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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二五章 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

  看著一臉懵逼的阿倫.拉奧和土井亮等人。

  毛利小六郎輕笑一下,無不譏諷的說道:“你們真的以為,面對擎天通信這樣兩年無息貸款的金融方案,公司還能繼續保持之前百分之三十首付,剩余款項五年分期,年利率18的現狀?”

  聞言,眾人的面色不由不變,仔細一想,的確是不可能了。

  過了數息,阿倫.拉奧有些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擎天通信一崛起,我怎么感覺世界都徹底大變樣了,以前習以為常的東西,現在都需要重新推倒再建。”

  “所以說,我們跟擎天通信是你死我活的斗爭,如果擎天通信不死,那死的就是我們了。”土井亮幽幽的說道。

  “那咱們怎么辦,也跟著擎天通信一起這么搞,那公司豈不是虧損大發了?”韋恩有些焦急的說道。

  本來還指望在金融上掙點錢來補貼交換機,讓他們虧的不那么難看,這下可好,全完了!

  一想到他們從原本的純利潤80一下子降到純利潤為負20,韋恩瞬間覺得頭都是大的!

  “嗯,說的不錯,我們只能跟擎天通信一樣這么搞,最起碼在直接面對擎天通信兵鋒的地方要這樣搞。”毛利小六郎聳聳肩,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并且只有這樣搞,才能保證我們以后還能有掙80純利潤的機會,要是搞不死擎天通信,那華夏市場這塊肥肉就跟我們無關了。”

  眾人默然點了點頭。

  見眾人這幅士氣低落,毫無斗志,凄凄慘慘戚戚的模樣,毛利小六郎笑了一聲,“大家也不要那么的悲觀,甚至我覺得這樣也是好事。”

  土井亮撇了撇嘴,他怎么沒看出這里面有任何的好事存在。

  “你們想想,擎天通信這么做,他肯定也掙不到錢,而且擎天通信的家底跟我們的家底相比,那就是九牛一毛。也就是說擎天通信的動作越激烈,擎天通信死的越快!”

  “就擎天通信如此激進的作風,鬧不好不用我們出手,它很快就會資金鏈斷絕,自取滅亡了!”毛利小六郎故作輕松的說道。

  聽了這話,阿倫.拉奧等人的眼睛不由一亮。

  的確如此,像擎天通信這樣打法的企業他們真是從未見過,按照擎天通信的方案,最起碼整整一年的時間,擎天通信是一分錢回頭錢都見不到的。

  一般企業,能在沒有任何進賬的情況下,支撐三個月左右,保證現金流不枯竭,公司運轉正常,就已經是很優秀的企業了。

  能在一年時間,一分回頭錢都見不到,然后還能支持下去的企業,他們真是一個都沒有見到過。

  再者,擎天通信又不是什么小企業。

  相反,擎天通信可是一個動輒需要投入數億的無底洞。

  方辰本來已經向擎天通信投資了一二十億,如同現在每個月還要再往里面砸個五六億,甚至七八億的,這誰能扛得住?

  “當然了,就算是擎天通信是在自尋死路,我們也不能說一點動作都不做,就指望著擎天通信自己自取滅亡。”

  見眾人的思想好像有點跑偏,毛利小六郎趕緊告誡道。

  他可是清楚的很,這要是放任擎天通信在華夏跑馬圈地,任意占領他們的地盤一年,擎天通信會不會死,他不知道,但他們肯定要死定了。

  “我現在的確是有底氣的多了,論起賠錢,擎天通信肯定是賠不過我們幾家的,再說了,我們在華夏市場賺的錢,就算沒有六百億,但四、五百億總歸是有的,就算是全部花掉,也就只當沒從華夏市場掙錢,可這擎天通信可還沒開始掙一分錢呢!”阿倫.拉奧笑著說道。

