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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九十一 攻伐算計

  “準備防守!”

  已經逃回堀縣的廖化,簡單的包扎傷口后,不放心的他,又一次親自帶傷上陣。

  他深吸口氣,冷色凝重,大喝下令,聲音傳蕩于縣城上空,渾身氣勢爆發,一身不弱的實力,盡顯無遺!

  不管如何,堀縣都不能失守!

  一旦失守,身后再無關隘,匈奴大軍將長驅直入,高郅大軍也沒有了后方供給的地方。

  于是,大戰再臨。

  “殺。”堀縣北門,喊殺聲四起,號角聲不斷,凄厲的摻叫聲遍布北門的每一個角落。

  縣城角樓上,一片片的箭失傾泄而下,弓箭手們機械般的拉動著弓箭,他們不知道這次是匈奴游騎今天的第幾次攻城,只知道自己的手臂已經是酸軟無力,每次拉動弓弦都要伴隨著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由木材堆砌而成,人墻組成的防御,也被打開了一個個微小的縫隙,漸漸的,第一個,第二個,…不斷有人企圖沖破防線,不斷的沖擊著這些小小的縫隙,豪不留情的撕裂敵人的傷口。

  已經倒下了百余具尸體,剩下的人早已殺紅了眼,不在呼喝,只是揮舞著兵器死命地砍殺。

  漢軍和匈奴游騎們在激烈地搏斗著,不斷地有人倒下,倒下的人用盡一切辦法制造麻煩,用手、拳頭、甚至牙齒,直到被殺死。

  刀光橫切,又是數顆頭顱瞬息沖天而起,滿空鮮血灑落!

  嗖,一支箭矢透喉而過,將一名大漢射倒。大漢的尸身緩緩倒下,重重地砸在了大地上,殘軀墜下,掀起一地灰塵,汩汩的鮮血頓時染紅了大地。

  “叮…。”原本如洪水猛獸般瘋狂攻擊的匈奴兵們,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了一具具的尸體,再那散發著一股股濃烈的血腥之氣,無聲的述說著戰爭的慘烈,無情。

  騎士們黑紅的面孔上布滿了汗跡和油泥,人和馬身上散發著一種濃濃的臭味,那是汗水鮮血和馬汗混合的味道。

  哈彥骨問道:“帳下士卒傷亡如何?”

  匈奴戰將臉色微沉,沙啞道:“足有四百人。”

  他的心里可是在滴血啊,他的人馬沖鋒在前,死傷也就越多,這四百人中,他的人足足有一百余人,其中有幾個還是跟了他好些年的弟兄,要他如何不黯然。

  如果這就是漢人的一個普通小縣城的實力,那他們匈奴人還是不要談什么復仇,與漢人為敵了,而是應該立即回去布置防線,警惕漢人的襲擊。

  要是再被殺出來一個封狼居胥,他們就真的可以去自行了斷了。

  只是這些都是胡思亂想的結果罷了,就連現在,他們能不能成功逃得性命,還是未知之數。

  “集中所有兵力,輪番上陣,傷亡千人的代價,卻沒有攻下人家只有七百多人的守衛的城門,要是三面圍攻,沒有個五六千人馬,就別想強行攻破此地,到時,何解?”

  哈彥骨反問道,對他來說,這縣只是拌腳石,身后高郅的那數千大軍才是攔路猛虎,要是損失過重的話,還能用什么來抵擋可能出現的追兵。

  再說了,要是把所有的家當都賠在了這里,

  “準備五百人,后半夜,每隔一個時辰,擂鼓,喊殺一次,其他人埋鍋造飯,好生休息一夜,明日再攻城。”匈奴戰將再出一計,卻是他以前聽一個漢人文士講述過的,就是不知道有用沒用。

  “殺。”夜幕之下,匈奴游騎們叫的是那個驚天動地啊,一陣陣喊殺聲,加上一垂垂的擂鼓之聲,簡直是遮天閉日。

  “縣尉大人,賊軍攻城了。”親兵被這一聲聲震欲聾的喊殺聲驚的有些失了方寸。

  “慌什么,先給我批上甲胃,白天都守的好好的,何況是這黑不拉幾的夜里。”縣尉不慌不忙的說道。

  縣尉穿好甲胃,一把提起長刀,就欲上城門幫助守門,卻被一剛進來的親兵澆了湓冷水,“大人,賊兵的喊殺聲突然停了,可能是見今夜太黑又不想攻城了。”

  縣尉愕然,只好在親兵的幫助下脫了這身繁瑣笨重的甲尉,哎,也不能怪那賊將臨時改變主意,這么黑的天,還要想正面攻城,那是找死,不管他了,繼續睡覺。

  事情卻不是他想不管就能不管的,這不剛閉上眼睛,那該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縣尉無法,只好從新披上甲胃,等他穿戴準備好了,城外卻又從歸寂靜。

  無奈,只好又脫了甲胃,躺了回去。

  不過…

  如此反復幾次,就是縣尉那副好脾氣也被暴出了火花,說起話來也變的罵罵咧咧,“媽的,連個睡個覺都不讓老子消停,傳令下去,都不用再理會這些崽子的叫喚,回去休息,明天再叫他們好看!”

  “不可掉以輕心!”一旁的廖化謹慎道,“萬一敵人假戲真做我們就措手不及了。”

  “留下一部分士卒,在城墻上警戒,其他人...可以回去睡覺。”

  廖化對于他麾下的士卒,也是非常的心疼。

  畢竟他麾下士兵大多都不是身經百戰的老卒,在面對匈奴游騎熟稔的廝殺,他們一時之間根本沒有絲毫抵抗之能,此刻僵持,完全是這些弟兄們以命搏殺出來的啊!

  這一夜,就是在喧鬧中度過。

  “哈哈哈,你的計謀果然有效,那些漢人已經疲憊。”哈彥骨大笑道。

  匈奴戰將手指縣城道:“此小計爾,如對方有足夠的兵馬,輪番守夜,則此計亦無用也。”不過,那聲馬屁,他也是安然收下了。

  北門前依舊是鼓聲震天,殺氣肆意,匈奴軍等人帳下士卒也是勇猛依舊。

  而守城士卒個個顯得無精打采,本來昨夜廖化也已經下令,除去警戒士兵外,一部分士兵可不必理會城外的動靜。

  但在那片喊殺聲,和內心的恐懼都觸使著他們保持著清醒,再加上有些人連做為早飯的大餅都啃了一半,在疲憊與饑餓的雙重壓力的打擊下,士氣就可想而知了。

  就算是勉勉強強的挽起弓,射箭的速度比之昨天,更是顯得奇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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