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微笑的看著牟其仲坐了下來,然后用公筷給牟其仲夾了一塊水煮魚。
“牟總,你來評鑒一下燕京飯店的水煮魚正宗不正宗,如果不正宗的話,這頓飯錢燕京飯店就不要想了。”方辰笑著說道。
眾人都呆住了,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方總竟然給牟其仲夾菜,而且還讓牟其仲評鑒一下味道,這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嗎。
而且看方總笑呵呵的模樣,什么時候,方總和牟其仲的關系這么好了?
剛才如果不是方總開口,都已經有人準備叫保安把牟其仲轟走了。
牟其仲這也太不懂規矩了。
現在不說什么實力大小的問題,既然兩家企業都在跟航空工業部談賣飛機的事情,那么牟其仲作為競爭對手,是不是應該避避嫌?
這是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素質和道德。
這么大大咧咧的闖進來,這是要示威?還是要搶人?
可偏偏方辰把牟其仲留了下來,還對其如此的熱情。
他們著實有些摸不清楚方辰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然而最驚訝的還是米爾哈伊,他現在才是整個飯局中最迷茫的人。
牟其仲認識方先生?
而且關系還不錯?
那方先生為什么要出手阻止他和牟其仲的交易?
而如果是敵人的話,那又為什么不把牟其仲給趕出去,而且請他吃飯不說,還給其夾菜?
米爾哈伊的內心徹底凌亂了。
想了數息,他決定還是默不作聲的好,方先生想做什么事情,豈是他能夠質疑過問的。
牟其仲眼睛微微一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方先生,今天不把話說個清楚,這菜我恐怕是無法下咽,甚至如鯁在喉,食不甘味啊。”
話音一頓,牟其仲繼續說道:“而且敗軍之將,又有什么資格吃方先生你的菜。”
方辰淡淡一笑,對于牟其仲唇槍舌劍毫不在意,開口說道:“牟總是商界前輩了,能坐在這里,就是給我方辰面子。”
“前幾次相見,時機和地點都不太對,一直沒能和牟總推杯換盞,促膝長談,請教幾句,一直都是我的一大遺憾,正所謂撿日不如撞日,區區薄酒,牟總就不要太客氣了。”
“而且,我也從未把牟總當做真正的對手。”方辰斬釘截鐵的說道。
說實話,最早的時候,他還考慮過,如何搶在牟其仲前面把飛機的事情談成。
可是后來,卡丹尼科夫邀請他,開辦汽車聯盟,搭上了卡丹尼科夫,甚至葉利欽這班車,方辰就沒把牟其仲當成什么對手了,沒有必要,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從那一刻開始,他已經把牟其仲甩出去十八條街去了。
他一個月掙的錢,是牟其仲倒賣飛機二三倍,他吃飽了撐的,沒事去想著怎么對付牟其仲。
如果真要特意針對牟其仲,他直接給馬克西姆打個招呼不就得了,量馬克西姆也沒有膽子把飛機賣給牟其仲。
而為什么還要掙倒賣飛機的這筆錢?
這話怎么說哪?
這年頭,沒人嫌棄錢多燒手吧?
像倒賣飛機,輕而易舉就能掙好幾個億的買賣,他憑什么要讓給牟其仲做,他又不是開善堂的。
商業競爭就是戰場,講究的是你死我活,從來沒有憐憫二字,誰也沒說有故意給競爭對手留條活路的,不都是趕盡殺絕的。
方辰覺得他沒有動用自己的人脈,封殺牟其仲已經很仁慈了。
今天事情之所以發展到這種地步,除了他要掙錢,牟其仲擋了他的路之外,剩下有一多半的原因是因為潘時屹和肖建波兩兄弟。
其實,方辰除了給卡丹尼科夫打了個電話之外,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是潘時屹和肖建波兩兄弟謀劃和實施的。
至于說為什么要挑這個時間點來正好卡死牟其仲,這對于方辰來說,只是牟其仲前幾次給他帶來那些厭惡感,以及背地里罵他的小小回應而已。
頂多就是個小惡作劇級別的。
可是現在看來,他的小小動作,對于牟其仲就是滅頂之災。
不過也沒辦法,牟其仲和他相比,差不多就是螞蟻和大象的差距,大象走路的時候,恐怕很少會考慮到螞蟻是不是能承受的了他腳掌的踩踏。
其實,方辰對于牟其仲的感情也比較復雜。
不管牟其仲是說了多少大話,吹了多少的牛,甚至最后鬧的身陷囹圄,關了十八年。
其在華夏商業史上,都是一個逃不開的人物,留下了不可磨滅的一筆。
作為一個商人,他是第一個登上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的華夏商人,也是第一個在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年會的名人錄留名的華夏商人。
