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力敵,那就一起毀滅。
貪狼眼中的獰笑便源自于此。
伽倪墨得斯被貪狼搞得有些不舒服,他嘀咕了一句你根本不知道我是為了什么,就繼續聆聽起來。
他認為那強大的存在既然沒有把信仰放在人類之中,那就把信仰放在了圖騰之中,結果依然沒有找到答案。
圍獵持續了三天,無論是這些部落的族人還是部落的圖騰,都在圍困中膽戰心驚。
三天之后,伽倪墨得斯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下令屠殺。
兇獸與部落組合的大軍開始發起沖鋒,部落聯軍還好,只是廝殺,兇獸大軍一邊廝殺一邊撕食,場面相當殘忍。
即便是一起與其發起沖鋒的部落聯軍,也會遠遠地躲開兇獸大軍,他們之間因為意外已經發生過數次沖突。
最后破開圖騰石的畫面,貪狼沒有看到,因為他被伽倪墨得斯帶著離開了這片戰場,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
伽倪墨得斯如今尋找的目標都是較大的部落,他認為這些部落能發展起來,都是得到了這片大陸的守護者的眷顧。
作為被眷顧者,他們在危險的時候,必然會對守護者祈禱,這樣一來,他就可以通過祈禱來尋找到守護者,進而獲得守護者的幫助。
“這世界的守護者或者根本不存在,或者已經死了,只是殘魂,你找不到的。”
在被伽倪墨得斯拖著的路上,貪狼說道。
伽倪墨得斯哼了一聲,懶得理會貪狼打擊他的話語,只是在空中飛行,目光不時掃視下方經過的部落。
小部落直接放棄,他的目光只會在一些大部落上逗留。
如果這個大部落活的并不好,他也會放棄,在他看來這是不被眷顧的表現,只有那些部落又大,活的又好的部落才會被他選中。
“換個思路,或者守護者一直在監視著你,把你所做的一切都記在心中,你的行為不能讓他滿意,他就不會出現。”
貪狼又說道。
“以弱者的思維定義強者的思維,你的話只能透露你的愚蠢。”
伽倪墨得斯的表情非常不滿。
“相對于那個可能不存在的守護者,你也是弱者。”
貪狼反駁。
“閉嘴。”
伽倪墨得斯不滿的說了一句,隨后有金色能量飄出籠罩在貪狼嘴上,讓他不能開口。
不久后,伽倪墨得斯便選中了一個大部落,轉身去聯系跟隨他的部落和兇獸,向這邊發起進攻。
風雪在大地上飄蕩,老頭坐在雪橇上,左顧右盼。
“快點快點,這速度也太慢了,什么時候才能找到狼圖騰?”
他開口向不遠處的炬喊道。
炬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漠的搖搖頭,算是回答了他的話。
老頭自討沒趣,也不生氣,只是開始催促自己的面前的戰馬。
可他的戰馬前就是犽,每當戰馬加速,犽坐下的巨狼就會回頭恐嚇戰馬,讓他減速。
最為難的是戰馬,老頭不時的催促已經讓他不知道第幾次遭到恐嚇了。
“你說火神是怎么勸說馬部落的,讓他們把戰馬讓出來拉雪橇,馬部落會不會心中記恨?”
老頭的嘴很碎,也很肆無忌憚,二人只當沒聽見,唯有雪橇上的馬部落戰士回頭望了他一眼,神色相當怪異。
“你看我做什么?”
可算有人搭理自己,老頭立刻質問。
“石首領的性格與你差異太大,我一時不適應。”
那戰士還是有些害怕老頭的,畢竟這是石的身體,他不太能把老頭和石當兩個人對待。
“我也不適應,你說石在火都呆的好好的,非要上草原上找死,害得我也要跟著死,真真是惱人的很。”
他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好像這樣就能叫醒石一般。
那戰士對他咧嘴笑了一下,便不再說話了。
老頭說話總是讓人難接下茬,這戰士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到了。
“犽,你就不擔心貪狼么?”
老頭又向前方的犽問道。
“我聽石首領的。”
犽頭也不回的說道。
老頭露出無趣的表情,掃了一眼炬,正準備開口,身體上突然泛起黑霧,眼神迷茫了一下立刻變得精神爍爍。
“有什么發現么?”
同樣的聲音,只是語調變得沉穩了很多,炬和犽立刻望了過來,前面趕車的戰士也立刻挺直腰背。
“走了三天,一直按照您的命令緩步前行,時刻備戰,沒有發現。”
炬開口回答。
石不在的時候,隊伍的指揮權在炬的身上。
石點點頭,身體沒有一絲搖晃的從行走的雪橇上站起來,目光向西遠望。
風雪很大,他看不清更遠的地方。
“警惕,小心,最好通過細枝末節發現危險,能困住貪狼的存在,我們也很難力敵。”
“是。”
炬和犽一起回話,隨后就看到石身上的黑霧龜縮,不一會兒那個惱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老頭幾乎沒有在外面奔波過,所以他對外面的好奇大家能理解、接受。
可是他仗著石的身份,這般噪舌,確實讓人心躁的很。
好在老頭一天有一半多的時間都在睡覺,否則炬和犽不敢保證不把他的嘴巴堵上,至少石提過這樣的建議。
五千余人在草原上西行,隊伍會不時分散出去一些人狩獵,這樣一來可以緩解口糧上的壓力,同時也可以探查周圍。
兩個月后,一個狩獵隊提前歸來,遠遠的可以看到他們的身形有些倉促。
“怎么了?”
