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寶鏡蛻變 天輪門內,高臺上刀光劍影,上百貴賓逐漸頷首,對屢次勝出的天家弟子贊不絕口。
‘那個叫天宇陽的小兒,真是心狠手辣之輩,以后不可估量。’
‘老夫回去后,要讓那些小輩重新歷練,將他們扔到兇險之地,打造殘酷之心,否則將來很那混的。’
‘另一側的黃裙女娃,手里已經兩條人命了吧,手刃一脈相承的同輩,竟然氣色不改,以后也會是個潑辣的女魔頭。’
‘哼!死去的天合老兒就缺這種氣概,導致這個宗族在數萬年中都無起色,按照小輩的表現,似乎要有中興征兆。’
‘或許吧,但我總感覺你話里有恙,肯定仍在查探天合那廝,是否真搶到了一塊仙府殘片吧?不如多注意四大王庭的動靜,在此之前,還是老實點好。’
天家秘地的祭壇前,只有天月在此坐鎮,除此之外空無一人,幽冷的巨劍仍舊那樣矗立,再無半點異樣征兆。
但劍典上多出兩條黃色紋路,蘊含一絲時間法則,似乎證明九個弟子進入劍洞迷空,已經過了整整兩日。
相比于內部的幽靜,天輪門外卻沸騰嘩然,數萬之眾的修士,不知為何形成了兩大陣營,都在翹首盯著大門兩側。
但這里聚集的修士不多,大部分都蜂擁到另一側,十幾丈高的虛空懸浮著密密麻麻的琳瑯滿目之物而天云的身影竟然飄在上方。
“我以天輪門的名義,鄭重宣告一件大事曾經臭名昭著、橫行大半個仙域的奪寶惡道以及與其沆瀣一氣的晦惡死仙和鬼墩上人,都已被斬殺除去!”
嘩…!
泱泱人群更加擁擠了一個個極其驚訝,雖然也有不少修士已經猜到當經過官方證實仍舊唏噓不已。
曾經,他們不敢孤身遠游,不能去荒野辟地,即便來往于繁榮地帶也常常結伴三五陌生同道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雖不都在三個惡畜身上,但也占據頗多。
現在,他們死了,大多數修士喜笑顏開千方懸浮的諸多之物,有仙器有令牌還有香囊玉佩以及印璽和諸多雜物。被掛出來當眾認領。
靈陽真人的大悲法螺,或者是無涯谷副谷主的凌天寶傘以及三彩飛梭,都是那么的刺眼顯然都是那個姓陸的青年之功。
他獨自斬殺三個厲害真仙現在略微比對先前一巴掌拍死躍龍,就真的順理成章,絕無半點僥幸概率。
“不錯!大家已經猜到,這些罹難之人的遺物,就是陸寒道友被盯上之后,將三個孽畜全部除去,但散修有囊中羞澀的悲傷,借此機會換個道途上的光明。”
“凡世家大宗,來此拿回弟子遺物,當以一種神料作為謝禮,若關乎散修之士的,則只需出一千仙石。”
‘啥?神…神料?’
‘開啥玩笑,什么東西能和神料相提并論,簡直是瘋了。’
‘他一個玄仙未穩的家伙,要金仙用的東西干什么?給自己拔苗助長嗎?’
‘呵呵!就算這些東西的主人活著,也未必值一樣神料,今天讓我大開眼界,索取酬勞夠狠啊!’