  土井亮和韋恩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那剩下的就是旅游這一塊了,我建議我們八家公司把自己的旅游資源共享,也就是說華夏的郵電局只要選擇我們其中任何一家的產品,都可以隨意從我們八家的旅游方案中挑選一個來實行,只是說實施方案的成本,由銷售產品的公司來承擔罷了,如此一來,我就不相信擎天通信能夠比得上我們!”毛利小六郎充滿自信的說道。

  如果按照他的計劃來實施的話,那他們在旅游方面的劣勢,瞬間就消失不見了,甚至還會變成優勢,畢竟就擎天通信臨時搭建的草臺班子,肯定不如他們這些國際通信巨頭,已經運行數十年的公關團隊強。

  并沒有出乎毛利小六郎的意料,對于整合旅游資源的事情,土井亮等人并沒有反對,而是稍加猶豫之后,就毫無疑義的表示了贊同。

  那些大事都已經談妥,意見統一,總不能在共享旅游資源這種小事上,再吵個天翻地覆吧?

  “這次,我一定要跟擎天通信,跟這位方總好好的斗上一場,看看誰的手段厲害!希望到時候,這位方總不要小孩子氣一上來,哇哇的哭鼻子。”毛利小六郎信心十足的說道,并且嘴角還抹過一絲玩味的笑容。

  雖然這次的整合并不能稱之為完美,土井亮和阿倫.拉奧,甚至其他幾家都還是各自揣著自己的小心思,但卻是他第一次,感覺勝利的曙光照耀在自己的身上。

  唯一可能產生問題的就是,總公司會不會同意他們這樣做,但他相信,總公司最終還是會舍不得華夏這塊正在高速發展的沃土。

  而且他在華夏待了這么久之后,已經在冥冥之中有種感覺,未來華夏的發展絕對會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包括他,絕對不能放棄!

  “不過,華夏政府知道我們聯合在一起這么做之后,會不會出手對付我們?”土井亮突然冷不丁的說道。

  之前雖然他們也有盟約,但是為了不讓華夏政府打擊他們,他們還是裝作一副相互有競爭的模樣,但現在要是明目張膽的聯合起來,并且還是要對付擎天通信這樣一個,被寄予厚望,并且在華夏有著深厚背景,關系網的華夏企業。

  他心中著實有些忐忑。

  聽了這話,毛利小六郎不由面色一變,心中暗罵了一句土井亮,不愧是賤民的后嗣,只會瞎攪和!

  但他的心中還是不由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平常華夏政府就如同不存在一般,毫無存在感,但任誰都很清楚,一旦華夏政府稍微朝著不利于他們的方向動彈一下,那對于他們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就如這次,如果不是郵電部為了支持擎天通信的發展,突然發文件,要求地方郵電局在一定條件下,允許在機房出現第三家通信企業的交換機,他們現在應該美哉美哉,悠閑悠閑的看著擎天通信在中原省困獸猶斗才對。

  而就在毛利小六郎等人面色一片死寂的時候,劉學宏風塵仆仆的趕到了王府飯店,想要向方辰匯報工作。

  既然來到燕京,而且還連續兩次獲勝,劉學宏自然拒絕了白文棟要請他吃飯的提議,而是想要趁機在方辰面前露個臉。

  他這種層次的高管,在整個擎天系也算是了不得的,可謂是兩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如果真算起來的話,像副總經理級別的職位,整個擎天系加起來,至少三十多個。

  他要是不想辦法多在方辰的面前露臉,那不說未來更進一步,鬧不好連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

  再者,他的確也存著,未來能像沈偉、陳鳴永一樣,成為執掌一方,封疆大吏的想法。

  畢竟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更別說他現在離將軍也只有一步之遙而已。

  另外,沈偉和陳鳴永,甚至段勇平,其實算起來跟著方總也沒多長時間,如果算執掌一方的時間,那就更短了。

  既然他們可以,為什么他劉學宏不可以?

