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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9章 黑澤出走,老祖冒頭

第839章黑澤出走,老祖冒頭  ‘嗡——!’

  從天際遠方,一股奇絕磅礴氣勢沖天,有渾厚光幕猛的出現,從第十二道牌樓處,綻放出大量奇光,護宗大陣被迫激發,將沖擊波盡數擋住。

  在大陣開啟的剎那,山上出現幾道遁光,似乎修士在執行任務,卻齊齊驚呼一聲,自云霄筆直墜下。

  陸寒吐出兩個字后,伸手就拿出一個玉瓶,瓶塞彈開后,有藥香頓時刺鼻,五顆極品玄塵丹,在二人火熱目光中,一連串盡數入肚。

  但他倏然轉身,目光越過空間,向某處天際看去,眼中彎月閃現,一絲疑惑縈繞。

  “陸道友請!”

  還是中年男子,臉色擠出些笑容,吐出幾個字便帶路先行,似乎在規避方才的尷尬。

  旁邊少年卻默默流露出贊許,他原來根本不信,此時也向幾個老祖的猜測傾斜,秘傳來訪的青年來自上界,越發細思極恐。

  ‘那兩個家伙還略有不服,結果一人被打臉,另一個再被打臉,給天武圣山丟人!’

  護宗大陣前,第十二道關卡卻被封住,一層十丈高,延綿無窮的高墻,通體為不明材料,根本不在五行之內,向兩側延伸開去。

  陸寒才接近,目中頓時一亮,幾聲悠揚樂曲響起,一道光霞從無盡云端探出,向這里急速卷來,形成三里寬的云路,宛若青絲織就。

  幾名靈女孩童從云中現身,各持樂器彈奏爭鳴,飛禽鳴啼小獸歡叫,不知不覺中,陸寒已經進了大陣。

  前方景色驟變,仿佛神奇畫卷般徐徐展開,云氣來回奔涌,靈團成霧,時聚時散,山清水秀陪伴,大河洪川滾滾。

  修士遁光驟然密集,無數法寶呼嘯,千百身影撥云開日,始終圍繞的那座巨峰,如仙山般永恒平和。

  看似近在眼前,實則還有八千里路!

  “青色鋪就的萬里云路,我們也很久沒見過了,好多弟子前來圍觀,都想沾沾陸道友的喜氣。”

  面對玄界第一奇景,仍未看到陸寒驚奇,兩人被他的淡淡一瞥引發不小失望,心思更加凝重。

  少年和青年并肩,遠遠看去貼切也融洽,途中尋找話題打破寂靜,的確有越來越多的后生,從遠處向這里匯聚。

  “紫色最為尊貴,藍色次之,看來陸某還不足以被人稱贊,聽聞天武圣山王者眾多,你是白幽王?那位就是紅火王了?”

  “哎呀!竟然忘記做個介紹,還被你直接猜中了,所謂稱呼都是眾人捧場,無法登堂入室。”

  “我有兩件天寶和一本古書,繳獲之后沒啥用處,正好和你的神通相似,拿去物盡其用吧。”

  見著少年氣質,總給人莫名的喜感,陸寒袖袍鼓動,就飛過去三樣東西,天寶自帶威壓,引起附近虛空波動。

  “嘶!當真?你還能看清我的底蘊?”

  甩手就是天寶,白幽王嚇了一跳,但禮物已到眼前,不容他不露出驚喜,仍然懷疑突來的機緣,同時心神大凜。

  云路兩旁,人影薈萃,被這一幕也驚呆了,他們看見一件是個黝黑小錘,一件為半尺長黑色尖錐,那古書倒是沒見著,因為藏匿于獸皮圓筒中。

  帶路的中年男子,也霍然轉身,帶著贈寶無比火熱,暗暗被陸寒大手比驚到,卻也狐疑這年輕人的大話。

  修仙者最講究底蘊,此乃一人修行之本,屬性之精和神通之根,從來都是深深藏匿,他人再強大,也只知深厚層度和模糊輪廓,任何方法都不能窺探全貌。

  否則就等同把玩泥人般,已經無險可守,任人揉捏擺弄,被提前預支克制之道,交手必死!

  “你修煉幽冥詭術沒錯,但歸根太看重外物了,將那三顆白晶打造的再純粹,若遭到天劫擊傷,本體未破也會身死。”

  “啊——?!”

  少年一個哆嗦,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臉龐瞬間難看無比,像極了走錯路的孩子,但隨即眼光狂閃,一把撈住三樣寶貝,他感覺卷筒里的古書,必有補救之法。

  “多謝甘霖般的贈禮!當初為了保命,才被迫走上怪異法門之路,再想回去已經無力回天,幸好幸好!”

