榮!”

  說完,徐馨雅便想到了上香,正好旁邊放了不少,可剛想去拿,徐馨雅卻是看了下自己的穿著,臉微微一紅:“咳。”

  也許是覺得這樣祭奠先輩有些不失禮,于是,徐馨雅身上浮現出了一只只白色的蝴蝶,很快便形成了一件百褶連衣裙,正是秦軒之前買的那件,隨后,徐馨雅又拿出了一張‘清泉洗’符紙,洗去了身上的塵埃與污穢,這才態度嚴肅的跪在蒲團上,鄭重的給眼前已經故去多年的先輩們叩了頭。

  徐馨雅把香插好,她也注意到了這里之前也被人祭奠過,估摸著這里的香燭,都是那人點上的。這點徐馨雅并不覺得奇怪,因為只要是個畫妖師,當你冒然闖進這祠堂,又在不經意間看到這些牌位,卻猛地發現這里供奉,自己從小聽著故事長大的畫妖師,這心情,不激動是不可能的。

  ‘他已經來過了嗎?’

  “那個,我們接下來做什么?”

  “上香。”

  “可你不是上過了嗎?”

  “我說的是你!!”

  徐馨雅也不管秦軒愿不愿意,硬是用清泉洗為了祛除了污穢,然后讓他也給這些牌位磕了頭,當然,這事對秦軒是一點心理障礙也沒有的,因為這里供奉的就是他自己的祖宗,上香祭拜理所應當,只是秦軒不明白的是,為何徐馨雅要這么的認真,難道他的祖先,真的那么偉大?

  “我們追擊的那個人,他在這嗎?”

  “走了。”

  “走了?!”

  這,什么情況,雷聲大雨點小,秦軒本以為徐馨雅會與那人來場大戰,可誰想竟然就這么結束了。

  “我本以為你是這個世界誕生的本土畫妖師,可沒想到,”徐馨雅看著秦軒,卻是沒了之前的隨意,反而多了一抹尊敬:“你竟然是秦道雪的后裔。”

  但這樣一想,徐馨雅就更氣憤了,因為那個賊肯定是知道秦道雪的事情的,可明知道卻還敢來。。。

  顯然,對方不是看在秦道雪的份上才離開的,肯定是他也沒辦法得到寶物,才不得不放棄,徐馨雅這么說只是不想秦軒卷入麻煩當中,如今秦軒剛剛起步,還是打底子重要。

  “這個秦道雪。。。”秦軒看了眼牌位,問道:“是個很偉大的人?”

  “你以后會知道的。”

  徐馨雅這才明白秦軒為何會有那么龐大的妖力,這世間的畫妖師雖然本質上沒有區別,但在先天上,卻可以分為兩種,一種叫平民畫妖師,如徐馨雅這樣妖力稀少,主要靠山海獸戰斗的畫妖師,而另一種,則叫做血脈畫妖師,他們天生具備無比龐大的妖力,得天獨厚,這種畫妖師不僅培育出來的山海獸比平民更為強大,還能夠學習各種妖術,戰斗力遠遠強過平民。

  只是,血脈畫妖師的數量太過稀少,再加上他們為人極為傲慢,向來看不起平民出身的畫妖師,也導致他們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卻往往被孤獨,只有很少一部分血脈畫妖師愿意同平民為伍,當然,并不是說血脈畫妖師一定比平民強,就像徐馨雅,跟她相比,血脈畫妖師也不過起步更高一點罷了,后天成就,還是要看個體的努力。

  “至于那個人,”徐馨雅看著這祠堂上的燭光,說:“畫妖師的世界有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無主之物,各憑手段,傳承之寶,不得覬覦。”

  如果秦軒的祖先沒有出過畫妖師,亦或是秦道雪沒有了后代和繼承人,那這寶物,誰能得到,各憑本事,但現在不一樣,秦軒還活著,他才是秦道雪正統的繼承人,除非那人瘋了,否則絕對不敢動,更何況,畫妖師的寶物也看人的,并不是誰拿到了都能用,寶物有靈,會選擇自己的擁有者,一切都要看緣分。

  “現在,我們來說說你的本命的事情吧。”

  “本命?”

  徐馨雅追擊的人,她很熟悉,所以她了解那個人,在得知這是秦道雪的宗祠后,他是絕不會動的,并非不想要,而是不能,更不愿意,心理壓力太大了,就像如果此時徐馨雅撿到了秦道雪留給后人的寶物,那她百分百會將其物歸原主,而不會占為己有,畫妖師的人品有好有壞,但最起碼的原則和底線還是有的。

  所以,既然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那徐馨雅就要把秦軒的事情負責到底了,說實話,在得知秦軒是秦道雪后裔的時候,徐馨雅真的被嚇了一跳,可隨即而來的,卻是驚喜與興奮。

  秦道雪后裔的引路人!

  一想到這,徐馨雅覺得自己做夢都要笑出來了:“我先來為你介紹一下山海獸。”

  “山海獸,是畫妖師最為強大的力量,沒有之一,”徐馨雅說:“畫妖師的山海獸,可以分為三種,契約獸,即捕捉現成的山海獸,將其擊敗后,簽訂契約,如同仆從一般為畫妖師所用;眷屬,分為兩種,眷族和眷獸,眷族同契約獸有關,是當畫妖師與契約獸彼此關系極為親密的時候,契約獸百分百忠誠于畫妖師,才會從契約獸,轉化為眷族,我的母巢蛛后跟我便是這么一層關系,而眷獸,則比較特殊了。”

  “山海獸以蘊含妖力的事物為食,而畫妖師天生具備龐大的妖力,對山海獸來說,畫妖師是這世上最大補之物,只是成體的山海獸非常難馴服,他們大多對人類畫妖師抱有敵意,巢姐也是因為跟我從小一起長大,才能如此親密,可對大部分畫妖師而言,這樣的方法,太過困難,所以,便有了眷獸。”

  “所謂眷獸,就是剛剛從蛋中孵化出來的幼獸,還未形成自己的價值觀和意識的時候,便同畫妖師簽訂了契約,因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畫妖師,且從出生開始便沐浴著畫妖師的妖力長大,因此對畫妖師非常的忠心。”

  眷族,是經過漫長時間建立起親密關系的山海獸,而眷獸更是從底子里就忠心于畫妖師的存在,前者日久見人心,后者天生本性如此,無論是哪一種,都遠比契約獸要得畫妖師的喜愛和信任。

  “而我們接下來要說的,則是三大山海獸中,對畫妖師而言,最為重要的一種,本命!”

  “本命?”

  “嗯,畫妖師最強大的力量,不離不棄的力量。”徐馨雅說:“單說一點,只要畫妖師還活著,本命獸就永遠不會死去,哪怕被徹底毀滅,經過一日夜的時間,她們便能在畫妖師身邊,完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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