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可無法得知,我們只通過暗號聯系,而且碰頭地點也沒錯,只有如實上報,但這筆買賣算賠了。”
長毛修士嘆了口氣,立刻沮喪無比,如果能把閔家的人干掉,他們會得到一筆天文數字,至少幾年內不為修煉資源發愁。如今大魚沒無法吞下,就連小蝦米都沒能捉到,任誰也控制不住怒意,如此遠的路程奔波,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很奇怪,鐘離衡竟然如此大膽,單身一人帶著倆小崽子前往,原來有個是深藏不漏的家伙,區區初期輕松斬殺中后期高階,可惜沒能看清他的面貌。”
蒙面人懊惱的直撓頭,嘆口氣后幽幽的說道,語氣里帶著幾分恨意,又十分不解的撓撓頭。
“嘿嘿!話又說回來,不能只盯著靈石,閔家宗族的護衛里,必定有后期圓滿境,甚至委派巔峰的家伙也有可能。我們成功率不過在四五成左右,或許還因此撿條命呢,即便咱們沒得手,五十塊定金也算不錯了。”
還是長毛修士心境不低,轉眼就把負面情形一一分析,高回報就意味著高風險,兇靈會絕對精明至極,不知在其中賺取了多少差價。
“哼!原來想打造兩件極品法器的,如今全部付之一炬,即便我們沒得手,到了蒼梧禁地里面,也是十死九生。不但禁制兇險,他們彼此廝殺的激烈程度,絲毫不亞于外面,而且連喘息的時間都未必有。”
“咱倆怎么辦?”
說的再多,也都是兩人的自我安慰,失落感依然占據大半,眼下面臨的問題急需解決。
“落下個訊號,趕緊各自回撤吧,我等也算盡力了。”
這里不但垂頭喪氣,還白白送了兩顆人頭,片刻后就各自離去,而勝利者依然在飛馳,僅僅兩天就拋下三萬多里。即便不用法力飛遁,長時間駕馭飛寶,也是件耗費精力且非常無聊的事,鐘離衡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神魂都有些小疲乏了。
而身后兩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勞駕的,必須讓他們保持巔峰狀態,應對越來越近的危險之旅。
“休息一兩個時辰也無妨,反正是提前出發的,就是到了集合點,也會被他們反復參觀。”
陸寒恰到好處的提出建議,卻還聞著幽幽體香,鐘離婉莟正坐在他前方,這丫頭聞言也立即轉過身軀。
“豈止他無聊,本姑娘也有些煩悶呢,頂多才走了四成距離,哎呀——!”
“那怎么辦?打架不行,自己走又太慢,還讓別人替你提心吊膽,給我老老實實的蹲著!”
鐘離衡回首白了一眼妹妹,毫不客氣出言反懟,但是遁光大大減速,并且向右一拐,那里的神念盡頭,似乎是一小片森林。但是才飛出三四十里,遠方天際驟然變色,一道道強光反復閃爍,忽而發白忽而泛黃,緊接著就有音爆,雖然已經很微弱,但依舊逃不過幾人雙耳。
“那是…哈哈!似乎又有打架的,咱們快去看看!”
美女頓時站起,雙目放光搓著小手,瞪著美眸全力觀望,似乎找到派遣煩悶的方法。
“住口!”
話音未落,就被鐘離衡冷喝懟回來,以這等恐怖規模的大戰,基本可以肯定,雙方都有厲害高階修士,盲目靠近危險倍增。鐘離婉莟一撇嘴,不甘心的撅起紅唇,皺著眉頭不再言語,她當然沒膽量靠近,只是嘴上亂說而已。
“你們兄妹都藏起來,我自己前往查看即可,畢竟是擋住咱們去路的,說不定能收獲些什么。”
“額…陸道友多加小心!”
見陸寒說話了,鐘離衡自然不敢多說什么,畢竟以人家的本事,就有四方叫板的資格。
在鐘離婉莟撅嘴的注視中,身旁頓時少了一人,那么遠的距離,以金丹境的神念,根本無法看到這片森林,當然他們也無法窺探分毫具體情況。
只見陸寒在十里內,還大搖大擺的駕馭遁光,緊接著就斜刺里向下飛去,緊貼地面快速前行,借助地勢掩護自己,隨之身軀開始模模糊糊。
這段距離是太極真境和玄華宗邊境,能走這一處的也只有最東方的天青殿修士了,如果他們也有宗族提前動身,說不得會遭到攔截。
但是從那幾道閃光之后,并無任何異象再次發生,似乎雙方一起消失了,瞬間寂靜的可怕。陸寒開始放緩遁光,如果再無異狀,他就直接回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嗖—嗖—!’
