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同樣是上黨郡附近。
駐扎于地方的營地,一道黑矮身影,踱步向前行走,步伐緩慢,卻隱隱約約帶著一股煞氣。
“什么人?站住!前方軍營重地,止步!”
營地守門的士兵,恰好的看到此情此景,不禁驚聲問道。
然而黑矮漢子并不答話,只一步步向士兵走去。
“什么...你...”那士兵剛待吼喝出聲,卻突然愕然,本來想要呼喝出聲的話語,也仿佛突然被人扼住自己咽喉的一樣,無法呼喊出來一樣。
那黑矮男子,繼續的向前走去。
他的一雙眼睛之中,泛著一股冷漠無神,就如一具會移動的僵尸一般,讓任何一個與其對視上的人的心中,不由自主的,生起恐懼之感。
毫無防備的,黑矮漢子提肘而起,猛然向士兵扎去,帶起獵獵勁風,他手臂的肌肉一根根彈起,Jian硬如鐵。
一聲仿佛擊打在敗革上的聲音傳來,那個士兵,頓時猛向后撲倒,zui角流出白沫,白眼一翻,頓時死了過去!
速度太過迅猛,那名士兵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
“嗯…?什么人?!”就在黑矮男子剛剛放倒士兵后沒多久,一道更加高亮的吼聲,響起。
日常巡視的高順,恰好看到黑矮男子“行兇”的一幕,頓時呼喝出聲。
“...”黑矮男子一見到高順的臉頰,稍稍凝視一會兒,仿佛想到了什么,雙眼一下子發光,快速奔跑而來,同時,舉起手肘,直撞而去。
依稀可見,在他的肘尖結著厚厚的老繭,這樣的人的肘擊,其實是非常可怕的,加上沖刺的速度,一肘打在人身上,絕對非死即傷!
面對如此兇猛的一擊,高順臉色微變,立馬右腳側踏閃避,扣腳扎了一個馬步,右手一個沉橋,以橫打直,撞偏了那精壯漢子,這剛猛無匹的一肘。
啪的一聲輕響,高順感覺自己的手臂似乎打在了一塊精鋼上,隱隱生疼,這黑矮漢子的皮肉功夫顯然是練到家了!
不過,高順實力也不弱,還是在關鍵時刻擋下這一擊。
然而,黑矮漢子得勢不饒人,手臂不動,腳踩高順中門,震腳發勁,擰腰含胸沉肩,以腰催肩,以肩催肘,啪的一聲又是一肘狠狠向高順心窩擊去。
此刻黑矮男子的嘴角,不禁泛起一絲yin冷的笑容。
他的攻勢如狂風驟雨,無比的兇猛剛烈!
這一下好似流星趕月,變化迅猛,高順萬萬沒想到,黑矮漢子手上的勁用老了,不用收手再發勁,而是通過進身來生力!
這是何等巧妙、突然的技擊法門!
與敵對戰,生死一刻,爭分奪秒,而黑矮漢子的這一下變化,根本就沒留給高順反應時間!
“哈…”
眼看著就要被這一肘擊中,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高順吐氣開聲,拼盡全身勁力,用了一個鎖橋,雙臂一架,掀開了這一肘的勁力。
不過,肘擊的力量是非常的兇猛,高順倉促之下,手臂的力量根本就招架不住,直直被撞得蹬蹬蹬退了三步才停下身子。
距離拉開了,終于有機會歇一口氣了。
就在高順心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時,黑衣漢子身子一蹲,全身發力,橫撞而出,就如一座大山一樣向高順靠去。
這一招,表面看上去是以肩為力點去撞擊對方,可實際上卻是結合了腰部的扭胯力,合全身之力向對方靠去。
高順已經被黑矮漢子接連兩擊弄得手忙腳亂,連一口氣都沒喘上,剛以為拉開距離暫時安全了,卻沒想到漢子一沖上來又是一靠。
此刻的他根本反應不過來,無法抵擋。
一聲悶響,黑矮漢子的身體猶如一座小山,狠狠撞在了高順的身上。
“噗…”
高順一個反應不急,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猶如移了位,頭腦眩暈,惡心欲吐,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緊接著整個人就向后飛去,啪嗒一聲狠狠摔在了地上。
黑矮漢子面無表情,猶如一個活死人一般,zui巴微微一張,傳出一個艱澀難聽的聲音:“收人錢財,替人辦事,現在你的命,我收下了!”
這類人,不要命,攻勢兇猛無匹,招招要人性命 高順瞳孔一縮,身子迅速起來,微微下坐,將重心調整到尾椎上。
頓時一股冷意直竄向后腦,傳遍全身,他的身上立馬炸起寒毛,手臂上的肌肉蠕動,仿佛鼓起了一個個鐵疙瘩。
他在閉合氣孔,凝聚氣罡。
一個人做了劇烈的運動過后,會出滿身的大汗,這個時候,你會感到身體異常的疲憊,體內的熱量隨著熱汗排出毛孔,這其實就是道經中說的精氣泄了。
只不過人類通過食物,又把這部分精氣補了回來。
但是練武者和普通人的區別,就是需要han住體內這股熱量精氣,使之不外泄出去,一舉一動間,使之在體內來回鼓蕩,發揮出無窮的力量。
把精氣han住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就是閉住毛孔!
習武的前輩們從長時間的摸索的習性動作中領悟到,人是可以控制住毛孔閉合的。
他們的方法是內刺激,就是通過調整身體背后這條脊椎,將身體的重心落在尾椎上,使冷意傳遍全身,炸起寒毛。
就猶如貓被踩了尾巴,會驚叫一聲,全身毛發根根直立起來。
人類尾巴退化了,但是同樣還有尾椎,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
人的脊椎上,蘊含著大量的神經,是控制人體運動,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
高順剛剛調整好,那邊黑矮男子的殺機再來。
黑矮漢子的招法,實在剛猛暴烈到了極致,而且隱隱含有一股一往無前的殺伐之意。
可以肯定地是,這個人手上沾有的人命,不在少數。他的身份,也一定不簡單。
“去死吧,高順...”
黑矮漢子目光yin森地盯著面前的高順,口中沙啞地迸出這一句話。
他的眼睛就如一匹游蕩在林原上的孤狼,冰冷嗜血,死死盯著高順,猙獰的一個字一個字吐出道:“我…會…殺…了…你!”
對于對方的威脅,高順自是不以為然。
要知道,他之前在并州出去之前,也是每天和人廝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這種幾乎是野獸般野蠻的搏斗中,他還能一路跟隨呂布南征北戰活下來,爭到如今這樣的身份,也是無數尸骨堆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