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高郅驅馳白馬,揮舞長槍,將前方的一名鮮卑士兵輕易地掃到一旁。
可以借助馬力的他,本身就占據著優勢。
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戰場,高郅右手提起長槍,雙腿一夾馬腹,胯下戰馬鼻中噴出一股白氣,調整方向后,就朝那名先前所看到的鮮卑百夫長追去。
右臂微抬35度斜角,雙眉蹙起,手中長槍發出了凌厲的破空之聲。
顯然,高郅是打算通過直接殺掉這個鮮卑小頭目,以此來作為突破口。
誰知道那人的警惕性還很高,加上身手極為靈活,反應更是敏捷之極。
在察覺到高郅的意圖后,來不及抵擋的他,居然直接棄馬,一個懶驢打滾,躲了開去。
而且那鮮卑百夫長剛剛站起來,頓時是腳下發力,一大團夾雜著細碎石塊的泥土漫天飛雨般的出現在高郅沖過來的道路之上。
“cao!”
高郅揮臂抵擋,同時心中暗惱,他從來就沒有想到在與人交手之時竟然還會遇到這種事情,身形在馬背上緩了一緩,但還是被一些泥土濺到了身上。
緊接著在高郅視線受阻的時候,一股大力,自他身側襲來,高郅猝不及防之下,被從馬背上打落。
還好借助拉扯馬鞍的緩沖,一陣狼藉后雙腳著地,高郅才終于看到了對方的面容。
那是一名三四十左右的鮮卑中年人,很是兇惡。
特別是他的一雙眼睛,更是略微的帶著一點兒紅絲,似乎是一種猙獰的血色,手持一柄大刀,看上去很是具有威脅性。
“殺!”選定目標,高郅大邁步殺出。
攔、拿、扎、刺、搭、纏、圈、撲、點、撥、掃。
高郅雙腿下沉,手臂穩重,將最近跟隨趙云所學習到的基礎槍法,給使了出來。
一時之間,倒也稱得上是虎虎生風。
“叮叮當當~”一陣交擊,二人混斗酣戰在一處。
“漢狗,你是沒吃飽嗎?”鮮卑百夫長一邊揮動大刀,一邊咧嘴譏笑的嘲諷高郅。
“哼,那你就瞧好!”
高郅冷哼一聲,被嘲諷的他,決定給鮮卑百夫長一個刻苦銘心的教訓!
雙手緊握長槍槍桿,腳踏大地,猛然扭轉身體,用力揮動雙臂,長槍從右下方向左前方劃出一個弧線,同時一股細微的白光,自槍尖亮起。
“噗~”
鮮紅的血漬飄灑濺起,斜劃而過的槍尖,讓輕敵的鮮卑百夫長受到了不小的創傷。
倉促的猛退數米,鮮卑百夫長摸了摸身上的傷口,甩了甩手指指尖的血珠。
“怎么樣?這一擊美味,可好享受?”高郅戲謔道。
扭頭看著高郅,鮮卑百夫長的口角上露出了一絲冷笑,道“伶牙俐齒的小娃娃~,你這是.....在玩火啊!”
一邊舌頭舔了一下略微干燥的嘴唇,他的眼中閃爍著兇戾的光芒。
一雙手握住大刀刀柄,隨后慢慢松開,不多的氣勁在經脈中順行一圈,只是在經過右肩處之時,依舊是隱隱作痛。
他臉上的肌肉隱隱的抽搐著。不過身上所散著的殺氣愈的濃厚了幾分。
顯然,這個家伙,不打算善了。
尤其是在吃了高郅一擊悶虧后,更是如此!
“死!”帶著滿臉的猙獰,鮮卑百夫長,舞揚起大刀,奔高郅方向劈砍而來。
隱隱可見,于刀鋒之刃尖處,有淡薄的黑色煙氣繚繞!
“鏘鏘鏘!”
連續三下硬拼,使盡全力的高郅被擊退,他只感覺自己的雙臂發麻,因為反震的力道不由自主地退后三步。
“怎么樣,漢狗?感覺手麻了嗎?”鮮卑百夫長嘴里依舊嘲諷道。
“喲喲喲,還顫抖了?你是在害怕嗎?哈哈哈!”
“可...可惡...!”
高郅渾身顫動著,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正在自己骨髓里蔓延...
但他可以肯定,那絕不是因為害怕!
是屬于原本身軀里的....好戰情緒嗎?
高郅眺了眺眉,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亮光。
是的,一定是的!
“這具身體注定屬于戰場,它不甘于庸碌無為,渴望馳騁疆場、建功立業。”
我不應該,一味地怯懦、后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微動,身上氣勁運轉,朗聲道:“大言不慚,究竟是誰來送死,還要打過才知道,你就…”
話尚未說完,他的臉龐驟然一緊,手中長槍帶著絲絲白氣,倉促點出,向著前方轟擊而去。
因為他的話尚未說完,眼前的就已經是直接的撲了上來。
而這一次,方一接觸的瞬間,高郅的臉色便不禁陡然大變。
強大的氣勁沖擊力,正順延著刀鋒與槍桿的交接處反涌而上,高郅剛剛覆在槍上的氣勁徹底破開,并且毫不留情的被逆襲而上。
好在原本身體苦練的武藝,刻在了這具身體的骨子里,本能的做出反應。
他的臉上突地涌起了強烈的紅潮,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變得赤紅無比。
借著潛意識里,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高郅的身形如同猿猴般的向后退去。
數步之后,已經將那股相對于高郅而言,強大的沖擊力完全化解,雙腳著地,如同石樁般的深深踏入了泥土之中。
僅僅是武器的碰撞,高郅這身健壯的軀體卻被對方沖飛了整整十余丈,最終還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雙手輕微的顫動著,高郅大口喘息著,大呼吸的同時,胸臆間隱隱作痛,手掌間亦是有鮮血留下。
在剛才的氣勁對撞中,哪怕有兵器作為媒介,他的虎口依舊被沖擊余力給震裂開來。
那鮮卑百夫長雖然是騎兵,卻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就算是下了馬在這種視線昏暗的林中,照樣能發揮他作為鮮卑精銳的戰力。
不要小瞧這點,有時候,老兵的一點經驗,往往會成為搏殺時候的一點勝利稻草。
比如--現在的高郅,就是被壓倒的一方...
“漢狗,該上路了!”眼瞳中泛著陰寒,鮮卑百夫長單手持刀,沿地拖行,大踏步走來。
沒有給高郅喘息的機會,鮮卑百夫長一個沖刺,揮舞大刀,再度劈砍而來。
森寒的刀鋒,在初陽的光亮折射下,爍爍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