  陸寒點頭,隨即看向驚色未去的紅火王,對方立即躲開目光,生怕自己的那點東西,也遭到此人洞穿,太可怕了!

  “你問題不大,能有四成把握當上老祖。”

  “哈哈!能得到陸道友認可,本王就已滿足。”

  “可惜一旦渡劫后,問題便尖銳暴露,甚至會把境界掉下來!”

  ‘嗝——!’

  紅火王心情一松,剛擺出滿臉喜色,就差點被噎死,不亞于晴天霹靂。

  能當上老祖,難度不亞于登天,坐看現在玄界,修士百萬卻老祖寥寥,就知其兇險程度。

  僥幸成功后再掉下來,還不如現在殺死他,求生渴望中,目光頓時充滿期盼。

  “精修‘小紅蓮火’也就算了,但靈嬰體內還有一絲赤芒,相比當初面對誘惑,道心不穩未能剎車吧?”

  “陸道友正是神人啊,在下五體投地,本以為同為火屬性,兩者間可能會慢慢融合,哪知三千年已過,雙方反而愈發抵制,求指點迷津!”

  “何解?何解啊?”

  遠處觀望的弟子,已經用來上千,站立云路兩邊翹首以盼,卻看見一對王者,往日堂堂偶像,在對陸寒前倨后恭。

  聰慧者自知必有天大隱情,好奇心無比強烈,愚鈍的弟子則搖頭嘆息,感覺臉上無光,甚至發現天武圣山都搓了半截。

  ‘他們竟然如此,那陸寒豈非要和渡劫老祖平起了,難道此次西來,想當咱們的王中王?’

  ‘做夢吧!此人敵對者眾,分明怕各大宗門傾巢絞殺,來此規避禍端,依仗圣山威嚴討個活路。’

  ‘不要臉!送東西給好處,現在便拉攏人脈,其心不良罪可當誅。’

  ‘咱們現在就去圣宮,聯手抵制陸寒小賊,不讓其陰謀得逞,三日后就讓他滾。’

  呼啦啦…!

  好奇之心頓時被憎惡代替,好多弟子聞風跟隨,余下的修士也遭到誤導,紛紛開始面帶不善,有幾人怒意滾滾,有種大敵當前的凌然殺機。

  “我教你一種方法,將來渡劫后,立即將其小心分離,然后送給猛陽王那家伙,敲他一大筆竹杠。”

  聞聽此言,豈止紅火王愣住,少年也吶吶半晌,兩人隨即哭笑不得,但陸寒已經嘴唇蠕動,一段密語送了過去。

  天武圣山的核心,獨立于茫茫建筑群外,是一片不大的高聳宮殿,都稱之為‘圣宮’,非大乘期以上不可入!

  此時,一間偏殿內,是個身影端坐高臺,靜靜看著一塊大幕,被云霧圍繞著,幕布上恍若實景,正是陸寒踩踏的萬里云路。

  “紫冰老賊,你怎么看?”

  忽然說話的是個儒生,額頭一截翠綠斷木,如竹節般微閃發光,衣衫都被山林奇景填滿,木精之氣內斂。

  “方正我凍不死他,就這樣看著嘍。”

  左側有些冷,原來是半百老者,手里把玩兩顆紫色冰球,其相貌更是冷傲無情,話語里帶著寒氣。

  “黑澤匹夫還未出關,不知這些年巨變,按照他那德行,是否會上去揍這姓陸的?”

  幾如兵鐵交鳴的話音接著響起,字里行間充滿銳氣,來自身穿玄甲的高個子,其臉龐上都紋有神兵利器,體內錚錚有聲,似乎擊殺從未停止。

  “太高看他了,若黑賊當年在百寶城,一巴掌呼死陸寒,哪有處處驚慌的局面,成事不足!”