眾人才心情舒暢僅僅片刻,對陸寒剛剛建立良好形象,此刻驟然又下滑不少,但這些事都和自己無關,僅僅因為震驚發了幾句牢騷而已。
‘這個方法不錯啊,只有你我在此胡言亂語,而那些世家宗門不敢置若罔聞,有些事不能以死物的價值來評論,否則即便保住神料,卻丟了一方豪強的老臉。’
‘嘶![]明知是個套子,還不得不往里鉆,那個姓陸的有點腦子啊,但是他謀求神料,就是暴殄天物,也不怕用的時候噎死。’
‘事有所求,必有所出,或許他和哪位金仙關系非淺,一味的盯住不放,并非好事。’
許多人猜測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很快就陷入沉默,但天云接下來的一番話,才是讓泱泱數萬人閉嘴的一記石錘。
“陸道友為我天輪門,送回三個重要晚輩的遺物,這份情分不低,因此我們將僅有的兩種神料,都傾囊相贈之,此后勞煩某些人,徹底斷了惦記的心思。”
這里嘩然再起,身處劍洞迷空的陸寒,卻已經仰天長嘯,他消耗的仙流真水,至少達到上千噸之巨。
神水沖刷仙嬰和法體,不斷造成血肉模糊,但肉眼難以看出,因為錘煉滋潤后的修復速度更快,一分一寸皆被細細打造。
但和這片天盈華池的體量相比,不足九牛一毛,即便他達到玄仙標準,所用之水并未消耗多少,只是他才真正開始。
玄仙之上,就是金仙,當此良機,務必要最快時間內,打造一副完美的真極之軀,錘煉之初進步之快,如大路跑車般,隨之難度增強,最后只能怪會緩慢無比。
唯獨修為緊追法體,才可相互彌補和促進,而玄仙的境界,需要法力之龐大,讓多少修士頭疼憂愁,因此動輒十幾萬年去苦修。
一邊繼續錘煉,同時法體暴漲,化為百丈法相,并張開大口,如長鯨吸水般,濤濤仙流化為水柱,直接被吞咽下去。
等同無數仙丹,被煉化成無窮法力,融入無底洞般的仙嬰體內,蘊含的能量,再被煉化后,就是等同神丹的品質。
仙嬰喝上一口,等同服用一顆,這樣修煉,未免有些殘暴,甚至對自己很殘忍,反反復復永不停歇的夯實,卻進步真的神速。
轟隆——!
一聲霹靂,在天婉兒神魂里炸開,她本已忘我,正在美妙中修為速進,每一個時辰就就足以碾壓數百年苦修,誰曾想不小心已到圓滿,天劫發下警告。
她驟然驚醒,嚇的冷汗直冒,急忙潛藏氣息,并且站起身,眼珠轉動幾圈,情緒又急又惱,忍不住淚珠滾滾。
身處劍典空間,根本無法渡劫,也被縈光大羅不允,就等同必須放棄這里,放棄憑生最好的機緣。
若邁進真仙,剩余十余天絕對都泡在這里,她相信自己會省卻幾萬載,再出去時就是中期…可惜可嘆!
“哇——!”
嚎啕大哭!
帶不走,無法用,還要看著人家痛快無比,幾乎等同煉獄折磨。
“哈哈哈哈!你這女娃,著實有趣,幸好我早已料到此幕,為何不把仙藥靈草培植在此,將仙器法寶都扔到里面,然后前來找我。”
‘嚶嚶嚶…咦?對啊!’
“哼唧!陸前輩最好了,高深莫測,定有辦法!”
水中噼里啪嗒一通亂響,水岸仙藥成片,然后帶著欣喜和期盼,光溜溜飛了過去,忘卻許久的羞紅,竟然又趁機冒出,越靠近旋渦怒濤前,她越不敢抬頭。
很快,一只大手伸來,將此女拉了上去,兇猛力道的仙流,拍打的仙軀生疼,咬緊牙關才挺住。
美目忍不住一抬,紅霞頓時亂飛,感覺耳后都滾燙無比,幾乎差點失神。
除了男子的驕傲身軀,更讓天婉兒驚吒的,是發現陸寒的法體,居然比自己還美,好像月華凝練鑄就的,已失去人族本色,變得虛幻欲真。
“別看了,你這身段已經尚可,若能重塑時再改造一二,人間又多了一個妖精。
陸某雖傲視眾生,入我眼者寥寥無幾,這一世卻不想重蹈當年孤寂與蒼白的覆轍,因此…莫使金樽空對月。”
“前輩不要取笑人家,后幾句好像很深奧,我有些不懂…嚶嚀…不可以…!”
陸寒停止吞吸,望著被他放在上的云婉兒,微微思索后,眼中閃過幾絲精火,一把將其捉了過來,然后上下仔細檢查。
驚呼聲、求饒聲,在掙扎和扭捏里,轉為痛哼以及靡靡之音,一直經久不息。
“我已將仙流真水,凝練成無數神珠,注入了你的體內并做了封印,只有真仙境界穩固后,方可緩慢化解,一顆足夠抵消千年苦修,去吧!”