  真要論起來的話,他還比他們年長了好幾歲,多吃了不少飯,不少鹽。

  看了一眼,滔滔不絕終于匯報完工作的劉學宏,方辰似笑非笑的指了指劉學宏面前的飯菜,笑著說道:“這工作說完了,那就先吃飯吧,咱們吃完飯再談,省的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是葛朗臺,周扒皮,連飯都不讓你們吃,人家皇帝還不差餓兵。”

  聞言,劉學宏面色一紅,趕緊稱了聲謝,然后便頭也不抬的將腦袋埋進飯菜里,呱唧呱唧的放開了吃。

  說實話,如果不是內心有著強大的支撐,他真不敢來見方辰。

  因為他每次見到方辰,都會有種自己被看透的感覺。

  不過,劉學宏這種感覺的確沒錯。

  劉學宏作為方辰前世的老對手,方辰跟其打了二三十年的交道,彼此之間各種陰謀算計,明爭暗斗,如果說他要是不了解劉學宏的話,那真是扯淡。

  所以說,劉學宏一打電話說想要來給他匯報工作,他就知道劉學宏心里憋的是什么屁。

  不過說實話,劉學宏這個人本事是有的,畢竟要是說劉學宏沒本事的話,那他這個跟劉學宏斗了二三十年的人,豈不是也是沒本事了。

  所以,就算是為了自己,方辰也要承認劉學宏有本事。

  但是距離想要獨當一面,那還需要很長時間的歷練才行,再說了,他現在也沒有什么成立新公司的打算,就算是想要讓劉學宏獨當一面,那也沒有機會啊。

  大快朵頤的將早已饑腸轆轆的肚子給填飽,劉學宏故意打了個飽嗝,然后看向方辰,嘴角微微上翹,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露出恰如其分的謙卑恭謹的笑容。

  “你這次的工作做的不錯,能連續拿下常山市和海甸區這兩個重要的地區,著實出乎我的意料,說明你們沈總的腦袋還是很有希望保住的。”方辰笑著打趣道。

  “這都是您和沈總領導有方的結果,我不敢居功。”

  說到這,劉學宏小心翼翼的看了方辰一眼,見方辰依舊是一幅笑而不語,不鼓勵,也不反對的模樣,這才壯著膽子繼續說道:“而且這次跟麻生俊的正面交鋒,其實也沒什么兇險的地方,全然不出您的所料,咱們的方案一拿來,麻生俊直接就傻眼了,甚至變得氣急敗壞,也不再搞禮儀道德那一套了,直接露出東倭人兇殘的本性。”

  聽了這話,方辰不由笑了笑,“這東倭人就是太執著于這個禮字,所以本性才會這么兇殘。”

  聞言,劉學宏不由楞了一下,然后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解的問道:“執著于禮,不應該是好事嗎,跟東倭人兇殘的本性有什么關系?”

  方辰無可奈何的揉了揉太陽穴,“我有時候,覺得真應該把馮倫找過來,給你們這些公司的高級干部,定期開一開文化班,讓你們也提高一下文化素質。”

  劉學宏頓時面色一紅,訕訕的干笑了兩聲,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執著于禮自然跟兇殘有著必然的聯系,二千五百年前,老子留下《道德經》的時候,其中就已經說過,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正所謂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上禮為之而莫之應,則攘臂而扔之,就是這么個道理。”方辰幽幽的說道。

  老子認為,人應該先求于道,如果求道不成則求德,求德不成則求仁,求仁不成則求義,求義不成則求禮。

  但如果,一個人求道,求德,求仁,求義都不成,最終走到求禮這一步的話,那就是忠信薄涼,禍亂國家的開端了,那我們應該抓住他的胳膊,將其扔出去。

  而顯然東倭人就是這樣,一旦禮儀道德的偽善面貌不能顯露,并且獲得好處,那其所作所為就會快速的向魔鬼滑去。

  劉學宏此時著實有些抓狂,方辰所說的這些,如果分開一個字一個字念的話,他大概還能知道這說是什么字,但連在一起的話,那他真是徹底懵逼了。

  但他還不敢說什么,只能裝作一副醍醐灌頂,幡然醒悟的模樣。

  畢竟,他還不想方辰知道,朽木不可雕也的朽木,糞土之墻不可圬也的糞土之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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