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勁的風在外作響,營帳之中,一道威嚴的身影,正跪坐在帥案之上,閉著雙目。
營帳之中既沒有點燭火,也沒有燃燒炭盆,幽暗的同時,徹骨的寒意席卷了的全身。
修為精深,這對普通人來說致命的寒氣,對于他而言,不過是清風拂柳而已。
只是,他需要借助這股寒意來保持冷靜,更需要將自己維持在最為良好的狀態。
一場大戰迫在眉睫,不只是對于董卓的西涼軍,更是對于他而言。
畢竟在徐榮看來呂布這種人就是一個武癡,而一個武癡除了沖鋒陷陣根本沒有別的用處,小小一謀便足夠讓他殞身于地!
一個將領可以沒有絕頂的武藝,但是必須要有一個清醒的大腦,勇將就算是當年的項王不也困守垓下!
勇則勇兮,但再厲害,也不過一人之力罷了,不通機變,遲早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他真正考慮的,還是由此而帶來的影響!
“左馮翊城內投入其中的士兵,已經有多少了?”徐榮開口問道。
“粗略估算,絕不少于三千。”營內斥候,抱拳恭謹的報告到。
所謂的斥候,指的就是精銳中的精銳,能夠有能力從敵軍眼皮底下得到情報,并且還能全身而退,將情報回呈于自己軍中主將的精銳。
與尋常的細作,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
能夠擔當斥候的士卒,至少是伍長級的士卒,這些斥候大多數都以三五人一隊。
在交戰時偵查前線敵軍情況,而且要貫徹情報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的理念。
有些時候,甚至要犧牲同澤引開敵人,以便將情報回呈主將,并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的。
所以,一般而言,他們帶來的消息情報,往往都關系甚多 睜開了眼睛'“我們距離左馮翊還有多遠?”
“不足五里。”
“加快行軍!”
“諾!”
徐榮微微搖頭。
雖然自己或許趕不上長安事宜,不過,至少會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一個戰場上的戰斗,從而騰出兵力,這樣就穩操勝券了。
“嗚嗚…”號角吹響了,悠長的號角聲在漆黑的夜空里回蕩,蒼涼而深沉,透出一股沉悶而刺激人心的震蕩。
聽到號令一下,他們當即打馬狂奔,呼嘯而下。一千馬軍并數千步卒,以雷霆之勢一泄而下,轟隆隆的馬蹄,夾雜著加快奔跑的腳步,聲震耳欲聾,山巒震撼。
而此時,左馮翊戰斗漸漸的開始呈現膠著狀,雙方的將士以命搏命,血腥廝殺。
街道上建造的壕欄,成了吞噬生命的野獸,拒馬鹿砦成了撕裂生命的怪物。
無數的蜂擁而上,短兵相接。一名名叫周吉的陷陣營什長,瞪大雙眼,縱聲虎吼。
一刀崩開了那名的狼牙棒,跟著抬腿就是一腳,他的速度非常快,敵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倒飛而起。
身體飛起,“撲嗵”一聲掉到木欄上,立刻被木刺刺死,聲息全無。
一把大刀橫空劈殺,仿若千鈞神器,挾帶風雷,勢不可當。此時長槍已經砸上兩名,那兩名士兵突然倒飛而起,好象身如稻草,一陣風就把他們掀了起來。
又有兩名敵兵殺來。
那周吉魁梧的身軀手中大刀,惡狠狠地刺進了一名敵兵地胸膛。
但是抽刀回來的時候,卻遭到了挫折。
戰刀被卡住了,這時幾名敵兵雷吼,刀斧齊下。
“啊!!”周吉怒聲狂呼,舉著半截戰刀直刺兵,咬牙切齒的他,忍住劇痛,砍死一名敵兵,下一刻,他自己,也被好多的武器砍中。
“陷陣營兄弟們,殺敵··為某報仇·”在好多敵兵刀斧齊齊砍下后,周吉頓時血液四濺,尸體栽倒······
城內的大軍,每奪取一條壕欄都要付出慘重代價,而陷陣營,每棄守一條壕欄也會留下成片尸體。
畢竟雖說借助了城內街道地勢狹隘的地利,但是要想以一人之力擋住數倍于己的士兵瘋狂攻擊下的強行通過,那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
尤其是,在徐榮到來的消息傳到左馮翊郡相手上后,其慌忙下達的死命令下,開始發了瘋。
后續的軍隊源源不斷地沖上來,開始全面的發動進攻了。
持續攻擊。
一個戰兵接一個戰兵的沖了上來,而攻擊的士卒士卒也是連續進攻拼殺。
身先士卒的高順側身躲過刺來地長槍,順勢抓住槍柄,用力一拽。
他的力氣很大,對手措手不及,被硬生生拉進兩步。
下一刻,高順的戰刀疾如奔電。
“撲哧”一下,血液四濺,狠厲的一刀把對方砍成了兩半。
高順大步流星的沖上去,抬手又是一刀,人頭落下,鮮血四射,濺了周圍人一頭一臉。
“死!”高順渾身氣罡刺目閃爍,手中大刀,凌空掃過,一個的腦袋帶著紅色的血液倒飛而起,噴射的鮮血,在夜空中四散飛濺。
精銳,之所以被稱呼為精銳,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在于他們和普通的兵種完全是兩個概念!
最大的不同就是精銳兵種因為長時間的協同,每一個士卒已經融入了團隊當中,所以不論精銳兵種以什么陣型作戰都存在一個概念性的軍陣。
阻擊的那段時間,高順便略微的將部隊排出一個突擊的魚鱗陣,準備以一種有死無生的氣勢朝著城門方向,發起決死沖鋒。
“愿隨將軍赴死!”身旁的親衛大吼道。
隨著高順那一聲大吼,陷陣營猛地爆發出一團血色的軍勢,求生的意志,堅毅的意志雜糅在一起,整個隊伍以一種悲壯的氣勢朝著城門殺去。
不出意外,他們成功拿下那處城角,門關!
高順松了一口氣。
悍不畏死的士卒,配合陣勢,地形,拖住幾個時辰絕對沒有問題的。
“所有人堅守此地,等某帶回主母小主,我們便殺出城去!”高順再度下令,高聲喝道。
一聲令下,陷陣營將士們,幾乎同時調動起氣力,朝著包圍而來的敵軍士兵們,悍然發動了攻擊,然后趁著和他們脫離的瞬間直接緊縮陣型和敵軍拉開距離,快速的縮成一個盾兵在外,刀兵在內大刀架在大盾之上。
結以圓陣,一副刺猬的蜷縮姿態,冷冷的和敵軍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