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此行辛苦!來人啊,擬旨,晉升王承恩為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這是東廠掌印太監的官銜全稱,從現在開始,王承恩就是新的東廠督公了,跟隨王承恩一起前去歐洲的辟邪太監也各有封賞。
“奴婢謝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王承恩馬上帶著眾辟邪太監跪地謝恩,一個個臉上流露出喜色,此番辛苦終于值了。
“爾等先下去歇息幾日,朕放你們的假,允許你們出宮去玩,等過些日子再來上任吧!”這些人久別故土,肯定很懷念京城的繁華。
太監平日里難得出宮一趟,一聽到這個好消息,大家都高興不已,剛好陛下賞賜了大量的錢財,這回可要好好出去玩玩;費茂等人痛痛快快出宮去玩了,王承恩卻是第二天就又來到沈隆身邊伺候。
沈隆問起原因,王承恩答道,“奴婢在歐羅巴的時候,無時不刻不想著回到皇爺爺身邊伺候,對奴婢來說,待在皇爺爺身邊,比去那兒玩都開心。”
“你倒是會說話!”沈隆估計,他這是覺得自己離開皇宮久了,擔心自己失寵吧?不過他也沒有揭穿這些,而是說道,“原本還打算過幾天再讓你去辦這件事兒,既然你不愿意歇息,那現在就去辦了吧!”
“請皇爺爺下旨!”王承恩心頭一喜,一回來就讓自己辦事兒,這是看重自己啊,他馬上應了下來。
“先前鄭芝龍送回來的那些以西巴尼亞人還在天牢里關著呢!朕總覺得就這么宰了他們實在是太便宜了,現在你帶了那些東西回來倒是剛剛好,你現在就帶著那些東西去天牢里給他們看吧,看看他們到底給他們的家族招來了什么,然后再押到菜市口去千刀萬剮!”沈隆吩咐道,現在也該是解決阿庫拉等劊子手的時候了。
“奴婢遵旨!”王承恩馬上領命而去,先去內庫借出腓力四世的王冠,還有他在以西巴尼亞的時候,從阿庫拉等人所在家族重要人物身上取下的貼身飾物,然后帶著跟班兒去了天牢,亮出自己東廠督公的名號。
“哎呀呀,昨個就聽說王公公您在泰西為大明立下大功升了東廠督公,小的們早就想去給公公賀喜了,只是覺得自己身份卑微,公公又一直在陛下身邊伺候著,因此無緣得見;沒想到公公今日就到咱們這兒來了,真是蓬蓽生輝啊!”看守天牢的官員連忙上前問候。
“你們有這份心就好,只要辦好差事,比送什么禮都管用。”王承恩笑瞇瞇地應付了兩句,謝絕了他們吃茶的邀請,“咱家還要給陛下辦差呢,這些等辦完了再說。”
“公公忠心王事,實在是讓我等佩服不已。”管理天牢的官員又吹捧了幾句,然后問起了王承恩的來意,“不知公公要來辦什么事?可有我等能幫忙的地方?”
“帶咱家去看看之前鄭將軍從舊港宣慰司送回來的以西巴尼亞人!”王承恩一聲令下,牢頭馬上親自帶著王承恩到了天牢深處最陰暗潮濕的地方。
阿庫拉等人自從被鄭芝龍送到京城之后就一直關在這里,沈隆也沒說殺他們也沒說放,就把他們關在這兒,偶爾派個太監來瞅瞅,免得他們死在里面;到現在已經快一年過去了,這些人早就被關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好不容易看到有人過來,阿庫拉等人立馬激動起來,一個個都從潮濕的稻草堆里爬起來,抓著牢房的欄桿拼命呼喊著,等他們認出來的是熟人的時候就更激動了,“尊貴的王公公,是我們的家人送來贖金了么?”
“哈哈哈哈,你們倒是聰明,猜對了一半兒,咱家這次過來的確是給你們瞅瞅你們家人的東西的!”王承恩哈哈大笑,用以西巴尼亞語說道。
這些人還以為真是家人送來贖金贖他們出去的,一個個連忙問道,“王公公,我的家族有沒有送來什么?”
“有有有,你們所有人的家族都有,來,咱家慢慢給你們看!阿庫拉,瞅瞅,這是不是你們的家族的東西?”王承恩拿出了一個鑲有寶石的金十字架。
“是的,這是我曾祖父留給我祖父,然后我祖父傳給我父親的!”阿庫拉一眼就認出來了,“難道為了救我,他們連我們家族的傳家寶都拿出來了么?”
“呵呵,這個一會兒再慢慢給你說!你過來,看看這個是不是你們家的?還有你,也麻利點…”王承恩拿著他從那些人尸首上取下的飾物,挨個給這些劊子手看過去,他們都認出來這是他們家族的珍寶。
等所有人看完,王承恩有拿出來一個大家伙,他把腓力四世的王冠從木盒子里取出來,亮給阿庫拉等人看,“還有這個,你們能認出來不?”
“這是…這是國王陛下的王冠!”阿庫拉等人心中頓時涌起一陣兒不祥之感來,要說為了贖人拿出自家的傳家之寶還在情理之中,可以西巴尼亞國王的王冠又是怎么一回事?
“好叫你們知道,咱家專門去了一趟以西巴尼亞,剛一回來就來找你們這些雜碎了!”王承恩刷地變了臉色,冷著臉說道,“這王冠是以西巴尼亞的國王對我大明的賠禮;你們的家族也因為受你們的連累被連根拔起了!”
“他們統統在以西巴尼亞的王都被斬首示眾,上到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下到剛會吃奶的小孩兒,一個都沒有放過,就和你們當年在舊港宣慰司對我大明百姓所做的一樣!你們終于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
“上帝啊!”聽到這個,阿庫拉等人統統崩潰了,他們原本以為大明了不得殺了自己,沒想到連自己的家人也一個都沒有放過,他們當初犯下的罪孽連累了整個家族。
“現在該輪到你們了!來人吶,把他們押出去,帶到菜市口千刀萬剮,以告慰我大明百姓在天之靈!”這些劊子手的末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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