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1094章亂則無道 有個金色漩渦,旋轉在混沌海某處,直徑足有千萬里,其規模之大,讓人駭然!
漩渦轉動沒有聲音,除了漫天金光,沒有任何異色,色澤精純,幾乎無暇。
但百萬里外的周圍,就有一陣陣罡風,從四周不斷跟著旋轉,尖銳呼嘯聲和悶雷滾滾,與金色漩渦形成鮮明對比。
但罡風始終不敢靠近,因為這百萬里的中間地帶,是一團灰白色的棉絮狀物體,被充塞的滿滿當當。
棉絮內部,有一道道或長或短的灰白色空間裂隙,雜亂的分布在四周區域,忽然閃電般出現,又詭異的消失后,繼而在另一處隨即冒出,根本極不穩定。
金色漩渦的內部,核心所在之處,竟然是塊面積不大的陸地,但周圍有密密麻麻的透明氣泡包裹,漂浮在那里,如金色海洋里的一大塊古老頑石。
忽然,那塊陸地動了動,然后表面破裂,多出無數個水桶粗細的圓形窟窿,一股詭異蕭殺,以及恐怖氣息擴散出來。
‘嗡嗡嗡…!’
片刻后,就從這些狀如蜂巢的窟窿里,飛出一只只外形驚悚的怪蟲,出現的剎那,金色漩渦李頓時冒出無數閃電,一起轟擊過來。
那些海碗粗細的電蛇,帶著寂滅氣息的雷芒,可以直接轟殺金仙,但打在這些怪蟲身上,竟然融入其中,非但半點無恙,還仿佛在充能似的。
雷芒里恐怖能量,大約轟擊了一刻鐘才停止,這些怪蟲就變得透明起來,幾乎肉眼難以發現。
狀如螃蟹嘴、三根長長蝎尾、渾身都是筋骨,不帶半點血肉,脊背如刀鋒,兩側生有三對羽翅。
轉眼間,它們開始列隊,幾乎整齊劃一,形成三條直線,數量多達兩千左右,當開始展翅時,就連震動頻率都神奇的完全一致,似乎僅有三條巨蟲在飛舞。
這些怪蟲的翅膀,宛若蚊蠅之翅,扇動越來越快,就有越恐怖的空間法則爆發出來,一片片金色光暈擴散,空間紛紛退避。
就見空中猛地一顫,一只怪蟲隊伍便詭異的消失了,繼而第二…第三隊,全部一閃而逝,再也不見蹤跡。
良久后,本該恢復平靜的那塊陸地,忽然從中間徹底斷裂開來,仿佛被突然打開的大門,向兩側大幅度傾斜。
一股極其森然的氣息,同時沖天而起,內部光華大作,堪比發射井蓋打開后,里面要有洲際導彈彈飛。
但徐徐出現的,竟然是一個人,一個六尺高的身軀,其雙手雙腳皆有,身軀還很窈窕,酷似二八男女,并且身穿金色袍服,而上面繡滿的是一只只古蟲。
若非此人面相,生有有一只沖臉,并且覆蓋了細小絨毛,真的可能被歸為人類。
就見其蠅子狀的森冷雙目,幽寒無情的看著某個方向,三瓣嘴一陣蠕動,摩擦出刺耳金屬聲,似乎在自言自語,然后揮了揮雙手,也詭異的怦然消失了。
‘砰!’
