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沈隆裝作驚慌失措地問道,然后拉著完顏洪烈硬是要他把事情給自己說一遍,他在這邊多耽誤一點兒時間,楊鐵心就能跑得更遠一些。
“早上山下護衛醒來后發現少了幾匹馬,覺得事情不對,趕緊上山找你母親,才發現你母親已經失蹤了,他們順著馬蹄的方向追了一段,你母親應該是被人帶到南邊去了…”完顏洪烈也在猜測這件事兒會是誰干的,難道當年那些武林高手發現包惜弱的蹤跡了么?
完顏洪烈在這邊說著,沈隆一臉焦急地不斷追問他各種細節,等完顏洪烈把事情說清楚,已經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康兒,眼下沒時間多說這些了,還是早些把你母親追回來吧!”
“此事不如就讓我去吧!”沈隆做出一副掛念母親的神情,焦急之情溢于言表,讓完顏洪烈無話可說。
“也好,就讓沙通天和侯通海帶著黃河四鬼陪你去吧!”完顏洪烈把靈智上人留了下來,他也擔心自己的安全,沒有把手下所有高手都派出去。
待他們準備妥當,正要出門的時候,后院傳來幾聲驚呼,梅超風收到沈隆的信號發動了,她裝作要刺殺完顏洪烈的架勢展開了進攻,單靠靈智上人一個人根本擋不住梅超風,不得已之下,侯通海和沙通天也留了下來。
他們三人雖然暫時打退了梅超風,可也沒能把梅超風留下,沙通天看著梅超風消失的方向,心有余悸地說道,“這名女子不知是何來歷,武功竟然高到了如此地步,看她似乎還沒放棄刺殺王爺,我師兄弟二人暫時恐怕不能離開王府啊。”
鬼門龍王沙通天可是沖著榮華富貴才投靠完顏洪烈的,保護完顏洪烈和追回完顏洪烈的王妃孰輕孰重,他琢磨得清楚地很。
于是,沙通天和侯通海留了下來,沈隆只能帶著黃河四鬼這四個戰五渣,還有一隊騎兵向南追去,少了這兩位武林高手,一路上可就純屬沈隆說了算了。
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們就追到了沈隆給楊鐵心所說的那座小城,到了小城附近,馬蹄印記漸漸變得多了起來,眾人一時間也不好尋找楊鐵心等人的蹤跡,只得在當地找人詢問,從當地人口中得知,有幾匹戰馬向南去了。
于是他們繼續向南追去,沿途不斷找人詢問,最終在幾個沿途大戶人家家中找到了丟失的馬匹,這幾家大戶原本以為自己撿了便宜,卻沒想給自己惹上了禍事,沈隆帶的兵馬哪肯相信這些馬是他們撿來的,于是立刻展開逼問。
這些馬都是楊鐵心丟在附近的,還真是撿來的,他們那里能說出一二三來?這又白白浪費了一些時間。
帶隊的騎兵頭領可能提前得了完顏洪烈的叮囑,認為包惜弱肯定要返回江南,于是建議繼續向南追去,沈隆當然樂得贊同,于是他們又向南邊追去。
一連追了兩天,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這時候頭領終于覺得不對勁了,連忙要求掉過頭去繼續尋找,誰知道就在這時候,小王爺也失去了蹤跡,這下可是把他們嚇得不輕,尋找王妃沒找到本就是大錯,現在怎么連小王爺也不見了?
這下誰也不敢回去了,都紛紛在四周尋找,而沈隆則趕緊借著這個機會來到直沽寨,就是日后的津門,在魔法的幫助下,輕而易舉就找到了楊鐵心、包惜弱和穆念慈,他們三人如今正在碼頭附近藏著呢。
沈隆幫自己和包惜弱易容打扮一番,無面者就算不用人皮面具也能改變一個人的容貌氣質,經他這么一處理,倆人都容貌大變,就算走在京城的大街上,一時半會兒恐怕也沒人能認出他們來。
然后花了些銀子,混上了一艘前往南宋的商船,自從采石磯一戰后,金國斷絕了滅亡南宋的希望,南宋自此偏安江南,金國也無力進攻,期間雖有韓侂胄主導的開禧北伐,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數十年間南宋與金國保持著相對和平,彼此商貿往來還算頻繁。
而直沽寨兼有河港與海港的性質,成為海陸聯運的樞紐,港口來往宋金兩國的商船頗多,找一艘直通臨安的商船也不是什么難事兒。
沈隆銀子給得足,又在上船時找機會顯露了武功,因而船家對他們不敢有絲毫怠慢,不僅給他們安排了最好的艙室,平日里除了送餐也不敢騷擾他們,所以這一路上除了稍微有些無聊之外,倒也沒什么困擾。
楊鐵心和包惜弱分別十七年之久,此前又急于逃亡,到了船上總算有了機會互訴衷腸,沈隆發覺包惜弱臉上的笑容比此前多了不少,而楊鐵心除了笑容同樣也多起來之外,衣服面容也干凈了不少,應該都是包惜弱幫他收拾的。
穆念慈是個懂事的姑娘,她知道這時候不應該打擾義父義母重聚,只是船上地方狹小,她又不愿意和那些水交道,于是只能經常往沈隆這邊跑,一來二去,倆人倒是親近了不少,這些都落到了楊鐵心和包惜弱的眼睛里。
約莫過了一個月時間,海船終于平平安安抵達了臨安,四人從海船下來換了艘江船,沿著錢塘江逆流而上,不多時便看到江畔一排數十株烏柏樹,葉子似火燒般紅。
“鐵哥,咱們回牛家村了!”一看到這些樹,包惜弱就明白,牛家村到了。
“等回去后,咱們把舊屋子收拾收拾安頓下來,康兒說郭兄弟的孩子也已經找到了,日后咱們把他和弟妹也接回來,和以前一樣過日子!”楊鐵心臉上也綻放出笑容,經過這么多年的顛沛流離,他們總算又可以在老家安安穩穩的生活了。
“父親,母親,孩兒以為回家看看尚可,若是繼續住在這里,怕是不妥。”沈隆打斷了他倆關于未來的美好幻想,完顏洪烈可是知道牛家村的,留在這里想安穩也安穩不了啊。