他被譽為華夏首富,也同樣被罵為華夏首騙。
牟其仲就是,華夏商業天地初開,一片荒莽的最好寫照和注腳。
方辰其實內心深處,是對牟其仲這位傳奇人物有種莫名的敬重的。
只不過,敬重是一回事,跟著牟其仲搞事又是一回事,他怕被牟其仲坑的連褲子都當掉。
至于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只能說,商業競爭就是商業競爭,牟其仲現在擋了他的路,那就只能不好意思了。
隨著這話,牟其仲的面色到是好看了不少。
不過轉念一想,牟其仲露出苦澀的神情,看著方辰的神色也有些復雜。
過了數息,這才緩緩的說道:“以方先生的實力,我的確不配做方先生的對手。”
他現在想清楚了,的確,以方辰的實力,如果想針對他的話,事情壓根就走不到這一步。
就看現在米爾哈伊想給方辰當孫子都求而不得的模樣,方辰一句話,米爾哈伊就不會答應和他做這筆買賣,更別說來到華夏了。
方辰搖了搖頭,“牟總誤解了,我沒有看不起牟總的意思。”
牟其仲能這樣百折不撓,甚至追到他這里,他對牟其仲其實是打心里眼里比較佩服的。
牟其仲也不回應,而是目不轉睛,直勾勾的盯著方辰,“我心中還有一個疑問想要請方先生你幫我解開一下,要不然這頓飯我真吃不下去。”
方辰伸出手,笑道:“牟總但說無妨。”
牟其仲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想知道,方先生在去年的時候,身價多少,是不是只有當時那三個編織袋里的錢。”
方辰有點懵,他著實沒想到牟其仲這么正兒八經的發問,最后竟然問的是這么一個跟現在不著邊的問題。
不過想了想,方辰還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那大概算是我的第二桶金吧,擺了半個多月的攤,掙了八百多萬。”
此話一出,牟其仲瞬間倒吸一口涼氣,雖然他已經猜到是這樣的結果,但是方辰親口承認,還是給予了他巨大的震撼。
“那你為什么能…”牟其仲指了指米爾哈伊,苦澀的說道。
就是知道了現實,他心中的落差才更大了,方辰以八百多萬的身價,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發展到了權勢滔天的地步。
這種他夢寐以求的地步!
牟其仲的話只說了半截,方辰想了數息,這才算是知道牟其仲的未盡之意。
看了一眼,一臉懵逼的米爾哈伊,方辰頓時笑了,他們說的都是華夏語,對于米爾哈伊來說,簡直跟聽天書差不多。
方辰笑著說道:“牟總想說的恐怕是,我為什么能這么輕易的驅使米爾哈伊?我在俄羅斯創下了多大的產業?”
說完,方辰又看向了米爾哈伊。
雖然聽不懂華夏語,但是自己名字的發音他還是能聽懂的,知道方辰在說他,米爾哈伊的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如同盛開的向日葵一般,無比燦爛。
牟其仲點了點頭,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他現在覺得米爾哈伊此時的模樣,好像一頭等待著主人寵幸的狗。
方辰揉了揉鼻子,有些玩味,甚至有些忍俊不禁,牟其仲這話說的,不是故意讓他裝逼嗎。
“牟總,這樣吧,一會過來個人,他知道我的情況,而且你也認識,等他來了,由他來詳細給你介紹一下我。”方辰笑著說道。
他的臉皮還沒有厚到能自我吹噓的地步。
正好,潘時屹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還是讓潘時屹來替他說吧。
不過,他相信牟其仲見到潘時屹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牟其仲呆了一下,然后難以置信的說道:“我認識?”
方辰點了點頭。
見牟其仲還想說什么,方辰直接將其制止,“牟總,等人來了,你就知道了,現在稍安勿躁,咱們先吃,再不吃這菜就涼了。”
見狀,沒辦法,牟其仲只得拿起筷子,一臉茫然的帶著滿心的疑惑吃了起來。
方辰本身也不愛喝酒,上輩子是沒辦法,為了公司,為了掙錢,只能在酒缸里泡著。
這輩子,有了自主權,能不喝酒他就不喝酒,而且現在他的實際年齡還小,喝酒傷腦,他可沒自殘的毛病。
牟其仲是心中一直掛念著究竟是誰要來,方辰究竟是怎么做到現在這種地步的,也無心喝酒。
兩人坐在一起,雖然沒有酒來調節氣氛,但邊吃邊聊一些無關商業的話題,雖然不說相談甚歡吧,到也不復之前劍拔弩張的模樣。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熱度網文或者rdww444”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