某處的虛空,忽然蕩起一陣漣漪,接著就有片刻的震顫爆發,繼而有個身影突然出現,被硬生生彈了回去。
仿佛突然出現的巨石,撞在碩大皮球上,遭到尷尬的反作用力,遠遠看去讓人忍俊不禁。
陸寒暴退幾千里才停住,他狂遁的帥姿頓時凌亂了,比較尷尬,但更多的是驚奇。
因為動用空間法則都能被攔住,很可能是更高級的空間法則,他面前便出現了一個屏障,巨大無比的障礙,如護城大陣一般。
一縷縷空間法則道紋,如波紋般扭扭曲曲,蕩漾在屏障表面,空間法則交織組成的障礙,擋住了任何去路,兩側無邊,上下無際。
‘傳言,古老的洪荒時,混沌兇獸密密麻麻,經常襲擊洪荒,無數遠古大能,也曾在星海邊緣,打造一道屏障,守護了那里無數個元會。’
‘后來,混沌兇獸被大量斬滅,洪荒成為一塊讓它們懼怕的地方,那片守護屏障就荒廢了,以后的修士越來越廢物,一窩不如一窩,再也不具備那樣的實力。’
這屏障,比傳聞描述的還要神奇,似乎內部被保護的,是一個更宏觀的大世界,不想小云荒界那般低調,直接鋪張展開,其底蘊簡直無窮。
近乎透明的屏障上,還夾雜著片片灰白色瘢痕,撞上之后的震蕩,讓這些瘢痕愈發明顯,并且再向這里游動。
很快,陸寒就感覺不妙了,因為瘢痕上居然開始出現灰白色渦流,轉眼膨脹到幾千丈高,正撕扯著周圍空間,瘋狂向他席卷而來。
所過之處,屏障外面的虛空震蕩不已,陣陣強烈的空間波動,引得外面的空間扭曲起來,轉眼擠壓出無數空間裂隙,又紛紛被拉扯著融入渦流之中。
眼看就要靠近陸寒時,一聲爆鳴響起,渦流驟然傾斜,開口對準了他,當中亮起一團炫目白光,無數的光刃從中激射而出,全部向他襲擊。
那些光刃,是筆直的空間裂縫,規模大小不一,小的也有幾尺長,大的足有幾百丈,其中蘊含的空間法則,非常狂暴而原始,無限古老,似乎從混沌本源誕生后就存在了,威能根本無法預測。
第二、第三個灰色白渦流,接連在四周誕生,似乎要對陸寒進行合圍,光刃越來越多,而且看到時已經到達。
一道七尺來長的灰白光刃,就瞬間飛襲而至,向他前心穿刺而至,并且透體而過,繼而又有幾道洞穿了身軀各處,陸寒的身軀立即被攪碎。
但幾千里外,又一個身影出現,陸寒扶額,有些無語。
‘難怪能存在至今,這些古老的空間法則,讓任何靠近者都大感頭疼,挨上一記后,傷口幾乎很難合攏,傷害是永久的,任何兇獸古妖都難以抗衡。’
但混沌兇流是否來過,若在這屏障上啃一口,就讓里面的強者尷尬了,等同損毀根基,不知該如何修補。
那些渦流失去目標,立即一個轉向,頓時再次鎖定陸寒,然而后者立即溜走了,環繞著屏障開始疾飛,宛若巡視安全的護衛。
空間法則構成的屏障很厚,內部還互相交錯,空間法則之下,任何神通都無法穿透去窺視,陸寒在掠奪之處,每間隔幾十萬里,就在上面輕輕一點。
透明的紊亂法則之絲,僅僅尺余長,仿佛扭曲的細微鉆頭,卻無視這些障礙,如游魚般在里面來回鉆營,片刻后就洞穿而入,墜入內部虛空后,無聲無息間潰散掉。
經過法則之絲短暫的存在,陸寒才隱約感受到一片朦朧的陌生世界,濕氣有些大,宛若亞馬遜雨林里徜徉,
霧蒙蒙的無邊無際之內,隱約有陸地的影子,最能清洗感應到的,是無法丈量的高峰,宛若尖錐般的聳立著,其他映像就很模糊。
空間屏障被穿透的過程中,將陸寒的紊亂法則之絲,幾乎也磨去了大半威能,除非他停住親自施法,但那樣又被空間渦流不停地騷擾。
如無必要,絕不糾纏。
半個月后,陸寒還未到達這片大世界的另一端,而他原先站立之處,已經出現震徹天地的轟鳴之聲,只見兩個巨大長毛怪出現,正好和空間渦流一陣碰撞,結果憤怒的嚎叫里,遠遠避開后,繼續對著陸寒離開的方向追擊而去。
五個月后,陸寒停住了,雖然還未見到這個屏障的盡頭,卻發現了一道空間裂隙般的狹長缺口,不過數丈之長,并且很不穩定,似乎隨時就要消失。
仿佛有東西從這里進去了,或許是里面的強者出來過,否則附近虛空,絕難逃過他的監視。
裂縫兩側,因為自己到來,立即冒出灰白色瘢痕,故技重施的壓了上來,而縫隙內部中間已經彌合,轉眼就剩一道疤痕了。
“破!”