炬催促坐下戰馬,迎上去問道。
“前面有情況,一個部落被屠殺過,圖騰石破裂,地上全是殘肢斷臂。”
炬與趕上來的犽對視一眼,向戰士問道:“有發現活人么?”
“沒有。”
戰士肯定的回答。
“附近有危險么?”
他又問道。
“沒發現危險,就看到幾只禿鷲。”
犽插言道:“去看看吧。”
炬點點頭,回身調轉大軍,跟著這支狩獵隊向著他們發現的地方走去。
穿過風雪一路前行,慢慢的前方的雪地上出現一些凍僵的殘肢斷臂,推開雪層,亦能看到下面凍得如琥珀一般的血液。
“就在前面不遠。”
領路的戰士說道。
炬點點頭,領軍繼續跟隨。
又走了不久,便看到殘垣斷壁,可以隱隱看出那是一個部落的駐地,只是已經殘破的不成模樣。
“進去看看有沒有活的。”
炬下令,自然有戰士一擁而上,前去翻看。
犽跟在炬的身旁,看著炬用紅銅棍推開雪層,從里面掃除一塊殘骨。
用紅銅棍指著殘骨上的齒痕,炬說道:“這是野獸牙齒才會留下的痕跡,有兇獸襲擊這個部落。”
他聲音低沉的說完,抬頭掃視所有,嘗試尋找兇獸的蹤跡。
“已經離開很多天了。”
犽看了看那塊殘骨,有些不明白炬在警惕著什么。
順著炬的目光,犽看到幾只徘徊的禿鷲,他們正鳴叫著在天空盤旋。
“射下來。”
炬的紅銅長棍向天上一指,發號施令道。
立刻有戰士彎弓射箭,可惜北風極大,箭矢越高影響越大,十余只弓箭也沒能射下一只禿鷲。
“上銅箭。”
炬的聲音中帶著不滿,戰士們立刻抽出珍貴的紅銅箭矢射擊。
“嗖嗖嗖…”
盤旋的較低的幾只禿鷲都被射了下來,高空的則驚叫著逃跑了。
“有問題?”
犽問道。
“目光太靈活,不似野獸。”
炬有些擔憂的說道。
“太小心了吧。”
犽又抬頭看了一眼,他就沒有發現那些禿鷲的目光靈活。
“是被馴養的,我們被發現了,讓出去狩獵的隊伍都回來吧。”
石的聲音傳來,犽和炬趕忙行禮。
“除了兇獸,還有兵刃交擊的痕跡,不止兇獸大軍襲擊了這個部落,還有部落人參與其中。”
石的眼中帶著重重的擔憂,目光望著遠去的禿鷲,又落在殘破的部落上。
“兇獸和部落聯合在一起,是什么力量促成的呢?”
炬和犽都皺著眉頭思索起來。
“老師,有沒有可能是部落降服了兇獸?”
炬嘗試著猜測道。
火部落就有降服兇獸,一虎一犬,戰力不俗。
“若是一兩只兇獸,強大的部落自然可以降服,可從這些咬痕上看,有大量野獸跟隨,這太難了。”
石的眉頭緊皺,他想不出火部落做不到的事情,其他部落怎么做到的。
“不能是像我們狼部落一樣,有伴生野獸么?”
犽有些好奇的問道,他不明白這師徒二人怎么沒做出這樣的猜測。
“不可能的,有些野獸的尸體上同樣有動物的咬痕,伴生野獸不會攻擊同伴,他們是有理智的。”
炬回答了犽的問題,讓犽恍然大悟。
“我們還繼續前進么?”
犽向石問道。
“不必了,找個地方等著吧,如果我猜測的沒錯,兇獸大軍會自己找來的。”
石說著邁步向前,去觀望破碎的圖騰石。
圖騰石應該是被石斧一類的鈍器鑿壞的,破損了一半,但已經沒有任何圖騰氣息了。
“收隊,撤出去吧,這里并不安全。”
隨著石的命令,搜尋隊伍開始向后撤退。
這一會兒的搜尋并沒有任何發現,石也并不意外。
野獸的嗅覺向來敏銳,如果有活人,它們會先一步發現的,那樣一來,活人也變成死人了。
“找個易守難攻之地,安營扎寨。”
石說完,黑霧開始緩緩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