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國內經濟發展,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朱院長問道。
可誰知道,此話一出,方辰的腦袋瞬間搖成了撥浪鼓。
朱院長一臉遺憾的說道:“真的沒有了嗎?”
“沒有了,一個都沒有了!”方辰斬釘截鐵的說道。
朱院長深深瞅了方辰一眼,眼神中充滿不信,方辰這樣的小狐貍豈會沒什么說的,但他終究還是沒在說說什么,默認了方辰的偷奸耍滑。
方辰訕訕的笑了幾聲,也跟著沉默了起來。
他自然有許許多多要說的,而且他覺得國內經濟發展最為迫切的問題,就是分稅制和企業破產,尤其是下崗潮的事情。
現在國內在財政收入上采用的是大包干制度,各省收到的財政,大部分都歸各省,中央財政收入只占全國財政收入的22,形成強地方弱中央的格局,上面想要干點什么,還要向下面各省說好話,化緣。
中央財政拮據,就沒有辦法無法發揮華夏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優勢,并且這種政策讓地區之間的差距急速擴大,沿海省份富得流油,而中西部省份則依然貧窮,在中央缺乏財力進行轉移性支付的前提下,地區間的差異無疑是擴大了。
但分稅制這種東西,哪是他能妄議的,再者他就是談的再好,他沒興趣不說,朱院長也不可能讓他去當財政部長去。
并且前世朱院長做的也不錯,他不說,無非就是時間上晚兩年而已。
另外,他怎么知道,朱院長現在有沒有沒考慮這個問題?
或許現在沒實施,只是因為條件還不具備。
下崗潮更是一個驚天大雷,他怕揭開之后,把自己炸死。
他現在雖然能稱之為“達”了,但還沒到能管得了這事的地步,有那功夫,他把企業做的更大一點,多招一點下崗職工不好嗎?
“你既然不愿意對我說,那就做下準備,給大家上上課吧。”
朱院長似乎下了什么決定似的,突然對方辰說道。
上上課?
方辰一臉懵逼的看著朱院長,不知道朱院長這話是什么意思,他一個大一的學生,正等著別人給他上課呢,他給別人上哪門課?
“你來之前,我跟校長已經說過了,你等會代表新生上臺演講。”朱院長沉穩的說道。
“我代表新生演講,您沒搞錯吧,這不都是狀元們干的事情,我一個連班狀元都沒有混到的人,您讓我代表新生講什么啊。”愣過神來,方辰哭笑不得的說道。
水木的開學典禮,一般都會有四個演講,分別是學生會主席和教師代表,新生代表,以及最后壓軸的校長講話。
但問題是,能代表新生上去演講的,無疑都是各省的學霸,甚至全國狀元之類的,而他因為跟蘇妍在一個班,連他們班第一都沒混到,這怎么想都覺得不合適。
“水木有幾個狀元,能達到你現在的成就的?可以說一個都沒有,你不上去講,誰上去講?其實剛才校長的意思是,單獨給你安排一個環節,讓你壓軸來講,但我想了想,替你回絕了,讓你作為新生代表上臺隨便講講得了。”
看著朱院長一幅深情厚誼,替他著想的模樣,方辰不由連翻了好幾個白眼,什么人啊都。
古人誠不欺我,他現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人老奸、馬老滑了。
“不作為新生代表上去講,那就要在校長之后講,你自己選吧。”朱院長寬容大度的說道。
“我能不能不上去講,而且我也沒什么好講的。”方辰裝作一副可憐巴巴模樣的說道。
這可真是飛來橫禍,他就一普通吃瓜群眾,讓他上去講什么,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而且他覺得真沒什么意思,通常新生代表,上臺演講,都會描述一下考上水木的艱辛和努力,感謝師長和父母的幫助,以及對水木大學的理解和向往,然后再抒發和保證自己在大學四年如何如何要努力學習,不負韶華。
不說假大空吧,畢竟讓一十七八歲的孩子,也講不出來的什么高大上的東西。
但讓他來講這個,似乎就有點沒意思了吧?
