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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六 柔情滿山崗

  “撲哧…”高郅酸澀的抖動槍桿,長槍槍尖前端霎時穿透了匈奴士兵的身體,鮮血噴射,頓時再一次染紅已經干涸的槍桿。

  隨著他的沖鋒深入,越來越多的匈奴士兵不再把他的威懾力當回事,紛紛悍然圍殺上來,讓剛剛還大發神威的高郅也是愈發艱難起來。

  “刷刷刷...!”又是一股股破風聲來襲。

  環顧四周數不清的武器,鋪天蓋地,如同決堤洪水,呼嘯而出,浩浩蕩蕩,氣勢磅礴。

  電光火石一剎那,高郅竟在身穿戰甲行動不便的情況下,在馬背上作出了一個鐵板橋。

  只見他上半身向后一仰,腦袋立刻貼到了馬背上,腹部拱起。

  數支長槍,從他腹部上方不過一尺的空氣中急速略過。

  高郅手掌轉動長槍,靈巧地將槍桿緊貼著四處壓來的武器器械,同時向上極速滑動。

  呲呲...

  桿身互相摩擦發出的尖銳嘯鳴鼓蕩著眾人的耳膜,耀眼電火花沖擊著四周所有人的瞳孔。

  幾乎是在高郅他剛剛從鐵板橋狀態恢復直起身子的同時,又有數桿長槍飛速刺出。

  剛剛從狀態下恢復過來的高郅冷笑一聲。這次他飛速斜身,數桿兵器從他身邊擦過。

  讓附近很多匈奴人震撼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高郅手臂伸長到極限,鋼夾一般的中指食指微曲,竟徒手一把夾住了那些武器的桿身。

  不分敵我陣營的一聲驚呼,為高郅的敏捷,力量,巧勁兒作了完美的震撼。

  高郅精神一振,手中的長槍飛舞,閃電般的長槍如同蛟龍飛舞一般靈活舞動。

  只聽到“撲哧!撲哧······”聲不斷,瞬間附近的十幾名匈奴士兵紛紛被飛舞的長槍擊中。

  眾人紛紛都被高郅這般炫酷的的槍技震驚了,十幾具匈奴士兵的尸體,全部都是被刺中了咽喉,全部都是一擊斃命。

  高郅單臂策馬,再度高揚前蹄的戰馬,仰頸長嘶。

  烏壓壓的敵人,個個神情緊張,肌肉緊繃地攥緊了手中的兵器。似乎站在他們對面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前軍萬馬。

  高郅喘著粗氣,狠狠咬牙,沒有耽擱的他,再度出擊!

  “啊!”

  在高郅的前方,一名剛剛廝殺時產生的熱汗的匈奴百夫長,見到高郅殺來,驚呼一聲,仿佛陡然失去溫度,汗水順著脊柱淌下,帶出一道道冰涼,那名匈奴百夫長只覺得腦中有千萬道雷電同時劈下。

  “噗呲!”

  下一刻,高郅那帶著破風之聲的槍尖刺及匈奴百夫長的腹部時,先是貫穿了他的皮甲。

  而后,他的皮膚也以槍尖所點處為中心,塌陷下去。

  白駒過隙的一瞬,槍尖便突破了皮膚彈性的極限,貫入敵將的血肉。

  槍尖深入到他的腹內一寸時,便匆匆抽出。

  涌出的血液,頓時填滿了那名匈奴百夫長的身體與衣甲之間的空隙,并從下擺汩汩流出。

  高郅將其挑起,而后于其下墜的瞬間,長槍再度橫掃而去。

  當橫掃的長槍,觸及匈奴百夫長的頭盔的一瞬,“當”地一聲巨響,火花迸現,匈奴百夫長的頭盔如同斷線風箏一般被擊飛,顱骨則以一個不可思議的深度向下凹陷。

  凹陷的顱骨沖擊到了他的眼眶,將整個眼球硬生生擠了出來。

  本來自恃盔堅甲厚,大大咧咧殺向高郅的十幾名匈奴將士紛紛謹慎起來,生怕一個破綻露出,落得悲慘下場。

  哪怕因為消耗過度,動作也遲緩了許多,但是高郅他卻仍然還有著可以奮勇拼殺的力量。

  雙方完全瘋狂了,不要命的砍殺,你一刀我一刀,刀刀見血,就象一群殺紅了眼的猛獸。

  激昂的吼聲劇烈沖擊著高郅的心靈,給他以極度震撼。一股無名的熱氣驀然充斥了全身,熱血霎時間沸騰起來。

  縱聲高呼,戰馬前蹄落地,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呼嘯而去。

  驚天動地的吼聲,象春雷一般越過戰場,越過山巒,聲震天霄。

  發出寒光急速揮舞的刀槍,如同死神鐮刀一般,不斷制造著死者的同時收割生者的勇氣。

  數百上千騎,排列陣型,一個個席卷而去,戰場上霎時間風云變色。

  由于情況緊急,已經來不及列陣而行的匈奴后軍,因此隊伍便顯得有些松散,并州狼騎沖來時,就像割稻子一樣,很快便刺倒了最后排的士兵。

  不過,那些匈奴士兵也都是悍不畏死的沙場老手,毫不畏縮地與這些漢人的勇士占成一團。

  常常是一名匈奴士兵剛剛將敵人騎兵馬腿打折,敵軍摔下,很快另一名敵軍便策馬殺來,一槊將士兵刺了個對穿。

  “哇啊”

  鋒刃雪亮的大刀深深陷入并州狼騎的血肉當中,激起了他的慘叫。

  “呼哧”

  刀鋒被拔出士兵的血肉之軀,帶出一片血肉。

  反應不及的并州狼騎,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腦袋便飛了出去,腔子里咕嘟咕嘟噴血的身子斜栽下馬來。

  “嗚呃”

  那名殺死并州狼騎的匈奴士兵也沒有什么好下場,剛剛抽回大刀的同時,他的嘴里亦是一下子吐著血泡,翻著白眼從馬背上落下。

  帶著猩紅色血液的長刀從他的肺部被拔出...

  混亂的戰局上,普通士兵的命,真的很廉價...

  “噗呲”

  呂玲綺手中長槍橫著揮出,劃出優美的弧光后命中了一名匈奴士兵喉頭,殷紅鮮血隨即噴涌而出。

  “噗嗤!”

  很快,血肉被貫穿的聲音再度傳來,又是一名敵兵的身體被呂玲綺的長槍貫穿,殷紅的鮮血灑在大地上,深深地滲了進去。

  與此同時,就在她的前方不遠處,憑著出眾的速度,高郅避開或招架住了所有捅,刺,劈,砍,砸,不過卻也能明顯看出,他愈發的力不能支。

  呂玲綺不由得大急,速度再快三分,扒拉橫掃開與高郅之間的匈奴士兵,迎了上去。

  高郅抬頭一望,滿是灰塵和鮮血的臉上,瞬間被清淚沖出了兩道痕跡。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莫名的,再一次見到呂玲綺,他就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怎么止都止不住。

  “高郅...”

  “玲綺...”

  沒有千言萬語,沒有噓寒問暖,僅僅只是二人之間的互相稱呼對方的名字。

  然而,即便如此,這對有段時間沒有見面的男女,于戰場廝殺后,再見對方的那種感覺,卻是讓他們各自心中稍起波瀾的心境,再度平穩下去。

  這種感覺,不是一般的安心兩個字所就能囊括得了的。

  也許二人各自還沒有能夠完全闡釋出來那種感覺的詞匯,但是那種溫馨的感受,還是讓二人甘之如飴。

  這一刻,至少在他們各自的眼中,柔情,滿山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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