大半個時辰后,天婉兒耳畔灌入一連串話音,未及弄清,就被陸寒推出,送到岸邊之上,接著唉吆一聲仰面坐倒。
絲絲疼痛和火辣,以及激烈后的余韻,讓她感覺有些失去了什么,但又多了什么東西。
羞憤無比中發現,仙嬰體表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排紐扣狀的痕跡,但她仔細研究半晌,也只能隱約辨別出,每個上面印著個玄奧符號,然后再無其他收獲。
但湖里的仙流真水,已經下降了十多丈,除此之外的發現,就是右臂少了個紅點,她為此固守了許久許久,如今一朝埋沒在澎湃中。
‘倚強凌弱,壞…前輩!’
七天時光過去,走向四個分支路口的弟子,已經有二人喋血,一名傷勢頗重的,正躲在灰白色的山坳里,設下法陣,全力療傷恢復。
在繁花滿地的矮林中,一個黑色核桃,正懸浮在一對男女之間,兩人身上還有殘留血污,不知斬殺了什么怪物,此刻面露喜色,隨后又嚴肅無比。
男子拿出一把大號剪刀,藍燦燦寒光頻閃,女修就甩出六桿陣旗,旗面黃濛濛的,看不清具體圖案,風嘯聲卻轟鳴滾滾。
在法決打出后,數十里內狂沙漫天,颶風盤旋,內部掃出的罡風可將空間切出白痕,威力堪比玄天之寶。
兩人被牢牢護在內部,男子將剪刀向地面狠狠一插,然后把黑色核桃貼在其上輕輕摩挲,良久,一股烏光滲出,并且融入剪刀中,鋒利的刀口迅速多出黑色紋路。
“埋在深處的那根‘冥魂木’,應該生成了厲害鬼靈,甚至會達到真仙級別,外部危險因素被風暴基本隔絕掉了,但愿你我能將其制住。”
“有那套族老賜予的‘太陰針’,應該沒問題的,先吞服幾顆仙丹,半個時辰后動手。”
“就依族妹。”
陸寒自從跨入玄陰仙決第三重,這是最兇狠的一次修煉,跟隨玄仙修為和法體的強橫,也在強橫的轉動,但片刻前,上泄露出的奧義逐漸陌生起來,他細細感應才悟的一知半解。
前兩重只是起步,曾經那么晦澀不堪,以重修之功,結合記起來的前世悟性,才徹底將其悟透。
現在以自己洞悉三界,徹底恢復道君時的經驗,竟然開始出現瓶頸,曾經凌駕三千法則的圣人至尊,竟被一絲絲從未見過的陌生奧義截住。
也跟著出現速度下降了,偶爾咯噔咯噔微顫,那一絲神奇的氣息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陸寒腦海中的疑點加速生長,這面出現在上古仙墓的鏡子,來歷似乎不那么簡單。
嘩啦…!
仙流真水因為恐怖吸力,如大河決堤般又退了回去,岸上打坐的天婉兒,驚訝的睜開雙目,就見陸寒諸位的兩道變慢,身上有虛幻之氣升騰。
陸寒更沒料到,在腦海中,神魂一旁,莫名有個陌生之物緩緩出現,而且出場速度很慢,好像步履沉重般。
‘咦?’
他吃驚不小,立刻辨認出仙鏡的輪廓,但接著瞳孔收縮,因為曾經的仙鏡有古樸、光華內斂,玄奧花紋銘刻在邊緣,鏡面里的光芒不可直視。
但此刻,仙鏡居然變了,褪去無數光華,顏色暗沉濃重,恍若涂了無數層老漆,。
原本的圓潤已經不在,邊緣處向外擴張出八個金字塔狀、金褐色則的東西,而且全部由古老法文組成。
邊緣本該有幾寸寬的鎏金色玄奧圖案,此刻盡數失色,并且空空如也,鏡面更漆黑幽暗,恍若萬古黑洞,一股洪荒味道異常濃郁。
“不要驚訝,隨著你修煉得進境,我也在逐漸變化,的確如你猜想那般,仙鏡只是最低級的名字,玄陰仙決也只是前三重的籠統概述。”
‘納尼?’
陸寒心中咯噔一下,他突破到玄陰仙決第三重,還是仙鏡幫了小忙,此刻的修為,正在邁入玄仙中期,直到修煉遇到阻隔,已經有所小成。
若非那縷陌生的奧義冒出來,照此修煉下去,離開劍洞迷空時,或許可能達到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