他的手,頓時化為刀鋒,對著裂縫輕輕一劃,空間法則頓時停止合攏,蒼涼的波動遭到凝固,如傷口再次被劃開。、
陸寒的身軀,也迅速銳化起來,一個扭曲就化為長刀狀,是紊亂大道組成的長刀,插了進去一直向前。
大約一刻鐘左右,但噗的一聲響起,如氣體遭到釋放般的聲音傳來,陸寒遭受到的空間擠壓和拉扯之力,全部消失殆盡。
他回頭,再看身后,則是一片灰蒙蒙的虛無,還未等細看,耳畔里便尖嘯狂起,周圍竟然是密密麻麻的空間風暴,在迅速來回游走。
一個直徑數百丈的小風暴,立即掃過陸寒所在,內部無數席小空間裂縫,肆虐著切碎所有。
但陸寒已經在呼吸間,下墜到數百里外,頭頂倒立懸掛的風暴,如森林般密集,彼此犬牙交錯。
內部的空間風暴,所蘊含法則,明顯比屏障弱小無數倍,根本無法和古老法則相比,然而即便如此,也不是大羅金仙可以承受。
目光四下掃了一眼,一抹微光中快速下墜,才離開屏障不足千里,就感應到界面法則的壓制,而且越來越重。
這里的蒙蒙霧氣,蘊含著濃郁靈力,卻帶著些許酸澀味道,仿佛米醋被大量蒸發,這里的修士若飛遁,與天地元氣摩擦更大,要么遁速不高,要么就需要耗費很大的法力。
目光早已穿透這些蒙霧,豁然開朗的空間下,是一片灰色縱橫的世界,承載生靈的陸地,距離還有十幾萬里遠,但巍峨的群山,卻占據了整個視野。
密密麻麻的參天高峰,都是怪石嶙峋,堪比一片石林,干燥粗糙,生靈短缺,草木稀疏。
完全是各種法則交錯,所謂的大自然鬼斧神工,將大地變成類似地貌,最矮小的峰巒也有數千丈,一個個呈尖錐狀,峰頂幾乎僅能占據三五人。
若說能搜索的人為痕跡,是一片峰林里的四方石臺,方圓二百余里,高度八百丈,通體蒼白色,和灰色峰岳截然不同。
上面布滿了裂縫和青苔,無序延綿著,縱橫交錯,有的地方甚至觸目驚心,看起來歲月很久了。
身軀急速下墜,伴隨而來的界面法則之力,宛若已經凝為實質,壓迫之力強大,他走過的虛空甚至都被壓的向下方凹陷不少。
即便自己早已隱匿了身軀,仿佛一塊堅硬的石頭,從虛空筆直墜下,正下方沒有陸地,但隨著距離拉近,一股排斥力開始出現。
上下兩個方向,仿佛兩塊同極的磁鐵,完全同性相斥,彼此都向外推搡自己,他就是個受氣包。
最終,陸寒懸浮在一層灰蒙蒙的透明光壁上方,距離還要幾十里,卻再也不能下落,而肩膀上已經承受了幾座巨山的力量,上壓下彈,感覺不爽。
直到渾身一陣恍惚,那種界面壓制的感覺,頓時徹底消失,陸寒自己和周圍虛空,間隔了不存半寸的一層夾層,一切外部因素,都被隔絕。
沒過多久,他就到達蒼白的大型廣場,發現十幾萬里周圍,沒有半個修士身影,陸寒腳踏實地,穩穩站在上面。
“還是腳踏實地最安穩,呵!”
從拖著地球離開,至今又站在地面,已經間隔五百年有余,這里距離洪荒,早已無法用距離計算,若其他道君來此,可能至少需要一個元會的時光。
這處明顯人為的古跡,至少存在幾十萬年,僅能發現幾塊瘢痕,仿佛是紋路的殘跡,此地可能存在過巨大法陣,傳送陣的可能性很高。
石臺的原料,就是一座矮小石山,上面的部分都被截掉了,直接就地取材。
陸寒就站在密集的峰林里,距離他最近的幾座高峰,都七八千丈左右,稀稀拉拉的暗灰色枯樹,灰色高草,一切都是灰的。
發現的第一個生物,也在七百里外,陡峭斜坡上坐著個幾尺高的身影,身上不見毛發,面部酷似猩猩,青灰色皮膚和山體幾乎相同,
其背后,是一對蛻化掉的灰色肉翅,雙目是嚇人的死魚眼,佝僂身軀,四爪強健有力,擅長彈跳。
但莫名間,陸寒抬頭,他忽然感覺隱約有轟鳴聲傳來,只是嘴角微微翹起,目光有些霜冷。
‘又追來了?先讓你們活幾天,混沌若亂,亂則無道,唯有以亂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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