朱院長冷若寒霜的說道:“不行,這兩條路你必須選一條。”
緊接著朱院長話音一段,面色緩和下來,柔聲說道:“而且我也不是要故意為難你你,你就講你最擅長的,講財富,講掙錢。”
方辰眨巴眨巴眼睛,原來不是去講假大空啊,講掙錢似乎還可以。
“不過,當然不是為了讓你渲染你有多少錢,過著什么樣奢華的生活,而是希望你能讓學生們面對這個浮躁的社會,安定一點,把眼光放的長遠一些。”
“我這也沒過什么奢華生活啊。”方辰抱天屈道。
“私人飛機都用上了,你還說你的生活不奢華,專機這種東西,太宗都沒有。”朱院長瞥了方辰一眼道。
“要不,下次您或者長者、太宗誰出行的話,我愿意把飛機無償貢獻出來,油費折舊費什么的都算我了的,不讓您掏一分錢。”方辰瞬間蔫吧了。
私人飛機這事,他真的沒法辯。
元首專機中最為出名的,定然是美國總統的空軍一號,由波音747改造而來,而蘇維埃和俄羅斯也有相應元首專機,具體名字不詳,但一直被稱之為空中克里姆林宮。
而華夏,別說現在了,就是在2018年也沒有專門的元首專機,元首或者閣揆出行,都是臨時征用國航的客機。
國航有幾架特定飛機,在平時就是普通客機,說不定大家還都坐過,而等到元首和閣揆有出行需要的時候,這些飛機中的一架會提前兩個星期進行拆卸和改裝。
等用完之后,還會再次改回來。
其實在九十年代初,上面曾經采購過一批波音767300作為元首專機,但后來發現竊聽器太多了,也就給取消了。
而且波音767300實在是太小,別說跟空軍一號的747比了,就是比他擎天號的圖124都差得遠,只能坐下七個還是八個乘員,比灣流的公務飛機大不了多少。
“太宗和長者、閣揆用不著你的飛機!”
“咱們國家是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關于給你私人飛機開辟航線的事情,有很多人都覺得太過火,還是太宗提了句你的好,這事才算是徹底擺平…”
“得,您別說了,我上去講就是了。”
沒等朱院長說完,方辰連忙告饒道。
跟朱院長聊了這么久,他已經多多少少摸清了朱院長的路數,說這么多,不就是為了逼他上去演講嗎。
而且,太宗并不一定真是替他講了話。
但不管怎么說,在九十年代初期,就準許他在大家面前,大搖大擺,明目張膽的使用私人飛機,航線隨時申請隨時有,這他是要承情的。
“另外,您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去準備下演講內容。”
隨著朱院長點頭,方辰頓時如蒙大赦,趕緊溜之大吉,跑的要有多快就有多快,而且這模樣姿勢,怎么看都有些抱頭鼠竄,狼狽不堪的意思。
說真的,方辰下次是再也不想跟朱院長坐一起聊了,聊了半天,他這邊基本上被掏的底掉,不知道吐露出去多少東西,而朱院長給予他的實惠,就只有征收富士通、朗訊等國際巨頭關稅,這么一個邊邊角角的便宜。
而且還要上臺演講,怎么想都覺得這生意做得血虧。
“這個小滑頭!”
方辰走了之后,朱院長不由露出些許得意的笑容,方辰這個小狐貍再怎么精明,也算不過他這個老狐貍。
“閣揆,您是不是對方辰太過于器重了?”許建樹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以他剛才對朱院長的了解,剛才朱院長已經不僅僅是問計于方辰了,而是分明已經打算接納方辰的意見,稍作研究和修改,就要采取措施了。
這聽起來似乎沒什么,但其實是一種莫大的權利。
不管是誰,能讓自己的意志和想法,影響到朱院長這等的存在,那這個人瞬間就會躍居為全國最頂尖的人物。
這一點,他感觸是最深的,他不過是市級干部,但為什么一些封疆大吏見了他,不僅給三分顏面,說話間還有些許奉承的意味,家里的事情,不等他開口,就為他辦的妥妥當當。
不就是因為他是朱院長的秘書。
他隨便在朱院長面前說兩句話他們的好話,他們就受用無窮,說兩句壞話,那他們就要遭殃倒霉。
“沒有,他配的上這樣的待遇,要是這小子剛才竄的慢一點,我其實是打算送他下樓的,得了他那么多好處,送送他這也算是應該的。”朱院長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方辰今天對他說的話,不說有著撥云見日,云開霧散的功效吧,但實實在在讓他堅定了不少內心中原本搖擺不定的念頭。
并且還使得,他再次對華夏加入關稅與貿易總協定燃起了一絲信心,畢竟華夏加入其中,最大的障礙就是美國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