就在此刻,竟然有兩道遁光接連出現,正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里飛遁,僅僅片刻間,他們后方又出現三道遁光,同樣奇快無比緊緊跟隨。
“看來是有人吃虧,一方已經完敗,這是開始逃命的節奏,以三追二,不知哪個宗族倒霉,遇上了如此強悍的散修。”
陸寒瞬間明了,一邊喃喃自語,立刻停住后向下一蹲,整個人頓時消失不見,就像從未出現一樣,神念都未放出絲毫。
幾十里距離很快拉近,叱罵聲越來越清晰,就連破空聲音也逐漸響亮起來,視野盡頭,逃跑之人的衣衫基本可見。
“啊——!?”
差點驚疑出聲,大大出乎陸寒預料,前方逃命的兩人,他居然都熟識,而且才闊別半個多月,分別是一男一女。
“云嵐道友,季道友,快到這里來!”
聲音猛地如雷霆炸開,一個身軀陡然射向高空,并且大喇喇倒背雙手,如一尊神像凝立在那,神色陰沉肅然。
“啊——!?”
“是誰?啊——?!”
那一男一女,正急慌慌快速飛遁,突然聞聽前方一陣暴雷,嚇得臉色大變,待看清那個身影,頓時陷入狂喜,紛紛改變方向直接撲來。只見云嵐嘴角掛著血漬,胸前染紅拳頭大小一片,氣息不穩渾身微顫,季元珊的左側香肩外露,肌膚似乎被火燒過,一片淡黃色焦痕,額頭不斷滲出汗水。
“陸道友…真好,太好了!”
“是夢通山的賊胚,他們已經和云霄宗聯姻,聯合起來打壓我們玄華宗,求陸道友幫忙。”
相對于云嵐的激動,季元珊卻保持著幾分冷靜,臉色也因為高興微微緋紅,幾個呼吸間就跑到近前,分別一左一右站立在陸寒身后。都急匆匆拿出瓷瓶,將靈丹扔進口中,神色才稍稍穩定下來,只剩下憤怒和恨意。
“呔——!夢通山辦事,閑雜人等休要摻和,否則一并拿下!”
三道遁光緊跟著就到了,在二里外緩緩剎住,其中一人立刻大吼,語氣極其傲慢。是個圓臉的中年胖子,穿的也是宗門制服,天藍色外袍上畫著幾座巨山,上方白云繚繞,卻形成一個‘夢’字,身上的威壓,竟然是個后期巔峰高階。
左側那人很瘦,干癟的臉上還掛著長須,活像八九十歲的耄耋老者,其實不過四十多歲,也是后期境界。他右邊的則是女修,年近五十風韻猶存,只是頭發稀疏將近禿頂。
“呵呵呵!從哪蹦出個初期后生,也大言不慚想救下他倆死鬼,是嫌活的太長了?”
“我喊十個數,給你幾個呼吸時間考慮后果,否則無論來次何方,一律作為玄華宗余孽論處。”
三個修飾一人一句,滿臉殺意未去,直勾勾盯著陸寒不斷打量,顯然知道他絕非是玄華宗的人,才沒有立刻動手。卻見陸寒左右看看兩人,云嵐法力僅有六成左右,季元珊也僅僅多了一成,似乎都沒受重傷。
“怎么?好不容易溜出來增加幾分感情,還有前來送紀念品的,哈哈哈哈!”
“啐——!都什么時候了,還有閑心嬉…哎呀…!”
季元珊立刻臉色羞窘,還未回應說完就立刻蹙眉痛哼,只見她肩膀上的燒傷,又泛起一陣黃煙,焦痕的淡黃色開始加深。
“誰傷的你?”
“就那個潑婦,她叫俞如翠,擅長歪門邪道。胖鬼最厲害,都稱呼他符明,可是夢通山上號稱金丹第二,打傷了云師兄,將常飛才煉制的極品法器打壞了,多小心這家伙。瘦子叫包飛,還好這家伙晚來的,否則我們早就…!”