  最后一人,黃衣黃冠,灰塵環繞,但那灰塵都是晶瑩的微小顆粒,形成土星環狀態,圍著身軀徐徐轉動。

  此刻,陸寒被兩人陪伴,距離圣山靠近三千里,左前方出現幾座大型浮島,上面叫好聲不斷,打斗的波動愈演愈烈。

  最大的浮島平臺上,一名女童在對戰一個山野村夫,兩人都是化神境巔峰修為,戰況有模有樣。

  ‘碰巧了,這幾天的化神弟子,在爭奪進階上玄境的扶持資格,此次僅有百人得到圣宮垂青,平增三成進階幾率。’

  白幽王立即釋疑,陸寒僅僅掃了一眼,他被女童多去些許注意力,因為怪異的是,此女娃也有一輪紫色圓月虛影,浮現在自己腦后。

  空間波動一陣陣愈發強烈,圓月慢悠悠轉動,但很快向前瞬移,到達那村夫近前,就幻化出一個碩大無比的紫光漩渦。

  猝不及防下,極其強橫的吸力爆發,對面村夫未料突變的罕見,身軀猛的向前踉蹌幾步,拼命抵抗強大吸力。

  但他還未想到,連身為主持的高層也震驚的是,旋渦里猛然噴出一股強大氣息,閃電般探出只粗壯怪手,一把撈住村夫脖頸,如同鐵鉗掐住蚯蚓,瞬間拉扯到旋渦邊緣。

  “輸了,我認輸啦!快放手!”

  村夫差點被嚇死,亡魂皆冒立即大叫,聲音卻細若游絲,女童這才掐了個法訣,那只巨爪狠狠一甩,便如拋擲石塊,將村夫直接扔下浮島。

  她頭頂同時出現一只怪異獸影,正開始虛化消失,但圍觀的人都紛紛大凜,看見十丈高巨獸,山羊般頭顱搭配袋鼠狀的身軀,背后卻生有兩扇鐵翅。

  兩個前爪粗壯有力,方才正是左爪探出,表面紫色電弧彈跳,右爪更拎著一把特大號死神鐮刀,若村夫還不妥協,后果想想就森然。

  ‘這里弟子眾多,陸道友可否給指點下,能成大事者占據幾成?’

  “千不足一,除卻那幾個,其他的就省了吧。”

  陸寒不假思索,伸手點指了四人,其中就有女童的份額,但紅火王和白幽王,不約而同面露驚訝。

  因為后面三人,全為資質僅為中上等,容貌更不出奇的家伙,那些平日都看好的門徒,盡數不在此列。

  一個面相老成,膚色微黑的三十歲男子,一名遠遠眺望,隨即悵然離去的女修,和一個躬身行走的落魄文士。

  一人上玄初期,后兩位也在化神后期徘徊,皆為極易被忽略的存在,難道還比那些奇才耀眼?

  “都喜歡天才啊?很正常,因為他們就像煙花,好看又經常出彩,屢屢博人眼球。

  但一到渡劫,天道卻不看他們平日資質和表現,反而命數更為重要,其中奧理非三言兩語能說清。

  成功到達仙土的無數諸界飛升者,天才堪堪三四成,況且決定成功與否,復雜的綜合因素太多,修行不是比賽。”

  聽到這番話,兩人身為神照境,道心差點壞掉,宛如喝了幾噸苦水,有些面色發干。

  “給這四個人足夠百年的修煉資源,讓他們去外海吧,豢養的再好也多半為廢柴,那里鍛煉強者。”

  “啥?”

  大劫發動之地,玄界最危險的地方,要成為可成大器的弟子,被委婉驅逐的地方?

  開啥玩笑?!

  面前就是巨峰之巔,白幽王和紅火王,卻被陸寒的話一次次驚呆,云端圣宮內,監視周天萬象的四個強者,也跟著波瀾起伏,似乎陸寒每走一步都有問題。

  云氣撲面而來,天路已到盡頭,這里至少已是一萬五千丈,一排排建筑扎根在其上,面對陡峭山澗,堪比空中廊閣。

  “不行,我要去見陸寒,這廝敢來此地,說啥也要把他一層皮。”

  “噗哈哈!寬木王你瘋了嗎?還向對他下手,老祖似乎都在研究是否出面召見,死了這條心吧。”

  “蠢貨,就知道打架廝殺,那小子的玄塵丹才是好東西,不留下幾瓶休想走。”

  “我也去,十瓶即可!”

  “啥?老夫胃口小,十五瓶便已滿足,哈哈哈哈!”

  剩余三人如觸電般,再也無暇觀看外景,一個個如游魚般消失了,僅有聲音在這里回蕩。

  僅僅一座主殿,便占據百里沃土,三十六根擎天之柱,金光耀耀奪人眼球,廣場上有數百弟子,似乎在舉行某種儀式,歡聲笑語不斷。

  幾人路過時,這些弟子也僅僅躬身施禮,氣勢不亢不卑,一切從容有序,從不像某些宗門,清場護駕森嚴戒備,氣節和自信丟的一干二凈。

  “陸寒,黑澤自認底氣不足,他已經留下三寸華發,背負愧疚而走,百年內不愿回門,老夫替他出頭一次,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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