季元珊咬咬牙,忍痛快速介紹了一遍幾人大概情形,云嵐也緊接著話音說明事件經過。
“分明是這三人進了我玄華宗領地,反而誣陷我等非法入侵,就是故意找茬挑起兩宗紛爭。”
“十…九…八…!”
名叫包飛的長須瘦子,見自己的話無效,立刻開始倒計時喊著,臉上兇狠之意越來越明顯。也在此刻,陸寒身后幾十里外的樹林中,一道遁光騰空而起,風馳電掣向這里撲來,上面卻是兩人的身影。
“不好!他們還有埋伏!”
云嵐瞬間又緊張起來,快速回頭用神念掃視,但又露出疑惑,那兩人竟然公用一件飛行法器,似乎不是夢通山修士,但也把季元珊嚇得不輕。
“是我的人,兩位拖住那個瘦子片刻,似乎沒問題吧。”
陸寒微微一笑,立刻對兩人低語兩句,以他們的狀態,堅持三四個回合基本無妨。
“啊?那真是太好了,但是陸道友要以一敵二,未免太過兇…人呢?”
還未等季元珊因為又有援兵而欣喜,又對陸寒的托大有些擔憂,她的面前驟然空空如也。與此同時,對面的包飛,才將數字喊道三,一道劍光瞬間在名叫俞如翠的女修身后出現。
“小…心!”
叫符明的胖子頓時大驚,立刻出言提醒同門,更對這個陌生初期修士的詭異震驚不已,但是金色劍光已經斬下,出現就攻擊,行動讓人咋舌。
那個俞如翠發現不妙,連頭都未回就扔出一件中品法器,是個綠油油小花瓶,瞬間變大到五尺。在她看來即便不及反應,一個初期修士的偷襲,用中品法器足以抵消攻擊,再用猛烈手段加倍報復。
然而金光倏然刺眼,在那雙猛然收縮的驚駭瞳孔中,綠油油花瓶瞬間就被切開,再想瞬移已經遲了。肉身立刻在血光爆裂中斬為兩段,里面竄出顆金丹,慌不擇路向南逃遁,千鈞一發之時,俞如翠竟然反應奇快。
但是在金光的掩護下,下方眨眼就射來三寸綠芒,徑直釘在金丹正中,慘叫凄厲而滲人。
“鼠輩敢而!”
‘呼——!’
僅僅一個悠長呼吸時間,夢通山就折損了一名金丹中期女修,直接被陸寒瞬殺,但是他頭頂也怒風呼嘯,有一把絳紫色的大刀狠狠斬來,同時耳畔涌入怒叫。
叫符明的胖子果斷出手,雖然被驚駭而遲疑片刻,他用的也是極品法器,而且在分量上占據優勢。附近虛空立刻發出呲呲尖銳暴鳴,刀體劃過的地方,天地元氣都被切為兩片,久久未能愈合,后期巔峰的攻擊速度自然無可匹敵。
‘當——!’
漫天遍野十幾里內,都被劇烈刺耳的金屬撞擊聲,震蕩成劇烈起伏的洶涌海浪,從陸寒頭頂十幾丈高度,向四方爆出一圈圈強烈光暈。分不清幻影和現實,任何東西都被狂獵波瀾攪動的無法維持現狀,就連幾里外的三人,瞬間被拋飛出百丈,急忙動用法力止住狼狽潰退。
護體靈光竭力釋放,爭取將威能的傷害減弱到最小,即便如此也渾身巨震,五臟六腑差點翻轉過來,臉色都在頃刻間變白。
這是何等的恐怖威能,大刀本體似乎都扭曲了幾下,符明只感覺渾身酥酥麻麻,被強烈沖擊波震出幾丈遠,驚駭欲絕的盯著下方。擋住他閃電一擊的,竟然是座大山,如此狂暴的猛砍,只是向下沉降三四丈,后面的那個金丹初期青年,根本毫發無損。
“不可能!你哪來的極品法器?”
幾乎是暴叫著吼出來的,符明不可思議的盯視,但現實就在眼前,他本想用彼命抵此命的方法,也把陸寒一擊斬殺,結果被慘烈打臉。
“叫喚個毛啊,老子有啥有啥,包括你的狗命,爾等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然是陸寒非比尋常,這一擊也沒讓他好受多少,如遭電擊般顫栗了片刻,頓時怒火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